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定定地看他。「霍户员似乎有话想说?」
「没什麽。」霍田推着。
「您照实说无妨。」主子牢抓。「我来玉漕,便是要听实话的。」
独叔第二回听到主子这麽说。可他真不知道,主子哪来的体力与意志受得住?
「玉漕这儿……」霍田斟酌着,才说:「都曾传了些不好听的话。」
「怎麽说?」
「前三妾都……」霍田难以启齿。
「您说。」主子强硬。
「都是被他打死的。」
餐桌上一阵屏息,三人之间流窜着店夥计招呼新客的声音。
「是有……怪异的癖好吗?」这话,还是主子先开口的。独叔佩服他承受一切的胆识。
霍田点个头,迅速,不显眼,眨个眼,就给人忽略过了。
「详情,下官不便多说。」他拒绝细讲。
主子阴郁着脸。「没关系,不要说。」他招个手,要独叔替他烧烟。
霍田咳着,清了喉咙的哑,才能说些上得了台面的话:「还好大人令妹,也就是寻奴夫人,嫁给他後,这些风声便淡了。」
主子拿了烟来吃,吃得略急。吞吐几口,方能出声:「是因为生病吗?」
「不,生病是去年年底的事。」
主子与独叔俱是一愕。寻奴被寻越纳为妾,是三年前的事,理应,寻奴也该被他催残过。
「那为什麽一个人会忽然转性?」主子问。
霍田的神色犹疑,讷讷地说:「或许是真心爱上了令妹,寻越忏悔了……」
「霍户员觉得,一个霸道的人,会听一个女人的话而收敛?」
霍田欲言又止。
「知道什麽,就说什麽。我必须知道。」主子硬着声,俨然公事公办。「寻家要在稷漕设办事所,我有权知道它当家的底细。」
见主子如此强势,霍田叹气,招来夥计:「可有纸笔?」
夥计捎来纸笔、墨水,霍田写一串地址,呼了口气,将字迹吹乾,摺叠了,才慎重地交给主子。
主子用眼神递给他疑问。
「那阵子为了查寻家底案,破例买通了几个寻家府邸的奴仆。」他面露对自己的鄙夷。「虽然这行为难以启齿,可既然做了,也没必要躲藏什麽。」
霍田继续说:「当初便是那几个奴仆替下官帮手的。大人可以到这串地址,找她们问问看,她们如今虽不在寻家做事了,但固定日程仍会到那店铺与同乡聚会,下官以往都是上那儿找她们问事。大人去一趟,会知道更细、更私的事。」
主子沉着的脸色,说尽失望。但他仍向霍田歉道:「感激您,霍户员。抱歉,强求了您。」
霍田摆摆手。「这毕竟是寻家私事,即便为了审案,下官也不便多问,若说了,又似乎在嚼人舌根。可若直接找当年服侍寻家的奴婢问,就恰当了。」
果然是个道德感深重的人。独叔想。
主子再谢他一次,并问:「霍户员是否已卸下户部里的官职?」
「是的,下官已接到稷漕的派官令,准备下月南下前往当职,已管不了户部事了。」
「那您是否还能前往矿场?」主子强调。「真正在运行的矿场。」
「还是可以,下官有几位认识的工头在,能放行的。不过,大人是要?」
「能否带我们参访一番?」
霍田疑惑。「玉漕官府没让大人过目?」
「有看,却是看假的。」主子斜着嘴角。「我要看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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