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砂的笔,软着嗓子道:“姐姐来帮锦笙吧。”
像是多少年前,她不会写女先生布下的功课,又碰上姐姐心情好的时候。
这样的撒娇太常见了,乔蔓有种理所当然的错觉。她望着乔锦笙,眼底的神色来不及掩去,可乔锦笙只是偏了头,也不说话。
最终,乔蔓还是接过毛笔,拢起袖口,一笔一划的写了下去。
乔锦笙托着腮,心下只剩了四个字。
岁月静好。
其实……只要姐姐是她的,那真将天下送给姐姐,又有何妨。
只要姐姐是她的,是她一个人的所有物。
乔锦笙很快发觉了这种心思里矛盾的地方,她咬着唇不说话,视线粘在乔蔓的侧颊上,从墨色的发髻到嫣红的唇,一时间,竟是痴了。
乔蔓并没有写在折子上,她和乔锦笙的字体差异实在是过大了些,直接写上去少不得要生出事端。至于什么事端……
仍不太习惯自己新封号的昭阳公主笔下顿了顿,待她回过神时,已是一滴朱砂墨撒在纸上。
乔蔓垂下眼,仿佛是在重新审视折子上的内容。她的确是在看那折子,然后把上面的一字一句,印在心底。
端宁元年的新年过的平淡无奇,乔蔓当时被端宁帝宣称因病故不出席。她在永宁宫里窝了太久,到开春,才总算去外面转了一圈。
始终跟随自家主子的玉梨在御花园里泡了壶莲心,搁置了太长时间,莲心的苦涩味道早就散了大多,不过到底架不住一壶里放了数十个。乔蔓抿了一口,苦的抿紧唇。
“公主,”玉梨想劝,但念着这个不熟悉的称谓,只觉得陌生,“公主是何必呢?好不容易才能出来转一转。”
她是唯一一个还留在乔蔓身边的旧人,此时的主子身形消瘦,又不必南巡后那次,身上多了种异样的气质,脆弱到让人忍不住怜惜。
乔蔓像是没有听她说话,继续小口小口的抿着杯中的液体。
六公主和八公主难得出了佛堂,两个人左右相伴的走着,身上都一如染了檀香一样,庄重宁和。她们远远的瞅见了坐在亭中的乔蔓,八公主步子一顿,眼里闪出些奇异的色泽。
“都快认不出来了。”六公主说。
“嗯……”八公主想了想,“就不去说话了吧?”
她们远远看到的还有一个人,是昔日端阳长公主身边的大宫女,玉桃。
玉桃在宫中诸女官里的地位说得上奇特,论份位,她不是最高的,却没人感在她面前扬手阔气的走。到底还是为了玉桃跟了多少年的主子,即使长公主去了,念及今上和从前端阳府的关系时,仍没人敢不尊称她一声姑姑。
“说白了,人家现在就是在宫里享清福的。”
被如此教育的小宫女懵懵懂懂,她们在端宁元年初被选进宫,并不很明白宫里事物的一波三折。
“挪,”管事姑姑对着永宁宫的方向屈了屈膝,“那位主子,还在呢。”
乔蔓在一般人眼里不过是身子虚了些,总是病着不起。
六公主和八公主又相携回了佛堂,路上,六公主若有所思的对妹妹道:“最近不要出去了吧?”
八公主似有所悟:“是说……”
她们一同想起乔锦笙登基的那天晚上,空气里隐隐约约的味道,皆是一凛。
“……奴婢是帮着主子来询问的。我家主子初来京城,辗转数日,才遇见了一个可心的宅子。”
来季府的是个看上去很是伶俐的丫鬟,年纪大了些,像是四七之年。
“奴婢的主子出门不便,只是打法奴婢来问问,官爷有没有将庄子出手的意思?左右看来,贵府的庄子是现在奴婢主子唯一能选的了。”
☆、锦绣
往季府的自然是在端宁帝登基不久之后大赦天下而放出的宫人之一,玉乐。
连乔蔓自己都没有想到,这本是无意之中下的一步棋,更多的甚至是对自己身边宫人理所当然的恩赐,可在此刻,却派了大用场。
乔蔓在病好后仍维持着病时的很多习惯,一如安静的呆在永宁宫内,一如总是发呆。
乔锦笙在姐姐面前说了许久的话后,才发觉姐姐根本没有在听。她瘪瘪嘴,心下一阵委屈,但还是道:“姐姐?姐姐听我说啦……”
说的是开春后科举的事宜。
这是因新帝登基而加试的一场,乔锦笙暗地里扒拉了一下朝中之人后,倒也蛮看重这次科举。
谁让先前砍了太多。
端宁帝趴在桌子上,歪着头,身上浓重的金色生生的刺痛了乔蔓的眼,偏偏她还不自知,见姐姐像是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的样子,又道:“姐姐换一身衣服穿吧?病都好了。不过姐姐下次可不要病那么久,锦笙好心疼啊。”
乔蔓仿佛在病好后就不再喜欢以往最爱的艳色衣裳,看在乔锦笙眼里,自己姐姐怎么样都是好看的,可……
女皇执起乔蔓的手,先用唇瓣碰了碰对方食指的指尖,然后张开口,一点一点将食指含了进去。
她专注的看着乔蔓,一如自己在做的是再正经不过的事情。
只是含住了食指还不满足,乔锦笙舌尖一转,将乔蔓食指旁侧同样修长好看的指头也卷入口中。舌叶在指肚上轻轻舔过,乔蔓已经偏过头,像是无法接受下面的场面。
湿漉漉的水声回荡在两人耳边,昭阳公主不自觉的抿紧了唇,面上的绯色愈发的重。
太漂亮了……乔锦笙想。
她腮侧的软肉裹在乔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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