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食不言、寝不语”,这饭桌上没人说话便也没什么奇怪的,只是因为段子焉和沈书朗的出现这一桌的气氛安静的有种说不出的怪异。
吃过饭,沈年容将沈年珩叫过去交代事情,恐怕一时半会儿是回不去的,又不能带着段子焉,还有沈书朗“如狼似虎”,他千叮咛万嘱咐:“子焉,你自己回院子,我回来之前哪也不能去知不知道!”
段子焉乖巧点头,沈年珩还是一步三回头颇不放心的跟着其他几个兄长走了。沈年珩一走,段子焉低垂着头慢慢吞吞的回院子,走出众人的视线才抬起头,一双湛蓝的眸子宁静似水,怯懦的模样无影无踪,本来早走了的沈书朗出现在她的面前,他倚在树旁冲她一笑,颇有些不羁:“小子焉。”
段子焉这回没有无视他,仍旧慢慢吞吞地走过去,停在沈书朗面前,不说话只是用眼神问他做什么。
沈书朗站直身子,摸了摸她有些扎眼的卷发:“我有东西给你,和我走一趟吧,小四叔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段子焉没有在沈年珩面前那么听话,听了沈书朗的话点头就跟他走,要是沈年珩知道了恐怕气的肺都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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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沈书朗带病的原因,竟在房屋紧缺的赤鸣山庄自己住一个院子,院子里什么都没种,显得有些冷清没什么人气。
他领着段子焉进了正对面的一间屋,这间屋的格局不同其他,一进屋便是满墙的书架,除了书架和数不清的书便什么都没有了,他径直带她进了内室,这里除了书桌、衣柜、床等一些必须的家具便也什么都没有,连个摆设的花瓶都瞧不到。
沈书朗笑意浅浅:“我这里平时没有人来,也没有什么吃食,你若是渴了我倒是可以给你倒杯水喝。”
段子焉左右环顾一圈,看到屋里极其简单的陈设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鼻子嗅了嗅,闻到一股淡淡的药草味:“我不渴。”
沈书朗观察入微,见她小鼻子嗅了嗅,便道:“我常年喝药,屋里免不了有些祛不掉的药味,不过我见你倒是不反感?”
“嗯。”段子焉点点头:“我娘亲也常喝药。”
段子焉虽说的轻描淡写,但那眼底一丝伤感却被沈书朗捕捉到了,他并未继续往下问,转身走到衣柜旁,从里面拿出一样东西,赫然就是段子焉失踪的毛毯。
他将毛毯交予段子焉:“我无意中看到的,见上面纹饰不同于衍国,想必是你的东西。”
段子焉见到自己丢失的毛毯并没有像丢的时候有那么强烈的情绪,是喜悦但不至于喜极而涕,她接过毛毯轻轻地摸了摸,然后抱入怀中看了良久,抬头对沈书朗道:“是沈书沛拿的吧?”
沈书朗低声一笑:“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什么都瞒不了你,其实书沛并不是个坏孩子,他不过是喜欢做些坏事好让人注意到他而已,他听说你为此哭了很久,小四叔又哄了一夜,不敢亲手还给你,便把这个交给我了。”
其实事实还是有出入的,是沈书沛半夜的时候偷偷摸摸放进了自个大哥的衣柜里,是沈书朗睡觉轻刚巧听到了他来的声音,看到是个样式特殊的毛毯便也猜到了是段子焉的。
段子焉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平静的很,一点也不像生沈书沛的气。
“我要回去了,谢谢你。”说完转身要往屋外走。
沈书朗跟上她,道:“我和你一起回去,小四叔说你哪里也不许去,可没说我不能去你那里,我们继续学字。”
段子焉顿下脚步,摇了摇头:“不了,我的羽毛笔折了,不能教你了。”说罢,有些惋惜的样子。
沈书朗听说笔断了稍稍有些讶异,不过片刻便道:“那我可以教毛笔字。”
段子焉未加考虑便摇了摇头:“不了,我不能教你,你也不能教我,等我有了新笔再学吧。”别看段子焉年纪小,眼睛里却是不容撼动的认真。
沈书朗与她对视片刻,最终只是莞尔一笑:“好,那你认识回去的路吗?”
“认识。”
“那我就不送你了,不过你可以随时来这里,这里的书你若是想看,随时来看。”
段子焉扫了眼满屋子的书籍,双眸一亮点了点头,又道了声谢,抱着毛毯像之前一般慢吞吞的走了,小小的背影,却让人有种无法移开视线的魔力。
她会再来的。
沈书朗看着那小小的背影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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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子焉回了院子,便把她的毛毯铺在床上,认真的嗅了嗅,又蹭了蹭,不过只是在沈书朗那里放了一夜,毯子上便沾染了草药味,她脱了鞋躺到毛毯上,一如她那么多年来的习惯捏着毯边小憩了一会儿,随后起身将毛毯认认真真的叠好,穿鞋下床把毛毯放进了衣柜的最底层,轻易看不到地方,然后坐到门外的台阶上等沈年珩回来。
沈年珩回来一见段子焉正乖乖坐在院子里等他,那是一个欣慰啊!
段子焉见了他站起身吧嗒吧嗒跑过去,奶声奶气道:“回来啦。”
沈年珩眉眼一弯,摸了摸她的卷发:“回来了~子焉真乖啊~”
段子焉抓住沈年珩的袖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期盼的望着他:“那你能带我出去玩了吗?我一直坐在这里呢。”说着,眼中似乎带着对外面的渴望。
沈年珩闻言一愣,顿觉有些愧疚,他一己私欲限制了段子焉的自由,让她只能待着这个小院子里等着他,着实有些可怜。
“好,我带你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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