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斯年刚从老宅回到南风,程翰两人不在,楼上楼下也不见某个女人的身影,于是便打了这通电话。
几乎是一接通就发问:“去哪了?”
刘峻顿了一秒,“钟先生,林小姐不见了。洽”
电话那端,钟斯年刚从林听房里出来,闻言,脸色一沉,“什么叫不见了?在哪?”
刘峻报上地址,再简单说了情况钤。
“找,如果出事你们两个就给我回炉重造!”伴随这话的还有砰的关门声,疾步下楼的脚步声。
回炉重造,即是重新从最基层开始进行魔鬼式的训练。
找到林听已是一个小时后。
在医院,急症室走廊外。
她一个人坐在长椅上,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但看得见凌~乱的头发,带血的衣服,还有一直在发抖的双手。
手上也沾着血。
钟斯年冷着眉眼,走过去,在她面前站定,“林听。”
熟悉的,等待已久的声音,目光顺着地上的黑色军靴往上移,抬头,看清来人,喉咙一梗,林听腾地起身,想要扑进他怀里,腿是软的,直接摔到地上。
这次,钟斯年稍慢了一点,没能截住她摔到的身子,就只能把人从地上扶起来。
凤眸落在她身上打量,确定哪些血都不是她的,松了口气,仍不放心,“有没有受伤?”
林听摇头,看着他,“你怎么才来?”
语气里没有一点抱怨的意思,有的只是无助时见到亲人般的依赖。
最开始听说她不见时,他还在想等找到要怎么教训她,但看她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那些训斥的话一个字都不忍再说了,只是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抚顺,凤眸盯着她的脸,焦点落在既红也肿的唇~瓣,下唇角还有很明显的,被咬伤的痕迹。
眸底暗沉,染了冷意。
“sorry,我来晚了。”出口的话却又是无比的轻柔,钟斯年回头看眼紧闭的急诊室,再转过来看向她,“他妈应该快赶过来了,这里没什么事,我们先回家?”
林听没有立刻回应,似在思考。
今晚在静吧强行把她带走的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她那心里变~态的表哥,林之易。
过程要细说到每一个句对话,每一个细节很长,但总结起来也不过是,林之易试图强行带她回家,她不肯,两人在车上大吵起来,最后情绪激动的她在车辆行驶时发疯似的抢方向盘,导致正走下坡的车辆失控,出了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
紧要关头,林之易打转方向盘,护住了她,然后他自己就躺进急症室了。
至于,她为什么会失控到不要命的方向盘?
她唇上痕迹就是主要原因,次要原因,她不想跟他走。
至于林之易是怎么知道她在静吧?
据他自己说,是静吧经理给他打的电话。
嗯,以前,他们曾一起去过几次,因他当时林氏总经理的身份,经理关照了他,自然也就认识了她。
林听咬了咬唇,盯着紧闭的急诊室门看了将近一分钟,最终还是朝钟斯年点下头,“好。”
虽然他出事跟她有很大的关系,虽然他在最后关头护住了她,但想起自己的遭遇,想起等下金书琴来了又要对她又叫有骂,她就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等了。
反正,她已经确定,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这就够了。
再多,恐怕会引起误会,给自己招来更多的麻烦。
且不说他们中间还隔着一条人命,隔着她在精神病院受到的折磨,隔着她现在的声名狼藉,就算他们中间什么仇怨都没有,她也接受不了一个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对自己有非亲情的男女之情。
就算是做梦梦见都觉得无比崩溃。
回到南风,十一点多,林听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四十分钟左右,走出房门,下楼
室外,钟斯年已经按照她的要求把他们昨天买的烟花围圈摆好,只等她洗完出来就可以点燃。
林听穿的是冬款居家睡衣,外面随便套了件羽绒服外套,洗过的头发只用毛巾擦了水,未使用吹风机,湿哒哒地贴在头皮,垂在肩背上。
她走过去,叫他,“钟斯年。”
钟斯年回头看她,俊颜一沉,板起脸就是教训,“谁让你不吹头发就出来的?”
“”好嘛,她决定顶着这头湿发出来时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林听非但不惧怕,还走近了,对着他笑,“我想要跟你一起迎接新年,吹头发会耽误时间,让我的希望落空,所以就不吹了。”
现在已经五十几了,等把头发吹干,新年钟声都敲完了。
林听看着男人的脸色一点都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有所松动,挑了挑眉,又走近一点,抬手轻抚他大衣领子,抬头仰视他,“钟斯年,在今年最后的两三分钟里,我想许一个小愿望,你能不能满足我?”
刚洗完澡,风一吹,那份带着水汽的香味飘进鼻息。
钟斯年心神一晃,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垂眸注视差不多算是贴着自己而立的女人,开口问,“什么愿望?”
这么问,基本就算是答应了。
林听心里小小得意了下,轻笑出声,“我想要你等下帮我吹头发。”
钟斯年没有反应,但盯着她的目光很是幽深。
“好不好嘛?”扶着领子的双手轻轻摇晃,神态,语气明晃晃地撒娇,见他不应,就又晃了下,“好不好?”
凤眸微微一眯,“林听,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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