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澜不敢抬头去看父亲那震怒的脸色,低了头不乖乖受训,到了最后,她被父亲赶出了书房,也不敢回嘴。
出了书房,看见转角处一闪不见黄色,那是宁媛,想必她跟父亲在书房的谈话,她都一字不落地听了进去。
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想必她现在一定在背后嘲笑自己吧。
第二天,童阿姨很早就上来叫她下楼。
只要温瑜海出现在宁家,宁雪风哪怕公事再繁忙也会在家。
所以在下楼的时候,看到温瑜海身侧那一抹身影时,她并不意外。
父亲想要巴结温家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点心思,是个人都能看得出来,有时候父亲那过于讨好的嘴脸让她看了都生了厌,她不知道小舅是怎么还能如此微笑待之。
“东西都准备好了?”宁雪风虽然是在询问安澜,但视线一直没从温瑜海身上离开过。
安澜点点头,向他们一一打了招呼。
她的东西并不多,因为以前就常住在小舅家里,宁家有的,温家也几乎都备了。
温瑜海是自己开车来的,他将安澜的东西放上了车,跟宁雪风他们说了声再见就开车走了。
安澜坐在副驾驶座上,撇头看着温瑜海,刚才他在外面跟宁雪风谈笑的样子,好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亲人一样,而她跟父亲的关系简直是僵硬到无话可说。
一方面是小舅的身份,一方面也是因为小舅是妈妈的弟弟,所以父亲才会对小舅格外客气吧。
就在安澜胡思乱想的时候,温瑜海的整个身子忽地靠过来,安澜下意识地往后躲闪了下,睁着水汪汪的眸子看着他,不语。
但那清澈的水眸里分明就在对他说:你为什么要靠近我!不准靠近我!
温瑜海对于她的防备,哭笑不得,想必自己之前是实实在在地吓到她了,不然她怎么会拒绝自己的靠近呢!
还是像以前一样,伸手揉乱了她的碎发,唇角微微上扬,“我暂时不会对你做什么,你毕竟还是个小孩子!”
安澜哼了一声,说她是小孩子,她气恼地朝他犯了个白眼,那天晚上是谁差点要qiang+bao了她!
她还没失忆,对于那一晚的事情,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她撇过头去看着,将视线随意地投向窗外的风景。
说她是个孩子,一点也不为过。
她这样的行为、姿势哪里不像个小孩子!
在车子开出宁家的时候,看到门口那些偷偷摸摸躲在宁家门口人,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除了狗仔,还能是谁。
安澜觉得父亲说的话是正确的,做的选择也是正确的。
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哪家的记者不想要个头条。
许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又或许是温瑜海的车子开的太平稳,安澜坐了一会儿,眼皮就重了起来,渐渐地没了意识。
旁边的温瑜海一边看着前方,一边注意着安澜,知道她在车上有睡觉的习惯,将车子停在马路的边缘,从后面拿出一条薄毯给她盖上。
安澜的身子骨从小就差,受不得半点凉,一受凉就会感冒,一感冒就不配合治疗,这每次打针吃药都会着实让他头疼。
安澜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睡在了床上,眼里呈现的装饰很熟悉,但那绝对不是她在温家的房间。
下了床,走到床边,拉开捂得严实的窗帘,夜色浓重,她这一觉竟是睡到了晚上。
透过玻璃往下看去,在看到庭院里那一片青葱的绿竹,安澜确定了她此时身在何方。
跟他回温家本就是朝夕相处的事情,不过温家人多口杂,大家的眼睛都在看着,小舅肯定不敢做出什么事来,不过他却带自己来了这里。
这里不同于温家,万一他要是再像美国那一晚发狂,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想到这里是温瑜海的私人领域,安澜的整颗心都提在了半空中,这里太不安全了!
安澜想要去找温瑜海说回温家的事情,出了屋就直往对门。
上次的不敲门而入,不小心看到了小舅的裸/体,这次安澜学聪明了,知道在进门之前敲门。
只是她敲了几声,里面没有人回应,难道小舅在洗澡,听不见?
她趴在门口,小声地叫了一声,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于是她大胆地推开门而入,目光扫视了一圈,没有温瑜海的影子。
温瑜海最不喜欢别人随便进出他的私人领域,即使是打扫的仆人也不行,这一点安澜小时候住在温家的时候就知道了。
所以,楼上楼下都找了一圈都没有仆人
的影子,别说仆人了,就连小舅的影子都没有。
安澜站在门口,一觉睡到了晚上,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了,索性蹲下身子坐在阶梯上,单手托着腮帮抬头凝向头顶又圆又大的月亮,温瑜海他去哪里了?
夏天正是蚊虫正作乱的时候,安澜穿的又是一条雪纺的无袖连衣短裙,她刚坐下来没多久,露在空气中的手臂,大腿上被蚊子叮了一个又一个小包,就连脸上也不能幸免。
——
温瑜海他自己可以被温泰鸿赶出温家,甚至可以从温家族谱中除名,但是他的母亲不行!
温泰鸿从来没有将任何人放在眼里过,他娶了母亲不过是看中自己有一颗他喜欢的商业头脑,而母亲的这一辈子全都花在了温家,花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能让母亲失望,所以他只能听命于温泰鸿。
今天早上,在董事会上,温泰鸿作为温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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