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需你如此好心!”石头打在豆腐上,春香气竭,一袭布衣拂开,再不肯回头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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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堂里比之往常还要热闹哄哄,才进去便是一股墨香扑面——原来今日却是要去往书院的桃花林内作画。往常这类在室外的课件,都是男女课堂同上,场地对半儿分开,那平日里心中属意的男男女女便可趁这当儿诗情画意、眉来眼去,难怪一众学子如此兴奋。
因要提前抓两个学生前去打扫林子,温老夫子正揪着断袖廖晓枫背诵诗文,许是昨夜被那春宫图撸得太过,今日眼眶有点深,黑青黑青的,脸色也不太好。
见着赵墨前来,瘦小的身板便挤在门边柔声打问:“嗯哼,你~~一路坐的什么车来?奴仆随从有几人?家中做官几品,田地有几亩~~”语调尖尖,很是流畅。
春香尚在桌边整理书盒,便听到赵墨那语带笑意的声音不紧不慢回答道:“禀夫子,学生子墨,一路骑的是二轮脚板车;天下间人来人往,随从任由我挑;家中做官可大可小,田地自是有容乃大。”
温老夫子原本平视的脑袋顿时如天鹅般高傲地仰了起来:哼!好个“二轮脚板车”、好个“有容乃大”,除了两条腿,屁都没有还差不多……怕是穷得连那身衣服都是借来的罢!
本来见赵墨一身料子也不便宜,还以为有什么油水可捞,哪儿想等了这半天不见他一钱“见面礼”,当下两根胡子左右翘开,很是不屑地指了指右侧一个空位:“去,坐那里。”
“书虫”孔圣仙便顶着两只熊猫眼,很不情愿地挪了挪屁股;后座的卫貌亦将搭在椅面的两只大脚丫迅速收了起来。
“噗——”,众学生捂嘴吃吃发笑。书虫死心钻研孔孟儒学,几月不洗澡是常事,那是除了潘寺春的座位外,最没有人肯坐的位子了。
赵墨不明就里,兀自撂开衣摆在椅上坐下,又对过道旁的春香很是自来熟地点了点头:“这样近,还望寺春公子日后多多指教。”
春香白了他一眼,假装没看见。
其实她自己的座位也好不到哪儿去,前面是断袖公子廖晓枫,后面是恶少花云间,左边是狗腿胖阿富……现在右边又多了只色-鬼老狐狸。
“……啊!”那厢温老夫子便抑扬顿挫地清了清嗓子,继续尖身训话:“~此次画课不比寻常,宫中有心破格从书院提拔一批画手,今日的作业老夫会挑一些好的送去筛选。还望各位好生作画,莫要再生出旁的tōu_huān窃-色、侮辱圣贤之举,不然莫怪老夫不给他脸面……”
“哧哧~~阿花,一会儿再给你看小弟新买来的的宝贝画卷~”胖子捂着嘴儿在抽屉里色-眯眯抛着媚眼,见老夫子看过来,赶紧“啪”地坐了个笔直。
温老夫子便很是不爽地转了话题:“咳咳,依着老规矩,廖晓枫你继续背来我听~~”
“哦……啊?”廖晓枫本勾着脑袋冲春香一劲嘟嘴唇,猛然被叫,更加背不出来了。两只指头在大腿侧抠了半天,见春香还是不肯理他,只得咬着唇儿将祖训嗫嚅诵了出来:“吾,大廖家,乃京郊第一大财主,城外良田数顷,城内豪宅几栋,家中粮食吃不完,待…待秋后银子入库,好处不忘年年送去给恩公……”说完了,便拿一双楚楚动人的眼睛向老夫子瞟。
温老夫子两撇胡子便抖了一抖,少顷,爱怜地将他一脑袋拍了下去:“很好~,很好。食地上五谷,知感恩世间之人,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梁阿富,你接着往下背。”
梁阿富尚在袖子里掏-弄,闻言头都懒得抬上一抬,吭哧着鼻音吼了一句:“我爹乃是朝廷光禄卿,富得流油!”
“咕……”温老夫子又很没节操地哽了哽喉咙,改口道:“嗯哼,背得很好~!一鸣惊人,他日定然锦绣鸿途是也~~”
这厢却已经走到了花云间跟前。
花云间嘴里叼着早上那枝蔫了吧唧的月季,高高翘着二郎腿,正将脚上一双黑面白底缎布靴儿往春香跟前凑,见春香视若无睹,眉头都不肯皱上一皱,便暗暗有些不爽。此刻瞥间夫子看他,一双凤眸便冷冽地翻了一翻……
一股子阴煞之气。
温老夫子就说不出话来了。转过身子,很是气恼地凶巴巴吼道:“潘寺春,你给老夫起来背!”
春香被猛地拎起来,下腹毫无预兆地又汹涌成一片……从前只听妓院里头的女人们抱怨它不来或是来得太少,倒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样多。隐隐的便觉得那红好似要溢出亵裤淌下来……该死的,得立刻去恭厕一趟,不然怕是要渗出来了!
脑袋里乱乱的,一时咬着唇儿不知如何作答。
少见得这小白脸不会背书,梁阿富好不解气,眯着小眼睛戏谑嚷嚷道:“嘿~,你该告诉夫子,你娘是百花楼的妓-女,日日空屋候着官人归……”
“哈哈哈——”众学子大笑起来。
你个死胖子……春香横了他一眼,因焦急离开,便对着夫子服了一服:“对不起,学生无能。”漠然跨过花云间的长腿,就要往角落里去取竹帚。
下巴尖尖,小脸儿苍白,一贯的眉眼低垂,明明心里头将他恨死,却偏偏装模作样看都不看他一眼……这样做作-爱装的娘娘腔最讨厌了~!花云间看得越发不爽快……还以为爷摸过你,从此便当真对你手下留情了嚒?
他可不知道春香此刻有多么急着走出门去,方才在书院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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