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辞,可一不可二。她若是能再度言中大帅的死,她就不是人,而是妖了。通天命而改天数不是没有可能,她会立刻由聪慧的女子升级成威胁沈七爷权位的女子,再精明的算计也敌不过先知,到时候沈七爷怕是对她的存在又要思量一番。
谢阮玉再世为人,难免有些自私自利,为自己的谋划要多上许多,所思所想也自然不是沈七爷能够了解的。
“你该信我的。”难掩目中失望神色,沈七爷摇头,“我敢做就必然有把握。”
她当然知道他有把握,可是他在有异动,就是表明了要瓜分大帅的权势,虎毒不食子,可是至高的权力对每个男人都是致命的吸引力,即便人到暮年,“我是怕之后七爷难办。”
“我就是要告诉保宁,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又能奈我何?”竟是要挑明了。
沈七爷能对帅府的其他人下得去狠手,可不代表他能对大帅下得去狠手,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即便,谢阮玉私下从未听沈七爷唤过那人一声父亲。
“大帅年纪大了。”谢阮玉想尽办法暗示他,等等,再等等。
然而谢阮玉不知道,沈七爷从保宁回来的时候,沈大帅还强健的不得了,沈七爷皱眉开口,“阿阮,这不像你。”
谢阮玉心里清楚,如果不知道大帅没两年好活,沈七爷的做法显然没错,仅仅是另一种选择罢了。
可她还是怕他后悔,现在离大帅去世的时间太接近了,她怕沈七爷终有一天会把大帅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
谢阮玉再次意识到,有时候,即便她知道未来,也如此的无力。
☆、狼子野心
“就这些?”沈七爷面色不虞,垂头看着手中的念珠,心里转过很多个念头。
丁志此刻也惴惴不安,不知道沈七爷怎么会再次问起孟儒景。
“你说阮玉对他颇为冷淡?”语气听不出喜怒。
“确实如此。”沈七爷不在的这段日子,丁志一直跟着谢阮玉,从她一开始的态度,谢阮玉对孟儒景与其说是冷淡,不如说是有敌意,“姨太对他多有防备。”
人是张巡带来的,谢阮玉能在他身边呆这么久,早被他查的干干净净,两人必然不会又什么交集。
沈七爷往后靠在椅背上,手指轻敲着桌面,“怎么走的这么早?我倒是想见见他。”
他有什么可见的?丁志好奇的冲丁安发去疑问的眼神,丁安小幅度的摇摇头,他只好再度开口,“姨太觉得他身分不明,巴不得他早些离开。”
心里的疑点越来越多,沈七爷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是笑意未达眼底,“都出去吧,顺便让戴冒去查一下姓孟的,事无巨细。”
孟儒景是谢阮玉唯一跟湖泽有联系的地方。沈七爷不信谢阮玉对他有二心,她最是识时务,这点他最清楚不过。只是,她对孟儒景的态度太古怪了,救命之恩都不足以打消她的防备,可见她对这人偏见到了极点。
沈七爷脑海中浮现出他初次对谢阮玉动了杀心的时候,她说了什么,她说她做了一场梦,然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
金水码头她为自己换来了一线生机,羧北她一点就通证明了自己所言非虚,她从不与大帅府的任何人交好,直到刺杀何静烈,她用自己的性命为筹码获取自己的信任。她知道他的野心,也摸清了他容忍女人底线。
一场梦境真的能改变一个人?让她深信不疑?沈七爷原先仗着他对谢阮玉知无不晓而没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如今他上了心,思索下来,竟是疑点满满。
手中的念珠缓缓的转动,室内空旷无人,沈七爷闭上眼睛。
谢阮玉,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七爷的温香软玉啊!沈七爷脑海中又想起那个娇俏的声音,带着甜丝丝的味道,就像,一颗上好的窝丝糖。
沈七爷这边因为孟儒景起了疑,谢阮玉那边也纠结到不行,她该怎么在不让沈七爷疑心的情况下,打消他扩军湖泽的念头。
直说的话,他会不会真的把自己当妖怪?谢阮玉抱着脑袋在床上打滚,她的胆子好像越来越小了。
“七爷。”门口响起翡翠的声音,谢阮玉一愣,连忙从床上蹦下来,胡乱捋了捋凌乱的头发,趿着绣鞋就去给他开门。
门打开的一瞬间,一双有力的臂膀就把她拥在了怀里,带着她进了屋,反手推上了门。
翡翠眼前一花,还没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关在了门外,只好摸摸鼻子,灰溜溜的跑下楼去。这里应该又没她什么事了吧。
“七爷怎么了?”谢阮玉乖乖的趴在他怀里,用手指小心的戳戳他的肩膀,心里有些不安。
“没事。”沈七爷的声音闷闷的,有点不高兴。抱了她半响,才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开口道,“要是有人给你委屈受了你大可告诉我。”
这算是暗示了,虽然驴唇不对马嘴。
谢阮玉更是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有沈七爷罩着她,谁能给她委屈受?当下只好一手环着他的腰身,一手拍拍他的后背,“没人让我受委屈。”
“阿阮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沈七爷显然不满意。
这是,再给她闹别扭?谢阮玉挣扎着与沈七爷拉开距离,想要看看他此刻的表情,可惜还没等对上他的眼睛,就又被沈七爷扣在了怀里,她只好认命的把脑袋靠在他胸口上,听着胸腔里有力的心跳声。
一个想让对方主动开口,一个却怎么都不敢说。
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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