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魂归故乡。
邵子盈凝视温井,她正因为理解了他牺牲一切都为了什么,才甘愿帮他到现在,才懂得他会抛却一切去实现,她才不敢让他走。她就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非要得到复杂的答案,非要不到黄河心不死。
邵子盈低头啜泣,溃不成军,泪珠一串串地淌落。
温井憋在心里的几句话,不得不说:“几千个日夜,我连家都不敢回,我想我母亲,还有小妹……想的挠心挠肺,可是不能回去,子盈……你不能毁了这些。”
邵子盈抓着男人的衣袖,她想自己真是傻,怎么会以为手里的筹码已经重到足以让他回头。
“子盈,你爱上的‘温井’,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他太弱小了,他的软弱和自私害死太多人……而我的名字,从此以后,只能是中**人。”
邵子盈怔怔地抬起头,她像是透过他的眼睛,看到另一个灵魂。
一通电话火急火燎拨到她的手机上,温井示意她去接,邵子盈按下通话键,与对方说了几句,眼泪却是落得更急。
“对不起……对不起。”她乱作一团,哑着嗓子说:“那工厂爆炸了……”
温井眼前一阵发黑,震惊过后,是又一次的痛心疾首。
————
温绵失眠整夜,她被人绑在椅子上,仓库地下室堆积着藏匿枪械的箱子。
在这个看似平静的凌晨,很快就人发现不对劲,他们端起走私来的武器,谨防警方的围捕。
“呯——!”外头不知谁开枪,温绵心头重重跳了几跳。
就在这扇地下室的门外,瞿承琛瞬移至一个男人背后,将他捅晕,来不及擦脸上的血,他卡到一处视角死角,舀枪对准地下室的那扇门,同伴迅速赶来,将此处重重包围。
忽然,对方扔出一颗烟雾催泪弹,警方都戴着防毒面具还算好,可问题就出在那些敌人自己,有的人根本分不清敌友,端着枪就一阵扫射!
瞿承琛朝耳机里下令:“注意别乱开枪!小心人质……”
然而,敌人不会想到这些,一男子从仓库大门窜出来,舀着锋利的匕首,在白茫茫的烟雾中偷袭瞿承琛。
瞿承琛横着枪向后打他的腹部,转身一脚将人踹到地上,他示意队友一同行动冲向地下室,才刚进去就见温绵被人勒着脖子,那绑架她的男人另一只手还在不断扫射,像是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他已经无法自控。
即使知道枪口终要对上自己,但瞿承琛必须抓住这个机会,否则温绵就太危险,他直起身子开枪,敌人眉心中弹,动作漂亮地侧身,子弹堪堪从他的手臂擦过!
温绵逃脱桎梏,还没来得及跑出去,一声爆炸从外边传来,轰鸣声响彻整个地域!
“卧倒——!”
耳边是瞿承琛的吼声,眼前已经是一片刺目的白芒,然后,思想陷入冗长的漆黑。
平地而起的建筑,化为乌有,烈火像是地狱带来的咆哮,何为末日,就是在这眨眼的转瞬,你所拥有的一切美好都被毁灭席卷。
呼吸、心跳、那双记忆深处的眼睛,或许,什么都将不再剩下。
温绵昏迷了一阵子,她甩了甩头,努力想从疼痛中恢复更清醒的意识。
缓缓睁开眼睛,原来,已经被埋在了被炸毁的建筑下面,赤目的红在外边燃烧。瓦砾与断墙颓垣将她的四处几乎堵死,没有多余活动的空隙,外边是高温与烈火,半密闭的空间,氧气逐渐缺失。
耳边传来一阵急切的呼喊:“醒了?感觉怎么样?”
“脚……被压到了……”温绵吃力地回答,她没法挪动,估计腿断了。
刚才瞿承琛半个身子都挡在她身上,他的额头流着血,衣服也全是血迹,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双手早已血肉模糊。
“还有哪里受伤?”
温绵摇头,太庆幸了,他俩都没被活活压死、炸死,看来他们身处的位置正好有防爆的设施阻挡住冲击波。
瞿承琛用没有骨折的那只手将防毒面具取下来,强行给她戴上,“别怕,有人会来挖咱们的。”
温绵并不乐观,即使大家分秒必争,要是还等不到那个时候了呢?伤口在流血,空气稀薄,浓烟呛人……情况非常险峻,撑不了多久的。
灰白的灰烬到处飞扬,刺得人眼睛直流泪,她喘了喘,告诉男人:“想一想,还有什么事,没来得及做,等到出去以后,赶紧都办了吧。”
“……生孩子那也要等个把月才行。”
他幽黑的眼眸褪去一片殷红,温绵伸手拽住男人,“我还想再和你去旅行。”
“嗯,答应你。”
瞿承琛低垂眉目,单手环住她,他忽然想起这小女人前几日还在别扭的那个话题。
人们都说初恋难忘,于他来说,那却只是一段半路旅程,小情小爱在国家面前何足挂齿,温绵却来粉碎了他这个堡垒。
她能够理解的,别人或许不能,她能让他做的,别人更是不能。
瞿承琛眼眸带笑,在这种时刻还能表现的如此轻松,就只有他这样的男人了,“我好像还欠你一个求婚。”
心中无不感动,她静静等待,就听男人问:“温绵,你愿不愿,嫁给我?”
故意并不作回答,瞿承琛只好硬着头皮,又无比虔诚着说:“我爱我的祖国,可是没有你,何来我的祖国。”
她哭了,绵长地呼吸,尽可能地减少氧气的消耗,“瞿承琛,我为我的祖国自豪,可是,我更为你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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