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阑站在城头上,眼前是滚滚的黄沙。
惊风镇,一个无法地带上兴建起来的聚落。
在这个城镇中,没有所谓的法律,也没有所谓的正确。
一切的一切,都由力量做主。
而他,则正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出任了这片无法地带的管理者。
“没有法度的地方不需要掌权人!”
一时间,在街头巷尾纷纷传来这样的异议。
那些混混,流氓,无法者和歹徒们,他们的心中从来就没有过‘被管束’的感觉,自然也就不愿意被这初来乍到的新官给捏在手里。
所以,在谢阑出任的第一天,他的城主府便被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而他则端坐在熊熊的烈火中,手中握着一杯浓茶。
无法者们都为这一个不懂规矩的新官的死亡而感到欢呼雀跃。
他们在街道上跳着舞,唱着歌,手中握着刀剑和啤酒,一边开怀畅饮,一边大肆砍杀。
第二天,谢阑身着正装,再次出现在了被烧毁的城主府的门前。
他搭了一个简易的木棚,坐在里面。
棚外挂了一个小牌子。
“临时城主府。”
无法者们震惊了。
他们不相信这个人居然能在昨天的熊熊大火中幸存下来,并且还能如此悠然。
谢阑的平安无事简直就是对他们的侮辱。
于是,没有丝毫敬畏之心的他们决定变本加厉地制裁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他们要让谢阑知道,这座城镇不是这么好呆的,而且这里也不需要什么管理者。
身强力壮的无法者们开始成群结队地朝着谢阑的临时城主府涌去。
他们手中拿着刀剑棍棒,似乎来者不善。
有的人甚至还扛着拆房子专用的钢铁大锤。
看来这一次,他们是铁了心的想要干掉这个外来者了。
为什么谢阑会被任命为这里的城主?
又是谁任命的他?
这些问题在这一刻似乎已经不重要了。
谢阑手中依旧端着一杯浓茶。
他静静的坐在属于他的那把椅子上,轻轻地啜饮了一口。
整座木屋里满溢着浓厚而清澈的茶香。
‘飒飒。’
突然,房子略微晃动了一下,些许木屑落进了谢阑的茶杯中,晕出道道微波。
谢阑眉头一皱,眼睛朝上瞟了瞟,并没有在意。
然后,又是另一下剧烈的晃动。
‘轰隆。’
这一次晃动的幅度远比上一次要大,甚至连一块房梁的木板都落了下来,砸在了谢阑的身边。
‘轰隆——’
晃动的幅度越增大,终于,谢阑看清了房屋晃动的真相。
并不是有人正在外面恶意地推动着房子。
而是——
刺眼的阳光在下一刻直接照耀在了谢阑的脸上,随之而来的,是在阳光下折射出的无数人影。
那些无法者,他们居然直接用蛮力把谢阑的临时城主府给掀翻了。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谢阑端坐在阳光之下,四周是将他团团围住的无法者,“我秉政为公,执政为民,有什么事情,你们可以尽管提,不过下次记得要敲门。”
“呸。”一个无法者直接走上前去,将一口浓痰吐进了他的茶杯里。
不得不说,这家伙吐痰吐得还挺准。
“敲门?”那人蔑视地看了谢阑一眼,手中的钢刀在阳光下反射出令人心悸的光泽,“你这人说话有没有脑子?”
“啧。”谢阑看着眼前杯中的一片惨不忍睹的光景,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房子虽然被掀翻了,但是他所坐的椅子和身边的小桌还依然健在。
谢阑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所以……你们不是来找我谈事情的,对吧。”谢阑活动着筋骨站了起来,面色的阴沉外放出他心中的愤怒。
“废话,我们今天是来找你谈死情的。”一个手握着铁棒的无法者叫嚣道,“我这个双关语笑话怎么样?”
“我们可不是来讲笑话的,克伦米尔。”一个手持长枪的女性无法者走上了前来,将手中的枪尖对准了谢阑,“我们今天是来杀人的。”
“杀人!”
无法者们纷纷怒吼了起来。
“既然那场大火不能让这个呆瓜清醒的话,那就只能让他死在我们这里了。”那女人手握着长枪,朝着谢阑步步逼近。
“你们……看上去很生气?”看见他们愤怒了,谢阑的怒火却平息了下来。
他手无寸铁,却在这群手持兵刃的恶徒的包围中展开了笑容。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那个刚才对他吐痰的强壮无法者手持钢刀,朝他大吼了起来。
“你觉得我在笑什么?“谢阑抬眼看了看他,嘴角依旧挂着笑容,”明明是处于强势方的你们,为什么却像是一个个被我打哭的弱者一样在那里散着不必要的怒气呢?“
“而且你们在拥有这么多人的情况下,为什么不是直接冲上来攻击我,而是在远处像狗一样的叫嚣呢?“谢阑抖了抖身后的披风,朝着那强壮的恶徒一步步走去。
他用咄咄逼人的目光注视着那个曾经在他杯子里吐痰的恶徒,“还有你,拥有如此健硕的体格,在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敌人的时候,为什么不是直接冲上去扼杀他,而是在他的茶杯中吐痰呢?”
“你的这一个行为,真是让我看不透啊。”谢阑摇着头,“除了让我看见你的愚蠢以外,其他的就什么也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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