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有什么干系?倒是严馥之这么快就有身孕在身,真叫我羡慕。”
他轻捏她的手,“毋需羡慕。”又转头低望她,“就冲你我二人之间的情意,老天也不会让你无子无女。”
离开青州的那一日,北面恰巧传来狄念率军大破北戬都城稷州、北戬皇帝向得谦席卷宫中财物,与文武百官仓皇渡河北逃的消息。这一封红旗捷报顿时令北地军民闻之者群情激荡,兼之皇上与皇后又在北境犒赐将兵文臣,一时间前线士气更是大大激增,而北戬都城既破。皇帝北逃,大军则是一蹶不振。大平军队荡平北戬重城固寨、生擒向得谦及其从属之时,当是指日可待。
他御驾一路东进犒赐诸军有差,她都日夜不离左右。
沿境十余大砦军前皆知帝后伉俪情深,而州府文官们亦是亲眼所见他与她之间是如何相敬相惜的,一时间北地民间隐有传言,百姓们皆不信皇上只是因顾及万民苦于战火、迫于寇军要挟之势乃得册孟廷辉为后的。
驾幸临淮路梓州时,又接京中二府来报,敦促帝后二人尽早折返归京。
因狄念大胜的捷报传至京中,朝中更以北戬大势已去,皇上不必久滞军前为由,频频往奏北面军前,请皇上念及天家承嗣之责,早早携皇后起驾回京。
他不能罔顾二府之意,再加上犒赐诸军一事已近尾声,便即时抽调了八千人马,与她正式折返回京。
回京途中很是顺遂,但她又颇念及北地的政务民生,一想到这些为战火所荼的百姓们不知能不能得到官府妥善安置,就放不下心来,隔三岔五地就要问他讨些北地官吏所奏来看。
入京之时正是年底,城中银装素裹,民户结彩喜庆新年,又因北面大胜,整个京中都沉浸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当中。
早先册后分封一事自然在朝中引发了不小的风波,但如今时过已久,兼之北面寇军如数尽降、与大平禁军合力进攻北戬以致如今这等胜势,而皇上如今在军中的威势更是如日中天,边地重臣们又颇认可这册后分封一事,京中二府纵是心有非议,也无法再改变什么。
但当初在军中草草行册后之仪却不为朝中礼部所容,沈知礼一早便拜表请奏,议于宫中重行册后之礼,如此方能立皇后母仪天下之尊位。
此奏恰恰合了他的心意。
她本不愿当此战事未平之时再在京中行此繁礼,可又实在不能驳了朝制和他的心意,只得无可奈何地应了下来。
因近年关,沈知礼又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与礼部其余人等相议一番,便拟了个折子呈上来,请于正旦大朝会时行册后大典。
时间如此紧促,倒叫孟廷辉顿时生出紧张之感来,只觉要做的事情何其多也,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儿完成的。
宫中本欲将延寿宫作为中宫寝殿,此议却为英寡所驳。他叫人将西华宫略为修葺一番,便作为她中宫所在。
此事又让朝中上下大为震动。
想西华宫当年乃是上皇寝殿,如今皇上竟然将其拨给皇后一人独用,其意为何,还须旁人再道?便是先前颇疑这册后分封一事究竟缘何而为之人,今次也全明白了。
直到册后大典前五日,袆衣才由尚衣居制成奉上。因时间紧迫,沈知礼便代礼部入宫替孟廷辉试衣兼阐礼,权看在大典之前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变通变通调整的地方,此时再改还来得及。
宫中银雪过踝,西华宫中暖意浸心,殿角数座熏笼散出淡淡的香气,颇能让人醒神。
孟廷辉由着宫女将那繁复的袆衣替她层层件件穿上身,扬眉冲沈知礼笑道:“以前做女官时,也没穿过这么重的衣物。”
沈知礼看一眼她,再看一眼镜中的人儿,指点着那几个宫女道:“此处须得收紧些,才能好看。大典之日莫要忘了我今日说过的话,否则倘是伺候皇后出了半点差错,有你们的罪。”
几个宫女连连喏应,按照她的指示重新将衣带拆了再系。
国中数十年来都没有行过册后大典,更遑论皇后穿戴的衣物配饰了。今次这些年轻宫女们何曾经历过这等阵仗,皆是一个个手忙脚乱的,生怕误了礼部的大事儿。
折腾了好半天,沈知礼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转眼去看孟廷辉,却见她竟是歪在矮榻上浅浅睡着了,不由抿唇去拍了拍她的手背,轻声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孟廷辉悠悠转醒,眸子水雾氤氲,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瞅着沈知礼道:“你那叫声听着颇酸。”
沈知礼上前来替她收拢裙摆,上下比划着长短,口中道:“臣眼见着皇上和皇后日夜相守,却得苦苦相思千里之外的夫君,焉能不酸?”
孟廷辉牵了她的手,轻轻道:“昨夜里二府又闻捷报,北面离生擒向得谦的日子不远了,狄将军再过不久就能回来了。到时候他必是封爵拜将,你的荣宠也不会少。”
“臣不贪那荣宠。”沈知礼垂眼,嘴角含笑,“只要他能全身而回就好。”她说着,又抬眸仔细打量了孟廷辉的脸色,道:“皇后今日怎么这么乏?才起身没多久就又能困着。”
孟廷辉蹙眉,“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日总觉得想睡觉,脑子也昏昏沉沉的,好像记不清事儿似地。”
沈知礼眼底倏然一亮,凑上前些,小声道:“可要传太医来诊诊脉?也许是……”
她微怔,随即又道:“在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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