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将视线移向那副画作,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咦?各位是否觉得,我们薄总和这画中的女子,还真有几分神似啊?”
不说还好,一说顿时全场哗然,因为他说得一点都没错,虽然画中人被艺术手法渲染得如梦似幻,但细看那五官眉眼、气质神韵,不是薄晓微又是谁?
“这难道是个巧合?还是……”司仪露出饶有深意的笑容:“看来我们薄总的仰慕者还真是不少啊……那就请薄总替他领奖吧!”
她却像充耳未闻般兀自呆立,双眼牢牢粘在画上,半天收不回心神。司仪不觉有些尴尬,只得清了清嗓子重复道:“……薄总?”
她茫然地回头望了他一眼,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飞奔下台,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在了会场,引得一众人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薄晓微完全把高跟鞋当作跑鞋,在车库里一路飞奔,却一无所获。她定了定神,又飞快跑上了陆地,循着后门的那条路沿途飞奔起来,可脚上的鞋却限制了她的行动,让她气喘吁吁狼狈不堪,她就这样一路跑到了了一条三岔路口,却茫然失去了方向。
她这是在干什么?她疯了吗?
她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左右张望,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忽然攫住了她——她知道他一定是刚离开,否则司仪不会先说让他本人出来领奖,可是他一定是看见了她,所以选择避而不见。
她让他那么讨厌吗?是啊,难道不应该么?可为什么还要画她呢?
她急促地喘息着,脚底似乎已经磨出了泡,一阵阵生疼。可更疼的是那颗砰砰跳动的心,思念像只庞大的猛兽般嗜咬着她,痛彻心扉。
见到了又怎样?这数月来她曾无数次想起他,却也无数次告诉自己一切已经不可能了,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还要见面?她慢慢起身往回走去,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椎一样空乏无力,结果没走几步忽然踩到一颗碎石,顿时脚下一个打滑,整个人立刻摔了下去——
好痛!她立刻想撑住自己起身,可扭伤了的脚踝却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呻|吟一声,瞬间又要跌回去。正当她闭眼准备承受再一次的疼痛时,却不期然地落在了一具温热的躯体上——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几乎无法辨认这个充满着熟悉气息,却又拥有着陌生样貌的男人。他半张脸都被埋在了浓密的胡茬和乱糟糟的头发里,那双昔日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如今深陷在暗淡的眼窝里,脸型更是清减到骨骼都凸显出来,显得挺拔的鼻梁更加突出。他就这样沉默地望着她的脚,目光幽深得深不见底。
她翕张着双唇,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只能任由他将她扶起:“还能走么?”
她鼻梁一酸,百感交集,想要出声,眼泪却先一步掉下来——
“我的脚……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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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她扭伤了脚,所以石暮尘开她的车把她送回了家里。他那样娴熟地把她送到了家门口,居然忘了他根本就没问过她地址这件事。
“那我走了。”他似乎很怕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和她眼神接触过,只是迈着一跛一跛的步子徐徐向门口走去,她看得心底一痛,在理智跟上前已然出声——
“等等!”
他转过身,眼神拘谨地放在地面:“还有什么事么?”
她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胡乱重复着同一句话:“我……我脚好疼……”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拼命想找借口和他说两句话,哪怕多看一眼都好,像个傻瓜一样。
他也有些无措,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以什么样的立场来面对她,愣了一会儿后,他蹲下|身体,握住她的脚轻轻拧动关节:“……这样疼么?”
其实扭得并不严重,可她下意识脱口而出:“疼,好疼!”
他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帮她脱下鞋子查看伤情,确实有点微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而她白嫩的裸足被他因为常握画笔而磨出茧子的大手包裹着,忽然从脚心涌上一股难言的悸动,忽然暗暗希望时间能永远停止在这一刻,再也不要继续。
他问了她医药箱在哪儿,给她贴了块活血化瘀的膏药,又尝试着轻轻按揉她的伤处,倒是很舒服,只是忽然有一下可能牵引到了伤处,她骤然一疼,下意识伸手按住了他的手——
他惊讶地注意到,在她那只皎白如玉的手上闪过一道耀眼的蓝光,定睛一看,那分明是他当初送给她的求婚戒指。
她也注意到了,有些羞赧地想收回手去,却被他下意识地一把捉住;他细细摩挲那枚戒指,良久:“没想到……你还带着。”
他不否认这让他忽然生出一丝隐约的的奢望,却又迅速强压下去,作为一个总是给她带去厄运的人,他连想想都是犯罪。
他曾经以为自己最想要的是成功的复仇、取之不竭的金钱和权力、以及掌控一切的优越感。却直到现在才明白,这世间最难得的幸福,其实只是一个倾心相爱的人、一个温馨和睦的家庭,以及一段平凡完满的人生。
只可惜他明白得太晚,如今的他已经完全没有了资格。
她敛了眼神:“……因为很美。”
他没有说话,却骤然握紧了她的手,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心跳骤然加速,整颗心都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空气里似乎有什么一触即发,却又奇异地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为什么……”她咬了咬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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