奉命狙杀历,但却给他跑掉了,才会令狄先生中枪。」他解释,语调非常沉重,「只差一公分,子弹就会射中心脏。」
他是认定,狄羿中枪全是他的错吧?
她沉默不语,这时候,任何说话都是无济於事的。
不消半小时,查尔斯已驶至近郊的一家私人医院前,他领头,她们尾随进了升降机,到达顶层,然後越过长长的走廊,穿过进进厚重的门,直至最尽头的房间,不到约十步的距离,已见守候在门外的哈达。
「查尔斯。」哈达当然也看见童以纯,不太赞同地皱起眉头。
「我想进去。」灵眸紧盯著那扇閤拢的门扉,童以纯道。
哈达本想抬手制止,可看到她坚定的侧脸,转念一想,移步让开如铜墙铁壁的身体。
她冷静地推开门,进入病房,在背後反手关上,静静地踱向病床,平常意气风发的男人此刻正躺在床上闭眸歇息,尽管他受了伤,但与生俱来的气势却没因此消减半分。
深吸口气,她遏抑著浑身的颤抖,走到床边,奋力将手提包扔到他身上--
「你这个可恶的男人!」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十一话(7)
深吸口气,她遏抑著浑身的颤抖,走到床边,奋力将手提包扔到他身上──
「你这个可恶的男人!」
毫无杀伤力的手提包掷向他的腹间,管不得到底有没有扔中他,眼前镀了层水雾,即使想瞪著那张俊脸都无法对焦,一长串的话终於忍不住脱口而出。「不是说一个星期吗?不是说你会赶回来的吗?不是说不会离开吗?不是说你很厉害,怎麽会中枪?」
「你是想出尔反尔对不对?总是凭心情做事,不顾他人感受,别人的性命也满不在乎……你将小公寓转到我名下,汇了钱到我户头,留下如眉和如画,这是什麽意思?这算是补偿吗?你给我醒过来,我还未跟你算账!」
猝不及防的,纤细的腕间被牢牢擒住,她愕然地看著那麦色的手背,视线上移,不知何时,沉睡的男人睁开双眼,凝视她的眸光须臾不离。
「你担心我。」久未开腔说话,他的嗓音变得暗沉沙哑。
「才、才没有!」她立刻否认,可没有像往常般刻意挣开他的手。「你醒来了,我去告诉哈达他们。」
「不是要跟我算账吗?」他问,明明伤口刚愈,执紧她手的力道却极大,蓝眸瞅著她绷紧的小脸,迳自述说:「那天,历偷偷潜进我的私人飞机,他说将炸弹安置在你公寓附近,控制器在他身上。」
「你是故意要让我知道吗?」存心要她不好过。她当然猜到接下来的发展,不然他怎麽会中枪?「他可能只是在说谎……」
「历有句话说得没错,我是不敢拿你来赌。」
那一刹,她怔住了,他的语气太认真,好像真的舍不得赌上她的命。
「蒂芙的事,我不打算辩解。你曾问,如果我早知她想杀你,还会否误导她,现在,我可以确确切切地告诉你──不会。」他整整过份沙哑的声线,「跟历的电话对谈,只是权宜之计。」
「为什麽?」她眨眼,落下一滴清泪,又一滴。「为什麽你就不能再狠一点?总是一再害我心软……不敢拿我来赌,也不需要赌上你自己,你明明比我聪明百倍,为什麽还这样做?」
他坐起身,将脆弱哭泣的她拥入怀中,这次,她不再激烈地推开或作出挣扎,纤弱的两手小心地避开他的伤口,环过他宽阔的背,放任自己蓄积著的懦弱与恐惧,一次发泄出来,紧紧、紧紧地回抱他。
她终於愿意向自己承认,她怕他出事,怕他真的有性命危险,即使他算不上是个好男人,但她偏偏就是割舍不下……
悦之问,到底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她想,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或许,我就是想让你心软。」话毕,却得到她的一记轻搥。
他低笑,头埋进她的颈间,贪婪地汲取她的甜香,半晌过後,沉醇的声音传来,震动她的耳膜。
「留在我身边。」似是请求,又似是命令。
「为什麽?」她轻闭双眼,额间抵著他的胸膛,感受那起伏的心跳声,确定他真的没事,还好好的活著。
「我不懂你说的爱。」他沉著嗓子说:「我只知道,留下你,是唯一的念头。」
「就这样?」她的声音像羽毛般轻柔,捉不牢,让他的胃闷得像被扭紧似的。「没了?」她作势收回手,要离开他的怀抱。
下一瞬,整个人就再度被扯回,撞进他怀里,听著他低咆一声,「我喜欢你。」
尽管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还是猜想得到他有点困恼有点不情愿的模样,红唇不由得弯起甜美的弧度。
自他胸前仰首,四目相接,她绽出笑靥,「你不懂没关系,我有一辈子的时间会让你爱上我的。」
「所以?」他挑眉,看起来就有点得寸进尺。
「所以我决定赖著你,一辈子白吃白喝。」她想了想,又道:「对了,还有孩子。」
闻言,狄羿下意识地瞄向她的腹间,表情略显不自在,直到现下,他还是不太能接受他将会有孩子的事实。
童以纯笑著,执起他的手,抚上尚是平坦的腹部,「你得习惯,你是孩子的爸爸。」
「五个月後再说吧。」然後,他便俯身,封吻久违的红唇。
承接他热切却温柔的吻,心头盈满暖流,爱或不爱,对她而言已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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