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方若谨看着他有些发呆的样子,便笑着解释道:“我不能说这篇报告有多完美,但该说的问题全说出来了,分析的非常到位,也提出了建议,语言也很炼。若谨,我知道你的水平不差,只不过我非常惊讶你的进步。”
方若谨心里有鬼,被他夸的脸有些发红,对于刚说的最后这句话仍是心惊。
她笑着说:“处长,你先别夸我,这稿子可是要部里几个领导审的,您得把好关。”
于刚低头再看看材料,沉思一下又说道:“若谨,我是认真的,以你目前的状况来说,这份报告已经出乎我的意外了。”
于刚隐约知道方若谨的父亲原是省委办厅的老人,现在省政策研究室,是个笔杆子。而方若谨又是高学历,文笔自然差不了多少,所以对谢茜莹点名让她去调研的事情虽然知道些这个女人的用心,但并没有觉得有多严重。方若谨从进三乡市委机关,一直在他手下,他多少还是有点数的,这材料他一拿到手,便知道谢茜莹输了。
其实,在于刚的感觉中,他认为谢茜宝虽然是针对着方若谨,但是最后的目的仍是他于刚。毕竟,在整个机关的年轻正处级干部中,谢茜莹和于刚是最年轻的,虽然于刚比她大两岁,但于刚是男的,任正处职务已经二年多了,显然比她占了优势。现在机关实行后备干部备案制,这两个人之间的竞争是心知肚明的。
这份材料在于刚的眼里已经算是通过了,为了谨慎起见,他又仔细给改了一遍,调整了个别的词名,让方若谨备好电子版后,在周三打印出来给分管部长看。
而分管部长几乎没有什么变动,便转给了一把手郭部长。郭部长是亲自参加调研的,看到这份报告后,觉得挺满意的,也没多加改动便签字,要办公室以文件形式给市委和市政府呈报。
当这份报告最终送到了谢茜莹那儿后,她仔细地看了下,不觉吃了一惊。
这份报告从上报到签发,都是用的经济调研处的原稿,拟稿人是方若谨,各位领导改过的痕迹都在上面。虽然这是机关发文的规矩,但是谢茜莹已经看出了问题。
一般来说,这种报告常常被改的面目全非,往往需要重新打印出来再呈送给更高一级的领导看。这份报告虽然也有改动,但大多是语句和用词方面的更改,而报告的主要框架及中心提示,本是一个字都没有动过。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报告的起草人极具功力,如果说是于刚起草的这分报告,她还有可能相信,但若说是方若谨,她则持怀疑态度。
谢茜莹怀疑方若谨,并不是怀疑她写报告的能力,而是她这种写报告的能力让谢茜莹觉得自己需要重新认识一下方若谨,她觉得自己以往对方若谨这个女人认识有偏差。
谢茜宝心里想明白了,当下便不动声色,按着程序印发了文件。
厉家铭当然没有如他所说来部里听汇报,他没这个时间。这让谢茜莹有种上当了的耻辱。
这个女人,决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是谢茜莹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她细细地品味起她见过方若谨以来的所有细节,突然发现,她被第一次见面时方若谨的那个形象给蒙蔽了。那个穿着土气的,小包子脸的女孩子与现在极其不同。方若谨现在不仅像是突然长大了,人也温柔端庄,在机关极得人缘,就连穿着也大方得体。她虽然不像什么陈颖那样全是世界顶尖名牌,但也都是做工良的高级品牌,很附合机关白领女的身份。
自己刚来这里乍一见到她,原以为她不过是厉家铭的什么亲戚,仗着厉家铭的势力,找了个当兵的丈夫调来三乡市谋个好职务,现在看来还真是小瞧了她。
谢茜莹对方若谨的一番探究结果,让她的大脑中枢神经突然兴奋起来,从骨子里冒出无穷的力叫嚣着想要发泄,她渴望着弄明白这个真相。这时的她本不记得厉家铭说过什么,只剩下对方若谨的好奇。
另外两件更加刺激谢茜莹的事情是,前些日子有传说一个叫曹燕妮的女人和厉家铭很暧昧,但她调查之才知道那就是厉家铭的前妻;再之后她隐隐约约听说厉家铭好像是结婚了。这个消息她本无法证实,但她确定,厉家铭的儿子仍是方若谨给带着。这让她警觉起来。
谢茜莹逼着自己沉住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个女人,渐渐地她发现,郭部长对方若谨特别亲切,在某些事情上对她格外护着,自己几次试探都被他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其他几个副部长本不了解情况,处长于刚也对她很照顾,就像自己前段时间故意别扭他而只给方若谨面子那种明显的事,他都没有对她生出半点嫌隙;而那个暴发户陈颖,更是老母**护崽子似的处处维护着那个女人,却不时地对自己冷嘲热讽,特别是她一边慢条斯理地修着指甲,一边冷冷地给自己丢过来的眼神儿,就让她恨得咬牙。
谢茜莹经过一段时间耐心的观察和分析,她又得出一个结论,方若谨肯定是有问题的。
她想,如果传说厉家铭结婚是真的,他妻子肯定在外地,否则那由得曹燕妮这般张狂,那么方若谨极可能是他以亲戚的名义包下的小情人;如果厉家铭没有结婚,那么方若谨便真的有可能是他的什么亲戚,却是用来应付曹燕妮这个前妻的。
由于市里过去的班底出事的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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