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作殿下的人换下了白日里的打扮,手里执了一枝鹅毛笔,在羊皮卷上写下曲曲折折的月国语。
“今日倒是见着了个挺有意思的人,你去查查,她是哪家的,到时候我好让皇姐为我向晋国的皇帝讨来。”
那金发碧眼的仆侍面上便变了变:“可是王子殿下,您要的人是男是女啊?”
“自然是女子了,我又不喜男子,要晋国的男子作甚么?”
“可是,万一人家不肯跟您走呢?毕竟这里是人家的故乡,我听说,晋国的人最是恋家了。”
被他称作是殿下的人将头上的红色的发套取了下来,露出一头金子般的发丝,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像一只傲慢的波斯猫一样半眯了起来,面容多了几分冷酷和凌厉:“走不走由我说了算,和她无关。”
第93章
次日在翰林院点卯后,郝澄直接去了礼部,张侍郎还在那里哈欠连天,见到郝澄进来,她还很诧异:“管理资料的那人还没来呢,你怎么一大早的就过来了。我这个人办事你还不放心嘛,都说了给你找,那肯定会找得齐齐全全的……”
郝澄打断了她的话:“不用找那些资料了。”
“你尽管放一万个心……”张侍郎打着哈欠还在念叨呢,翻反应过来郝澄说了些什么,她一下子瞪大眼来,“怎么突然不找了,你不多想了……”
她嘴巴咧开,脸上露出个甚是欣慰的笑容:“我就说嘛,不要想那么多啦,那女的也长得挺漂亮的,又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
郝澄这次等她说完了,才补充道:“我不是为了这个来的,我来是想跟你说一句,户部已经批了了我告假的折子。”
张侍郎应道:“这段时间你确实挺累的,这样也好,你推了翰林院那些事情,能更好的过来帮我。”
郝澄摇摇头:“若是这样,我也没有必要特意来寻你说一句了。今日我交接了手里的公文,就要回府陪夫郎了。这几日应该都不会过来。”
张侍郎当下哀嚎起来,庞大的身躯一下子扑了过来,牢牢地抓住了郝澄的胳膊:“我说老妹啊,做人可不能这么绝情啊,你要是走了,我礼部哪里还找的到人来给那些鬼佬做译官啊!再说了,咱们要是搞砸了,圣上怪罪下来,那都是一起倒霉啊,就算是不为了我,为了你自己的前程和名声,你也不能这么糊涂啊!”
卖完了惨,张侍郎又开始打亲情牌:“你看咱们认识这么久,那感情和旁人也不一般,这么要紧的事情,你不能不帮忙啊!你看我今天,礼部忙得团团转,我为了挤出点时间来给你找那什么月不落帝国的资料,还特地这么早就过来。咱们的情比金坚,你不能就这么不讲义气啊!”
郝澄不自觉用手捂住耳朵,等到张侍郎鬼哭狼嚎完了,又接着道:“这一点张大人就不用担心了,我对那月不落也是一知半解,内子手下有个擅长月不落语的仆侍,她对月不落的风土人情也十分了解,说话也比我幽默,绝对是个比我合格多了的译官人选。”
尽管月不落的语言有百分之九十和上一世她学的法文重合,但她的记忆力毕竟没有那么好,昨日那也是赶鸭子上架。更何况那使臣团里还有人可能觊觎她,宁愿是她自作多情,也比被人家盯上,惹出一大堆麻烦来得好。
张侍郎迫不及待地问她:“人呢,在哪,我能先见见吗?”
郝澄道:“早在宫城外候着了,礼部不批手续,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名头带她进来。”
张侍郎当下椅子也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头走,口中还不住嘟嚷:“带这么重要的人进来,还要什么手续,下次这人你尽管直接带,出了什么事我担着!”
郝澄跟在她后头,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再有下次,她也还是会按规矩来的,不然出事了,谁都担待不起。
怕郝澄带来的这个人不抵用,张侍郎还特地去宫城请了个月不落使臣团的人过来,看着两个人能够顺利的交流,张侍郎也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然后用那汗巾朝着郝澄摆手:“行了行了,这个人就交给我了,你可以走了。”
那态度简直和先前判若两人,郝澄笑得很是无奈,吩咐了那人几句,直接就从礼部出去了。按照礼部的说法,那月不落使臣团的人安排的是十日后的宴席,到那个时候她的假也放完了,只是在殿上见一面罢了,应当也没什么要紧的。
在户部那里报备后,郝澄就准备坐马车回府,免得走得太晚,又和不该碰的人碰上。
路行至玉香缘,郝澄又命马车妇停了下来。她下车直接上了二楼,拿了张条子搁在掌柜的面前:“先前定好的东西,做好了没,我现在要取。”
玉香缘掌柜的本低着头在那里用算盘算账,手指拨拉算盘珠子拨得飞快,本来是面无表情地瞥了眼上头的字,又看到条子上写的名字,忙满面堆笑地抬起头来:“是郝大人啊,东西刚刚做好了,就等您来取呢,您来得这可真是恰当好处,早来一点都得等等呢。”
掌柜的转过身来,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十分精美的盒子递到郝澄面前。郝澄打开看了一眼,顷刻便将盒子盖好,在小二娘一路欢送下下了楼梯。临到拐角的时候,她感觉有道奇怪的视线时不时地凝聚在她的身上,看得她怪不舒服的。
当她停下来的时候,那若有若无的视线格外强烈,她顺着那视线看了过去,只看到在玉香缘的三楼处站了一个身材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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