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像他这样大呼小叫的。
全场人都朝他这里看来。盛睿朝小米眨眨眼,往场中走去,与熟悉不熟悉的人寒暄。
小米视线随着他,突然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那样锐利冰冷的目光,成功冻结了她唇边的笑意。
她与他,隔着不太远的距离,隔着重重的人影,对视。心底又泛起不可抑制的疼痛与酸涩。
良久,久到他身边的女子奇怪地挽住他的胳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她。
一个美艳的女人,d市籍正当红的女明星邵茉茉。
小米的视线滑过她挽住的他的手臂,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她知道他仍在盯着他,凶狠的目光似乎想将她灼个洞。真是好笑啊,到底是谁负了谁呢?怎么好像生气的人是他?心里模糊的转着念头,手里无意识的拈了颗樱桃放入口中,却不妨这样酸,酸得她脸都皱成一团。
看起来如此诱人的红樱桃,原来滋味却是酸入五脏。小米默默咀嚼着这份酸,连坚硬的樱桃核都吞入了腹中。
这样的晚宴,自由时间比较随意。有人三五成群地聊着,有人端杯红酒满场寒暄。盛睿被几位同行缠住了,小米乐得自由,取了杯果汁,推开宴会厅的后门。
门外是白色的露台,围着汉白玉的栏杆,不远处即是大海,波涛的声音隐隐传来。小米倚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灯塔上的导航灯远远地射进海面,黑漆漆的海上,有轮船缓缓驶近,向着港口的方向而去。
茫然无边的大海,因为有了这小小的灯塔存在,归港的船儿就有了方向。
可是,她的方向在哪里?哪里有指引她的灯塔?
这半年来,她就像迷失在夜海中的小船,飘飘荡荡找不到停泊的港湾。
她知道她的心向往哪个方向,却不得不封锁了通往那里的航线。
到底他为何如此对她?心念其实一直纠结在这里,无法释然。想要找他问个清楚,骄傲却不允许她开口,亦不允许她回头。
苦吗?真苦。
但是清雅说的对,最好的方式,就是过自己幸福的生活。
小米仰首饮尽果汁,入口犹如一杯苦酒。
“你打算永远把我当路人?”熟悉的低沉的声音蓦地自身后响起。
路人与旧人
“你打算永远把我当路人?”蓦然响起的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到灵魂里,小米全身一颤,入喉的果汁呛入肺中,剧烈地咳起来,咳到她不得不弯下腰,一手死死抓住冰凉的栏杆,一手紧紧捂住胸口。眼泪还是被呛了出来。
一声低微到不可闻的叹息响起,温暖的掌落在她单薄的后背上,轻重适宜地拍着。
时间静止了,惟有他的掌落到她的背上,仿佛世间仅存这一件事。
小米终于再也咳不出。但她没有回头,手撑着栏杆,静默且无力地站着。他离她很近,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清凉的味道,他的呼吸有些热的喷在她的颈间,让她一瞬间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嗯?”他追问。微微上扬的尾音,有些奇异的柔软的声调。他的脾气她知道得很清楚,很急,很霸道,一件事他以往从不会问两遍,第一次没有答案,第二次就会火冒三丈。但这次,他的耐心却叫她悲伤。
如果没有上一次午夜公寓楼外的心碎,她会毫不犹豫地转身扑进他怀里,骂他一顿也好,打他一顿也罢,总之,任何能让自己消气的粗暴行为,她都可以试一遍。
很奇怪,这次她心头盘旋的已不再是气愤,而是难言的悲伤,微微的嘲讽,还有淡淡的傲气。
何必,又何必?像他们这样性格的人,分手就是分手,要干脆,最讨厌拖泥带水。而且,她没有勇气再去承受一次,那样痛到彻骨的感觉,一次足叫人生畏。
意识到他仍在耐着性子等她说话,小米缓缓转过身,平静的目光迎上他专注的眸。这一瞬,她觉得自己又恢复到最初,那个清冷又骄傲的女子,不用退让,不用妥协,不用等待,不用独自饮泣,不用只顾全他而忘了自己。
“路人和旧人,你可以选一个。”小米低而清晰地说。
他强劲有力的手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臂,那样猛的力道,像是要把她远远推开,又或是狠狠按在怀里。比夜还深的眸中,积聚着怒气,或许还有痛苦,惊疑,不甘与难以置信,复杂又难测的情绪,翻涌着,似要活活把她吞噬。
小米努力挺直着腰杆,努力不将视线闪躲开,努力不让自己退缩,直直的,倔强地迎视他的眸子。
这已不仅是男人与女人的对峙,这是骄傲与妥协,堕落与清醒的较量。
良久,一阵笃笃地敲击声震醒了僵持的两人。小米侧目,看到盛睿站在玻璃门旁,对上她的目光,一如既往地咧开嘴笑开,“小米,到处找不到你,你不是要陪我跳舞,怎么躲到这里来了?”
他边说边往前跨了一步,恰恰站到了小米的身边,低头注视了她一瞬,方才将目光转向慕思源,微笑地说了句:“幸会,慕先生。”同时将手向他伸去。
慕思源深深看了小米一眼,收敛了浑身勃发的怒气,放开抓住她手臂的手,与盛睿握了下,微微点了点头:“幸会。”
盛睿转向小米,仍旧是他明朗的声线,“我不知道你跟慕先生还是朋友。”
小米淡淡一笑,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对他说:“你终于寒暄完了?”
盛睿呵呵低笑,瞥她一眼,“就知道你不耐烦。走吧,进去跳舞。”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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