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父,这也太外道了。”安之礼赔笑道。
夏遥对安之礼的印象顿时一落千丈,不大气,不从容,哪有半分世家子弟的雍容,难怪安老爷子一直看不上他。
和林若水有交情的是安之礼的母亲,虽然对安之礼心存愧疚,林若水对安之礼本人并不十分满意,总觉得他太不争气,一点都不像赵容那么刚烈。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因此也不是很给他面子,冷淡地说了一句,“在我这里就守我这里的规矩,他的房间在楼上,你上去看看,不满意的话再说。”
“满意,满意,姑父安排的一定满意。”安之礼忙不迭地点头,笑得有些谄媚,使他那张疲惫的脸上看上去有些可怜。
林若水“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喜怒,“那你让人把孩子的行李送上去吧。”
墨镜男提着一个手提行李袋上了楼,倒是林若水有些意外,“就这么点东西?”
“这孩子来这里是思过的,不是享福的,洗漱用品和几件换洗衣物足够了。”安之礼解释道,夏遥发现他从始至终没有朝安从哲看上一眼,同样安从哲也故意别过脸去不看他,似乎这对父子俩正在怄气。
林若水的脸色有些高深莫测,就连夏遥都看不出他究竟是为安从哲不平,还是对安之礼的话觉得满意。
安从哲默不吭声地随着墨镜男上楼了,和他的父亲一样默契,毫不留恋,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安之礼,而安之礼也并不在意。
真是一对奇怪的父子,这是夏遥得出的结论。
安之礼把人送到了,也没有久留的*,和林若水客气了几句,便告辞出去,竟连请求林若水对安从哲关照一二这样的套话都没有说,可见他们的父子关系冷淡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你们俩愣着做什么?”林若水一回头就看见两个徒弟傻乎乎地站在那儿,就连一向精明的夏遥也一副茫然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该干嘛干嘛去。”
“楼上那位不用管了?”林小方指了指阁楼,小声地说。
林若水皱着眉头想了想,其实他自己也没想好该拿那个少年怎么办,就算安家再怎么不喜欢这个孩子,他也是安家的人,正儿八经的世家公子,他本来有心磋磨磋磨他,可看到刚才安之礼的态度,又觉得心软了,那孩子自幼失母,安之礼对他也漠不关心,看着怪可怜的。
安之礼把他送过来也好,他会尽力将这个孩子导回正轨,免得他和安之礼一样废了,今后也有脸去见对他殷殷嘱托的安歆。
可是这事儿究竟该怎么做,他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将事情一推,“丫头,你和那孩子差不多大,你们能够说得上话,你上去看看他。”
“看看他?就看着?”夏遥眨眨眼。
林若水气不打一处来,一向精明的夏遥,今天怎么变得愣头愣脑的,“对,就看着,你现在上去看着他,看到吃饭的时候再下来。”
夏遥推开阁楼的房门,年久失修的木门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难听的“吱呀”声。
噪音的动静很大,却没有引起安从哲的注意,他保持着面向窗户的坐姿,一动不动,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
夏遥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女孩,自然不会八卦地缠着他问东问西,但她的确对他充满了好奇,索性在屋里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这是她今天上午仔细清洁打扫过的,所以她坐得心安理得,大概知道他不会有所回应,她打量他的目光十分肆无忌惮,反正她是受命过来“看看他”的。
他的皮肤很白,与夏遥的奶油色不同,他的白接近一种病态的苍白。
夏遥跟着林若水这几年,虽然还算不上什么医生,但是基本的望闻问切还是略知一二的,单从面相上看,安从哲的身体素质一定不好。
这么差的身体,前世受了那么重的伤,有可能活下来吗?她连忙把飘远的思绪扯了回来,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想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现在的他精神状态似乎很不稳定,他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是身上笼罩着一股阴郁压抑的气场,看来他身上积累了很多怒气,这些怒气应该是冲着那个把他送来这里“反省”的安之礼的,她觉得他气得很有道理,换作她肯定也不服气,这么小的孩子能做错什么大事?至于被送到这样荒僻的小城市来吗?还得住这样的破房子。
“这是我的房间,你进来做什么?”
他缓缓转过头看着夏遥,眼神看不出悲喜,语调也没有一丝起伏。
夏遥继续大喇喇地打量着他,并没有觉得一丝不自在。
“进来看着你啊,”夏遥一脸无辜,还特地补充了一句,“我师父让我进来看你的,你叫我师父‘爷爷’,那可得喊我一声‘姑姑’呀。”
她促狭着笑着,很期待看到他愤怒的表情。
要他喊一个比他还小的女孩子“姑姑”?
他的眸光微闪,但那丝疑似愤怒的情绪很快被他按捺下去,索性也转过身来打量着她,“现在你看到我了,可以出去了吗?”
“不行,师父说我得一直看着你,看到吃饭时间为止,要是我现在出去,会被师父打的。”她脸不红心不跳地胡扯着。
脸皮倒是挺厚的,安从哲有些意外,望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有趣的探究,阁楼的采光算不上太好,但从小窗户照进来的金色夕阳却将少女美丽的轮廓勾勒得十分精致。
他望着她竟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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