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蓝子落摇摇头,“他们留下了一个城镇——维罗纳的天空很净很蓝,让人想要用剪刀剪下来收藏的那种印象深刻的蓝。”
“你去过维罗纳?”男孩有点兴奋。青春单纯的灵魂,总是很容易就快乐的兴奋起来。
“没有。”蓝子落捧着杯子垂低头含笑,“我只在地理杂志上看过”。
她似乎不愿意别人见到她的笑,笑得很少,让那张古典严肃的脸忽而温柔如莲,像漂浮在碧波上的梦,撩/动人心房上的神经。
“梁山伯和祝英台的故乡在哪里?”男孩靠近了一步,一副兴味的样子。
“不知道。”蓝子落摇摇头,“我不太有机会出走。”
她忽然看上去很忧伤,握住杯子的手和蕾丝手套,长长的包裹严实的裙子以及盘得过分严整的头发,都像一个沉重的茧,而茧中的女人却永远也不打算成蝶了。
“你为什么要陷害二叔?”项山脉忽然问。
面前的女人抬起头来看着他,她的眼睛很黑很亮很惊恐,像暗夜星空破碎的心情。她望着他沉默了很久。
“对不起,那时候我太小了。承担不起后果。”她的眼神明明盯着他,却似乎看到的不是他,“如果我知道会完全改变我和他的一生,我绝不敢轻易去尝/禁/果。”她又笑了,垂低头,浅浅淡淡,“可是那时候怎么能知道呢,还不懂爱的年纪就先萌生了欲/望……”
项山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伸出了手,碰触了她的脸庞,并且轻轻托起了她的下巴,“o.”
“原谅我……”她的眼泪顺着眼角往下落,一直落到含笑的唇角。
“你妈妈告诉我说,二叔坐牢之后,你也把自己监禁起来了,你用衣服、手套、孤~僻~还有……绝~望~你不相信爱情……”
蓝子落只是看着他笑,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要吻下去的时候,抬头擦眼泪,并且推开了他。
项山脉悻悻。庆幸她没有发现。尔后又自我难堪起来。
蓝子落完全意识不到他忽而繁琐的心情变化。
窗外忽然落雨。噼里啪啦。
蓝子落急急的往外冲,跑了几步又跑回来,在门后取了一把黑而大的伞,抱在怀里走出去。
项山脉下意识的跟出去。
“你去哪里!”他在雨中大声喊。
“我得去接我母亲,她身体不好。”她也回头大喊,恢复严肃的模样。
“我陪你去!”他又喊。
蓝子落把伞递给他。项山脉摇摇头,咧开嘴巴笑,“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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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着眼睛盯着华丽的现场。然后闭上眼睛对着自我。
项平原说,我结婚的那天你会来么。
她说,如果那是你的希望。
现在她开始感觉到难过。甚至无法去阻止的难过,无法说服自己的难过。眼泪要冲出眼眶。蓝子落觉得如果在这个时候才选择掉眼泪那就太丢脸了。所以她稍微的笑了笑。
转眼看到项山脉,穿了礼服,男孩特有的青春而略略的羞涩。他的五官有着项平原十二年前的痕迹,虽然项山脉已经完全的洋化。
十二年,项平原的样子其实是稍微改变了一些。
在他们重新相遇的花园里,她仰头就发现了那些细微的改变。
现场来了很多人。谈笑风生,觥筹交错。熙熙攘攘的快乐,像一道看不见的幕墙,将她隔绝在外。
蓝子落移了移身体,想要寻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来安放自己。她最终发现自己被难过安放了。她想要离开,后悔轻易的答应,后悔那般高傲的认为自己可以平静的观看着那个男人迎娶他的幸福。
她在现场静寂的考验着自己,想要知道自己承受的底线究竟在哪里。眼泪被困守在心底,很好,很平寂。
她不爱项平原,到此刻是不是依旧敢于这般肯定的回答,十三岁时候的吸引,就仅仅是欲/望,少女的欲/望究竟有多少是她敢于承认,又有多少是真正存在的?
“我离开一下。”她起身。手心冰凉。
走去自己也分不清的方向,只是循着路走,花花草草的惹人安心。她微微的舒了一口气。
一切故事都是心中解不开的结而已。纠缠的藤蔓对她说,蓝子落看着开得正旺的紫藤,点点头,“你说得对。”
瞬间被拥住,身后一阵热切的冰凉。
她颈间发凉,心脏充满了呼气声,很长一段时间之后才分辨出那是身后人的喘/息,而身后这个人自然是项平原。
“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男人说,“你应该在正厅等着看我出场。”
“你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蓝子落静静说,“你不应该在这里出场。”
男人的怀抱似是惩罚般的紧了紧,紧得她几乎难以呼吸,她倏地缩了一下,因为男人忽然在她后劲轻柔而狠得咬下去。
“蓝子落……蓝子落……”他愤怒的低吼,“十三岁就能欲/火/焚/身吗……那不应该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吗!现在我彻底放弃了,我怎么敢用那么长一段时间来欺骗自己你至少是有一点喜欢我的……”
“我不喜欢你。我只是想得到……”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那个热切的胸膛已经倏然离开。
过于仓促、过于目的性。
她站得挺直。没有眼泪。
项平原我希望你幸福。
我希望我后悔。
唯有我的后悔才能证明你的幸福。
我其实依旧无法放低自己,习惯了蓝这个姓氏赋予我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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