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吧,她是下作的人,做着下作的事,只有如此下作,才对得起她的名字,她的名声。
所以,她可以被任意践踏,慕希雅却不可以,就因为她倒霉,所以她活该受这些侮辱,这些罪。
苏恋突然的激动,让宋天铭看到了一个从未看到过苏恋。
太过激动,以至于她看上去全身都似乎要开始冒烟。
看着这样的她,宋天铭突然觉得心口一紧,那些口无遮拦的话,明明已到了嘴边,却终还是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黑着脸,只是咬牙:“毫无意义的事,我不想再和你争,把头发擦干,快点。”
“……”
知道他想转移话题,苏恋只是觉得很无语,太过无语,她只能凄然地闭上眼,而后,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淡。
“快点。”
他不耐烦的催促着,可苏恋还是端坐在床头,一动不动。头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她的身体已冷到可怕,看不下去,宋天铭终于不再开口,只是粗鲁地拿起毛巾,又粗鲁地开始给她擦头发。
她的发质很好,比之所有人都要顺滑,就算是被冷水冲涮过,却依然在灯光下泛着黑蓝色的莹光,他胡乱地为她擦着头,故意将她的头发弄乱,可任是他如何折腾,黑长的发,仍旧瀑布般倾泻下来,自动自发地排成了一条线。
看着眼这神奇的现象,宋天铭突然就呆住了,脑海里不停翻腾着的,不是床前的欢爱,不是彻夜的疯狂,而是她面试沙柔代言人时,那惊鸿一瞥的舞姿。
假如,沙柔的代言没有换人,假如,他们的洗发水,用了这样的长发做广告,一切,会不会又是另番景象?
“不要再跟着杜兰了,你玩不过她的。”
“……”
她没有吭声,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任他拿着吹风,东一下,西一下地帮自己吹着头。
托他的福,她终于还是好好地穿上了衣服,不过,却是宋天铭穿过的长睡衣,衣袖太长,她只能卷了一小截到胳膊上,一眼望去,她就像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单薄而可怜。
“当年要不是顾忌着我,你以为希雅能逃得过?”
“……”
她有没有逃得过,不关她的事,反正,慕希雅的身后有宋天铭,她本就可以天不怕,地不怕。
“这个圈子水太深,不是你这种脑子里缺根筋的女人能掌控的。”
“……”
缺根筋,这个形容还真不错!
没错,她就是缺根筋,要不然,她怎么还会坐在这里,又怎么还会因为这个男人的某一句话而痛心?
“好好上你的学,好好做你的实验,毕业后,再好好找一份工作,不好吗?”
“……”
她的沉默,终还是激怒了他,他烦燥地将手里的吹风机关掉,一脸不爽地骂:“苏恋,你哑了吗?我在跟你说话,听不懂是不是?”
回眸,她用黑白分明的大眼,定定地望着他:“做哪一行都一样,你以为总经理就不睡女秘书了?董事长就不潜女助理了?天下乌鸦一般黑,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求也求不得。”
“……”
“宋天铭,不要再装着对我好,你不累吗?我都替你累。”
话到这里,宋天铭的怒火,一发不可收拾。他发了狠地扔掉手里还帮她吹着头发的吹风机,恨声道:“谁要对你好,我只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我这个麻烦会自己走掉的,不会再麻烦你。”
“要滚就马上。”
没有回嘴,也没有拒绝,她只是冷漠地起身,毫不犹豫地朝门口走去。
马上就马上,反正,早滚也是滚,晚滚也是滚,还不如趁现在,早早地离开,也早早地绝了那份心。
拉开门,是一脸微笑的服务生,苏恋还不曾反应过来,手里已多了一套全新的换洗衣物。
不用说,她也知道是谁准备的,精神上想拒绝,可理智却让她选择了重新折回客房有卫生间。
衣服很合身,穿上很漂亮!
当苏恋着装完毕,步出卫生间,空寂客房内,早已空无一人,他走了,先了她一步。
回眸,淡淡地扫过曾经温存过的大床,杂乱堆放的棉被上,有什么东西,被风吹得摇摇晃晃。
她走了过去,轻轻拿起,苍劲有力的笔迹,渗透性地写着六位数。
二十万,又是二十万,这算什么?
过夜费?
很想笑,但眼泪却一直流。
他与她之间关系,还真像是 嫖 客与小姐,就像他说的,她卖他也不是第一次,既然上一次收了钱,这一次不收的话,会不会太矫情?
在矫情与不矫情之间,苏恋仅仅挣扎了三十秒,最终,她痛快地擦干眼泪,又痛快地收下了那张,只属于她的‘卖肉’的支票。
再一次坐上兰姐的保姆车,感觉与之前,天差地别!
苏恋不哭也不笑,只是一脸冷漠地盯着兰姐的脸,一夜之间,她甚至已记不清这个女人的长相,现在,她要好好地,好好地看看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做出那种猪狗不如的事。
“小恋,你别怪姐,姐是为你好。”
“这么做,你不觉得愧疚么?”很不习惯这样子跟人说话,特别是,跟一个让自己几欲作呕的女人。
兰姐凤眸微转,若有所思地瞅了她一眼,这才靠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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