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管是对的,如今的局势下,她的确不能绕过萧炎杀了他妻主,她还要仰仗那几十万大军。
“你起吧。”她硬邦邦道。
心知自己的罪过算是暂时揭过不提了,大内总管真心实意谢了恩起身,替自己主子排忧解难开,“陛下,臣以为这桩事做不得真,皇后一向守礼自持,万万不会如此,都是小人妖言惑众而已,压一压也就过去了,若真的下手惩戒,反倒惹人猜疑。”
女帝当然知道蒋牧白孤傲,当年她哪怕牵一牵他的手都忐忑不已生怕他心生厌恶,但正因如此,她决计无法容忍蒋牧白竟对着别的女子倾心的可能,还是一个方方面面都远不如自己的赘妻。
“都被人写上折子了,朕还能装不知道么?”女帝咬牙切齿道,“这些贼子!”此刻她恨可能让她带了绿帽的十三,但更恨把这件事捅到明面上来的人。
“陛下息怒,保重龙体,小皇女要紧。”总管连忙道,女帝的肚子已经有了架势,这一番怒火实在叫人看着胆战心惊,“等事情查清楚了,皇后自然能清誉得证。”
听到皇女,女帝一惊,不由收敛怒气,摸了摸肚子,细细感受了下,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这才松了口气,“是了,你说的对,朕的小公主才是头等大事。”
她坐回到椅子上,沉声道,“他们既然敢说,这件事当然得查,还要正大光明的查,记住,皇后必须是清白的。”女帝语气森冷,意味不言自明。
哪怕蒋牧白真的有什么,也必须干干净净的去死。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眸光微闪。其实她也不很敢肯定孩子到底是蒋牧白还是德君的,但在这两个人中她挑选了蒋牧白当皇女的父亲,目前她还并没有想要更换人选。
这时候,小黄门突然进来传话道,“陛下,德君求见。”
女帝不耐道,“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想了想仍是压着火气召见他。
“陛下。”德君款款行礼。
“你有何事?”
德君窥了眼女帝,脸色阴沉,显然已是不悦到了极致。
看来这女人对蒋牧白果然痴情,心下不知正如何恼火吧,德君心底嗤笑。
“我听到了一些传闻,事关皇后。”德君似是极为小心一般一字一字揣摩着往外蹦,“皇后是后宫之首,我——”
“德君,这不是你的事。”女帝出言打断他,极为不满,甚至有些怪罪他不识时务。
德君略垂下头,“是我逾越了,但——虽然平素对皇后的圣宠心有艳羡,但皇后公正清明,素有声望,治下后宫太平,实在是不愿相信那些污言秽语,若皇后有失,对后宫诸人都不是好事,便斗胆建言,我有一策,可验证皇后清白。”
虽然打定主意要保住蒋牧白的体面,但女帝显然对蒋牧白是否背叛她十分在意,当即就问到,“什么办法?”
蛰伏许久的毒蛇终于吐了吐信子。
“陛下把那庄维桢带来,在皇后面前狠狠鞭打她,若皇后真的对她有君子之思,神情自然会露出痕迹。”他知道女帝一定会听进自己的话的。
果然,女帝貌似不悦,“办法虽好却有些过了,德君,下不为例。”
她需要一个发泄口,能趁机折磨一下这个让自己丢丑的女子自然是乐意之至,诚然,她不敢要萧炎妻主的命,但打她几鞭子,萧炎还真能为此如何?
德君顺水推舟认罪,“是我考虑不周。”
……
贞安果然还是被盯上了,蒋牧白心下一沉。他刚刚收到消息,女帝身边的人往昭狱去提十三了,也就半个时辰,十三就会被带到女帝面前。
他忍不住捏了捏拳又放开,再次问到,“二公子那里还没回话么?消息给他送去了么?”
阿北摇摇头,“还未,刚刚又去了。”
“要告诉他贞安马上被带到皇帝面前了。”蒋牧白忍不住嘱咐到。
“知道的,公子。”阿北安抚道,“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更漏一直滴着,小半个时辰后,没等来萧炎的回信,倒等到了女帝的召见。
小黄门的声音如催命符,“皇后殿下,陛下还在等您呢。”
闭闭眼,蒋牧白似是下定决心般,眼里的犹疑消散,猛然起身,如将要踏上战场的将军,他沉声道,“替我更衣。”
阿北焦虑,低声劝道,“公子,冷静。”
蒋牧白绽出一个完美的温雅笑容,“放心吧,我知道的。”
与此同时,萧炎盯着桌上那个未被打开的白色信封仍在僵持,他的官服已经换好,侍从也已整队,但他仍旧站在屋内没有动弹,心里天人交战。
传风凑到他身边,半跪着低声道,“公子,大公子那里传这么多道信过来,怕是很急了,再不动身就迟了。”
“传风,你说我应该出面去救她么?”萧炎的声音似是很迷茫,像个孩子一般带着一股无依无靠的味道,“若她嫌我多事呢?也许,她早就不想看见我了,宁愿为蒋狐狸去死呢?”
他没说出口,他更害怕的是万一见了十三之后她仍继续骗他,他该怎么办,那时候真的连最后一丝让自己相信她的借口都没有了。怎么办?和离么?还是把她杀了?潜意识里,想到这两个可能,萧炎都不太愿意面对。
“公子,这一次夫人分明是为了你才主动进那昭狱的呀,你忘了么。”传风宽慰道,“夫人肯定在等您。”
是了,萧炎眼睛一亮,他怎么忽略这一点了,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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