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照着自己了,可怎么办。”
“那还是给我吧。”皮皮一听就急了,“这可错不得。只能照别人,不能照自己,一个反光也不行。要不这样,你去叫金鸐回来。你们藏好,我这里有剩余的龙膏,我去见那个人,火柴一划,立即完蛋。两个字:酸爽!”
“棒槌打在鼓点上行吗?”贺兰觽又不高兴了,“酸爽?你要去了,还没来得及划开火柴已经被人抓着吃了!——关皮皮,你这大女子英雄主义的毛病得治。”
“人家只是想帮帮忙而已,用得着这么损我么?”
“你跟我们在一起,四个字:负担、麻烦。”
贺兰离去,皮皮在床间辗转反侧,猜想这一行人去了哪里。竖起耳朵也听不出什么动静,与困意搏斗了一个小时,贺兰仍未回家。这一天发生了太多的新鲜事,又有太多的担心受怕,皮皮身心皆疲惫,终于进入梦乡。
不知是一夜未归,还是清晨早起,皮皮在啁啾的鸟鸣中独自醒来,并没有看见贺兰觽。她去浴室洗了个澡,到厨房喝了杯酸奶,发现蒸笼是热的,揭开蒸屉,里面是她喜欢的酱肉小包,皮皮一口气吃了四个。放下碗去中庭转了一圈,没找着一个人影,想着今早还要和那群虎头帮的人交接,这种事儿,贺兰觽不在身边可没安全感。正忖度间,不经意瞄了一眼手中的戒指,不知何时已变作粉红。皮皮霍然转身,发现金鸐站在不远处的槐树下正默默地打量着她。
狐仙们神出鬼没的范儿,皮皮已习以为常,便远远地向他招呼:“早!金鸐!吃早饭了吗?”
金鸐摇了摇头。
“我给你做去。”皮皮一阵小跑奔进厨房,拉开冰柜,里面放着一块块冰冻的牛肉。翻来翻去没找到昨天买的鸡肝,皮皮不信,以为贺兰觽挪动了位置,又从上到下地翻了一次。眼见戒指上的那滴粉红越来越深,已接近血的颜色,想起贺兰昨夜的叮嘱,预备夺路而逃,身后却传来了脚步声。
“咣当”一响,皮皮扣住冰柜,情急中从刀架上抽出一把菜刀,握在手中。
也活该她倒霉。那枚“照妖镜”平日都是随身携带的,昨夜偏偏给了贺兰。真真是除了逃跑别无他路了。越这么想,腿却越发不争气地发了起抖来。正在此时,门前光线一暗,金鸐已踱进了厨房。他没有完全进来,就是站在门边,高高的个子,正好将去路挡住。
“你在找什么?”金鸐问道。
“昨天给你们买了一些吃的,放……放在这冰柜里了。”皮皮将菜刀往身后一藏,脸色苍白地说,“现在找不着了。”
“嗯,”他走进屋来,一步一步地走向她,“那是谁偷吃了呢?”
皮皮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身子便顶住了冰柜。慌张中她猛然抽出菜刀,大喝一声:“别过来!”
金鸐身形一顿,低眉冷笑。手指了指冰箱:“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东西在保鲜柜里呢。——冻得硬邦邦的怎么能吃?自然是需要先解冻的。”
皮皮警惕地看着他,他的目光却落在了她手中的戒指上,脸上浮出奇怪的表情:“这是贺兰给你的?”
“是,”皮皮说,“你认识它?”
他点点头:“它曾经属于我的一个冰奴,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我给她做了这枚戒指。”
也不能说这人没有一点感情啊,皮皮心想。神色渐缓:“那她……没跟你一起来?”
“她死了。”
皮皮手一抖,菜刀掉到地上,幸亏她跳得快,不然正中脚尖:“死了?……是你杀的?”
这不是一件容易承认的事,他沉默了一下,点头。
皮皮怔怔地看着指上鲜红欲滴的宝石。
“该吃早饭了。”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正欲转身想拉开冰箱,却被他一把按住。
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奇异的香味,双眸长久地凝视着她,手指略过她的脸庞,气息吹到她的脸上。
皮皮受到了诱惑,不禁微微地喘息。
“她是情愿的。”他说。
“不是的!没人情愿白白送死!”
“九百年前的你就是这样。”
“我不是!现在我不是!”
“冰奴都这样,”他看着她,目中含着迷惑,“这是冰奴的本性,你不必这么激动。”
“这么说,贺兰的母亲也是冰奴?”
“对。”
“别碰我,”皮皮紧张得快要崩溃了,“如果你伤害了我,贺兰不会放过你的。”
手指划过她的鼻尖,将冰箱的门拉开,从里面端出一个水晶的碟子:“我从来不吃冰冷的食物,一定要提前三小时解冻。下回不要让我帮你做,记住了吗?”
皮皮一下子来气了:“哎!你这什么意思啊?提前解冻——这是我的事吗?”
“当然是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什么身份?”
“你的身份是奴隶。”
他坐下来,款款地举起了刀叉。
皮皮气乎乎地坐到他的对面:“说说看,在你们狐族,冰奴都主要做些什么?”
“看过宫庭剧吗?那里面的奴婢对主人做些什么,你就做些什么呗。无非是伺候主人的起居。”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是奴隶,也不是你的奴隶呀,”皮皮语重心长地说,“你不可以使唤我。住在我这,养成这种习惯不好。”
与贺兰觽一样,金鸐吃相优雅。皮皮尽量强迫自己将水晶碟内的鸡肝想象成生鱼片。看着他端坐在胡桃木长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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