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攒够钱准备好聘礼才行。
江孟真在马车上狠狠心,愣是没有掀开帘子来看站在那里消瘦修长的身影。他这才离开不到半里路,就开始想郝澄了。虽说郝澄的住处远没有京城来的舒适,但对他而言,有郝澄在,比冷冰冰的京城宅院要强的多。
不过再不舍,京城的事情却是不能不管的。好在明州城到京城的路并不远,赶车的车夫在江孟真的吩咐下连夜赶路,只花了三天三夜就抵达了京都。
他坐的是马车,在来之前,先前便以书信的方式通知了魏家和自己的外祖家,等江孟真的马车停在魏家门前的时候,一堆下人便齐齐涌了出来迎接自己的主子。
原本安静的魏家大宅瞬间便热闹起来,这声音传进魏家的东边的院子,坐在床上的魏老太爷睁开细长的眼睛,问道:“这外头怎么回事,大中午的吵吵嚷嚷的,还让不让让休息了。”
一个容貌清秀的男子正替他捏着肩膀,犹豫了片刻还是说了出来:“应是表姐夫回来了,府上的下人便吵了些。”
“那毒夫回来了!”魏老太爷一下子直起身子来,午休也不休了,“快大过年的,他回来做什么,待在外头早些死了不好吗,非得回来给我找不痛快!”
那清秀男子劝慰道:“您可别这么说,表姐夫他嫁到魏家来,自然是魏家的人,而且咱们府上开销也还得靠他,您可和他服个软。”他是几年前便投奔到魏家的,虽说是魏家表亲,但毕竟是个外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看着府里的局势才特别清楚,这府上看起来权利地位最高的是魏老太爷,但真正说话有份量的还是江孟真。
他明面上算魏老太爷的人,这要是魏老太爷惹了他那位表姐夫不高兴,倒霉的不还是他。
他话的意思魏老太爷都懂,不过他这么说,就等于直接捅了马蜂窝:“什么表姐夫,他就是个毒夫!要是你年纪再大些,哪里轮得到他嫁进来我们家,我那苦命的女儿就是被他给克死的!”
男子一脸惊慌:“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魏老太爷哼了一声:“我便是说了,他要对我如何,他嫁进来,便是我魏家的人,我还发作不得他不成。”
晋国男子在家从母,出嫁从妻。男子若是嫁出去了,便等同于和原本的家庭割离开来。即便是丧妻,若是男子没有再嫁,那还是这一家的人,自然能够管的了这家的人。而且若是再嫁,男子的婆家必须要替他出嫁妆,等同于他第二个娘家。
魏老太爷话音刚落,江孟真便走了进来:“爹说的是,就不知道您想如何发作孟真了。”
魏老太爷也就是嘴上硬气,一碰到江孟真立马就怂了。他原本也不是这样,但在他丧女的那段时间,这柔弱隐忍的男人就和变了个人一般,这么几年下来,他被对方压制得死死的,心里畏惧的不行,但嘴上还是哼哼唧唧:“你突然进来,是想吓死我不成?!”
江孟真却浅笑,大大方方道:“我知道爹不喜欢我,不过您尽管放心,您以后很快就用不着见着我了。”
他这话的意思,便是自个很快要嫁出去了,到时候他带着属于自个的财产走,嫁给郝澄,那便是成了郝家的人,自然和魏家毫无干系。
魏老太爷却是被他吓到了,还以为江孟真的潜台词是要杀了他。
打了个冷战,又强行让自个保持镇定,只是是个人都能听出来他语气的颤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弑父不成,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江孟真也意识到他想歪了,不过到时候他离开,会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都带走,可能对魏老太爷来说,就是挖他的心肝挖他的肉。他本就和魏老太爷没什么感情,也乐得他这么胡思乱想,只笑着低声说了一句:“您莫多虑了。”便在下人的簇拥下离开。
魏老太爷最害怕这江氏笑了,但他面上又不能露怯。江孟真还没对他做什么呢,大过年的,他就因为思虑太重,自个把自个给吓病了。
因为惦记着郝澄的事情,过年的时候江孟真干脆就没有在家里待着,而是去了自己的外祖父家。
知道江孟真在自家身份不一般,林家的下人对他也是恭恭敬敬。林老太爷瞧见外孙来了,很是亲昵地让他坐在自个身边,口中还埋怨:“你一个男子,孤身在外头多让我担心啊。上次我做寿你也没过来,可把我惦记得紧。”
江孟真告饶:“先前不是有事情耽搁了,您看我初二便过来了,还准备过年都在这住,不都是因为惦记您,就怕您嫌弃我。”
祖孙两个寒暄了一会,林家的人看在老太爷的份上对江孟真也俱是笑脸相迎,聊了些琐碎的事,林老太爷话锋一转,又到了江孟真头上:“不是外公说你,只是你一个男子,家里没个女人也不算是。你为那魏家那个不争气的,守了这么多年的寡,也算是对他情深意重仁至义尽了。”
江孟真依旧笑吟吟的:“外公的意思是……”
“这男人啊,年纪大了就不好生孩子了,你现在都二十八了,这次回来,便成了婚吧。这次外公都替你看好了,绝不任由魏家那么糟蹋你。李御史你知道吗,她前些日子来提亲,我替你应了。”
第39章
江孟真面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眼神更是冷了几分,但他迅速的低下头啜了一口茶水,等抬起头的时候神色已然无常:“我的婚事有劳外公费心了,只是拿李御史我是断然不会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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