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改堆出笑脸「小兄弟,我没恶意,看你样子也累了,早点回房歇着。只要有银子,要住多久都行。」小二随即想起眼前小仆入店当时搀扶的主子,身形魁武却似病虚,晚饭也没叫张罗。担心他长卧不起,於是担忧道「是说你们家主子真能睡,晚饭也没起身。该不会生啥怪病,你可不能害我。」
檍洁心惊「他一直没起来?」
「是啊,不会有事吧?」小二被问得有些忐忑。
「正好相反,还有救,小哥,既然吵醒您,能否帮小弟个忙,马上烧一大壶茶水,外加两木桶冷热水,另外准备一包每柱约半个时辰的香枝。送到房里……工钱你看这些够吗?」
小二原本越听越不情愿的脸,顿时被眼前小仆递上那四五颗亮晃晃的碎银子映照成无敌谄媚笑脸,心想这可是忙和半年都积不到的打赏金,两三桶水就解决了?喜孜孜收下银两的小二,有些良心不安,口气谦和问「小兄弟就要茶水、香跟冷热水?」
「是……不过得一直送到我说停为止,每个时辰换一次水。救人用的,拜托小哥了,我先回房。」
小二见他接过烛火匆匆上楼的背影,心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今晚看来是别想睡了,如果不照做,万一他主子有个三长两短,到官府告我岂不冤枉?他摇摇头无奈地快步至柜台找香。此时客栈东家竟也起身,在小二耳边低语。
檍洁进房前不放心又走到护栏边低声却有力地交待「小哥,麻烦香先送上来。」
小二听完东家吩咐,在下头挥手要他别挂意「得了,会尽快送去。」
两人隔空对话全进了转角紧邻厢房中,尚未歇息的男客耳里。那男客也刚进屋不久,但不似檍洁走大门,而是踩檐踏壁,穿过厢房对外窗回来,才正换下一身灰黑外衣。他得知隔壁房客将要进屋,赶紧在黑暗中摸索取下两房相连隔墙上的长条字画,接着弯身探寻壁柜下方机关,轻抽卡榫木条向左转半圈,壁上渐渐现出一方格空隙,一个窥视隔壁房动静的暗窗。空隙中渐有微光映入他眼里,接着是一单薄身影。脚步勉强而凌乱,像是心里想快,身子却不听使唤地拖累着主人。那艰难步阀看在他眼里,一步步犹如重踩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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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去伤
........檍洁终於坐靠至床边。,隔墙窥视的他窘迫心跳也渐缓,耳边才听出那床舖传出男子时强时弱,忽快忽慢的呼吸喘息。她拉近张台几将烛火摆起照明,翻看确认卧床男子手臂毒印高度。烛光晃影映出她满脸忧心焦急,低声喃喃,语气尽是心疼「果真蔓延至手肘处……」她轻柔抚握他呈现灰死的手掌「齐大哥,别担心,解药拿到了。洁儿一定照顾到你复原为止。」
暗窗後的他,眼里燃烧着妒火,贴在墙上的双手握成了拳状,最後决定反过身,背倚着墙冷静。
她自腰带摸索出红瓶,小心倒入他口中。
她直盯他服药後的反应,想着会先发冷还是发热,若发冷,热水还没好,发热,还有脸盆的冷水救急。
小二轻敲房门道「客倌,你要的香我帮您送来了。」
「谢谢小哥帮忙。」檍洁开门接过香准备阖上门。
「好说,他真的不要紧?」小二探头探脑ㄧ脸担忧问着。
「有小哥帮忙,一定会没事的。」檍洁笑笑答。
「嗯,那好,我去看热水好没,等会先送冷的来。」
檍洁阖上门,有些疑惑店小二的态度为何变得和善殷勤?她摇头嘲笑自己竟对他人的善意变得多心。檍洁不再多想,就着烛火点香也点起台上其余蜡烛,室内似乎不再充斥着黑暗又冰冷死沉味道。望着香枝上星火稍事放松,随即被身後痛苦呻吟召唤回紧绷状态。
檍洁沿着床缘靠坐,挨下身轻问着「齐大哥,发冷还是热?」
齐大哥痛苦地直冒汗,像是要翻动身体却无力,最後左右反覆转着头闷声哑喊宣泄。她以手探他额温,连汗都是烫的,烛火映照出他通红的脸与脖子。
好烫,这根本不是常人会有的温度。他怎麽受得了?她先是不停换着他额上冷巾,直到小二送冷水与热茶上来,整盆冷水早成了带些混浊的温水。也到了吃药时间。
有了整盆冷水,她换擦拭他的身体,尽管已除去覆盖的单被,热汗仍是透湿他双层衣物,但温度似乎缓缓下降中,她将他侧身,并一层层除去黏附他周身的衣物。
隔壁房窥视暗窗後的双眼主人,有些看不清整个爬上床台的她正为他做什麽,直到湿重衣物件件经由她手披挂至圆椅凳上,最後是她为他拭汗的大方布。
她在为他净身?
他忍不住重重鎚墙,振动声引她探头查看,他赶紧推回卡榫收起视台。他告诉自己再忍两个时辰,红瓶服完药效完全发挥後,他便可摇铃。
檍洁渐次算出展丰发冷发热约半时辰交替一轮,流汗的状况也在药丸全数服完後减少,展丰渐能在呢喃声中表达冷热,甚至短暂抓握檍洁擦拭的手,喝下她喂的水量也越来越多。三个时辰过去,她吩咐小二不用再送桶水,两个时辰後送一壶热开水即可。
她在天色微亮下步出房门,将先前在房里就清水洗过的衣物晾在晒衣场。接着进入澡间。直到此时,她才有多余的心神气力关注自身,而她第一件非做不可的,便是洗刷身上残留污秽。
在木桶温热净水包围下,她终於能放心地检视伤痕。即便阻隔水波与蒸腾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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