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茶追问道:“什么画片这么灵,观音菩萨?”
阿陈嘿嘿一笑,说道:“这个就不告诉你了。”
唤茶看他一脸贼忒兮兮的笑容,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起身逐他道:“去去,下去睡觉去,你要真有本事,你明天给我弄条活鱼来。这整天整月的在海上飘着,连条鲜鱼也吃不着。整天都是咸鲞鱼糟青鱼,吃得来腥气煞了。明天我要鲜鱼氽鱼丸子,r不细洁的,鱼腥刺多的都不要。”
阿陈笑嘻嘻地道:“唤茶姐姐,你也太小瞧人了。这么大个海,要活鱼不是最简单的了?你放心,明天我一定给你弄条鱼来。”
到了明天早上快中午时,阿陈真的捧了一条海鲈鱼来,装在一只浅木盆里,放了两指深的水,引得那条鱼在浅水里跳泼不止,越发的显得鲜活。
唤茶接过鱼,回头一笑,问:“怎么来的?”
阿陈老老实实地道:“钓的。我原以为在海上钓鱼便当得很,没想到这船开得快,机器桨打的水花高,鱼不上钩。我一早上就钓了这一条鱼。”
唤茶先是有些不喜他的太活泛太滑头,这时倒被他的实在引得眼睛一亮,说道:“饿了没有?我早上蒸了阴米吃,可香。”那阴米是把蒸熟的糯米饭晒干,收在瓮里,几年都不霉不坏。吃的时候只要略微加热一下就可以了,正是路上吃的东西。
阿陈道:“一早都没吃东西,真饿了。唤茶姐姐给盛一碗。”
唤茶给了盛了一碗,浇上,阿陈吃着,看唤茶杀鱼取r做丸子,吃完了又替她扇火,看看煤不多,又说去弄一箱煤来。唤茶身边多了这么个得力的人,又有人陪着说说笑笑,本来觉得无聊的船上漫漫旅途也变得有趣了。
第三十九章 结发
第三十九章 结发
法国人对埃及情深似海,隔山隔水也要亲吻一下艳后的脚趾。“法老”投桃报李,一路追风,望马赛而去。过了南中国海,印度洋,阿拉伯海,穿过狭窄的红海,经过苏伊士运河,进入了地中海。海水蓝了又绿,绿了又蓝。此时苏伊士运河开通还不到三十年,整个西方都为这个盛举而疯狂,英国和欧洲各国为了苏伊士运河大动阵仗,英国驻军十万,意图控制运河。
英国有日不落的强势,“法老”有法国作后盾。近乡情炽,阿陈房里的英国人和那个马赛人彼此看对方都生厌,一日因小事发生了口角,大打出手,阿陈躲在一边惨遭池鱼之殃,被飞过来的酒瓶子划破了头,削去一点耳垂,登时鲜血披面。
吴菊人听说后,命唤茶去照顾一下。唤茶只好再次下到三等舱,替阿陈清洗伤口,敷药包扎。房间里马赛人已经被犹太人哄出去喝酒去了,剩下那个英国人靠在床上,咧着嘴忍着痛用湿布擦血咯巴。
唤茶看阿陈的伤也没什么要紧的,仍然说道:“小心些,别沾上生水,别吃发物,海鱼海虾别碰,管着点嘴。这两天也别四处钻,厨房少去,酒吧少泡,老老实实呆着吧。听人说就快到了,别山高水长都走过了,倒为了这点小毛小病弄得倒下。”
阿陈听她一句一句虽是数落,却是句句透着关心,心中得意,便有些不知轻重,嘻皮笑脸地说道:“唤茶姐姐,你就是我的亲姐姐,比我亲妈还亲的姐姐。你能来看我,我定是上辈子修了大德,不,是修了三辈子的德,才能有你这么个姐姐疼我。”
唤茶听着不像话,竖是眼睛骂道:“你满口里胡说什么呢?什么亲爹亲娘亲姐姐的?我是听你家三老爷吩咐才来的,你当谁愿意来你这个酒窖子?这眼珠子也没有的洋人怎么就只打破了你的头割了你的耳朵,没有把你的舌头割了?我是伺候我家小姐的,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我来伏侍你?”
阿陈被她一顿痛骂,愁眉苦脸地道:“唤茶姐姐,我浑身的血只有七缸半,这一下去了有三缸,你怎么还骂我呢?又不是我惹的事,要骂,你去骂那没眼珠子的赤佬去呀?”
唤茶被他的无赖腔调气得不轻,果然冲那灰眼睛的英国人说道:“嗨你,又没喝多了酒发酒疯,打的什么架?要打也到宽一点的地方去,在屋子里头抡的什么拳头?他惹着你了,你要见他的血?一缸子臭血,腥也腥气煞了。马上就到家了,就不知道消停些?”
她一头骂,阿陈一头随声附和,“对”,“就是”,待听到她说“一缸子臭血腥气”,忙辩道:“唤茶姐姐,怎么又说到我了?我的血就算腥气,也不是故意要放出来臭姐姐的。”
唤茶被他说得忍不住倒笑了。她这一笑,没想到引得那个英国人开口了,说道:“姑娘,你说得太快,我听不懂。”语调虽然不准,却实实的是一句中国话。这一下把唤茶惊得哑口无言,指着他半天才道:“你……你……你会说中国话?”
英国人用蹩脚的中国话说道:“会一点。姑娘,你好,我姓怀特。请问姑娘芳名?”一字一顿,说得极慢,却甚是清晰。
唤茶头一次听洋人说中国话,且说的她全都懂,还会说“芳名”这么文绉绉的词,又惊又奇,把生气的早忘了,说道:“你既然会说中国话,难道不知道姑娘家的名字不能随便问的?”
那英国人怀特道:“我听他叫你‘茶’,”指一下阿陈,“那我可以叫你tea吗?”
唤茶不悦道:“胡说八道,你才该被‘踢’一脚。”
怀特摇头道:“tea,就是‘茶’,不是踢人的踢。”
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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