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扫了过去!
顾长烟不甘示弱,她冷笑一声,抽出一支长羽箭,将系在马背上的弓解了下来,一边策马一边拉出了一个满弓!
没有人能在顾将军的弓法下逃生,除非她有意放水!
她能于半山腰循着夏珂筠那一点朱红准备射箭,那么此刻在高速前进中的一箭,必将如电光劈裂云层一般迅猛,直直向前方人的马腿射去!
“啪”的一声,马儿后腿一屈,马背上的人连滚带爬地翻出去好一段路程,顾长烟策马赶上,在那人面前绕了几圈。
“封彧让你送给陈林的信呢?”她沉眸凝眉,挂着寒冬般结冰的表情,让人感到一丝凉意。
其实她原本就这样,只是和夏珂筠在一起的时间久了,被她的热情和快乐所感化,慢慢地也开始笑了。
“顾……顾将军!”侍卫不敢置信,“你……”
“你不需要说任何废话,”顾长烟冷冷开口,“信呢?”
“什么信?没有……”他一边爬,一边结巴着逃离顾长烟的视线。
顾长烟下了马,蹲在她面前。
她的眼里是春风化不开的寒冰,清水扑不灭的怒火,对于封彧,她已经没有任何幻想,有的只是想一剑杀了他的怒意!
没有恨是因为她早就看穿了他,有那股怒火就够了,怒气能杀人,能把人推入十八泥犁,永不翻身。
她不再多问了,伸手从他怀里去找,侍卫抱着胸,偶有路人经过,瞥来围观的眼神。
怀里没有,那就腰间,顾长烟一手按着剑,似会随时出剑杀人!
过了片刻,从怀里抽出一张信纸,她冷笑,挥了挥纸:“这是什么?”
“这……这……”侍卫怕不能语,眼睁睁看着顾长烟打开了信。
片刻之后,顾长烟猛的起身,周身似有杀人戾气蔓延开去,整条官道弥漫着阴霾和浓雾!她的手按住的剑柄在嗡嗡作响,她的牙齿抵死相缠,发出咯咯作响声。
她很久没有如此生气,不仅仅是生气,而是比屠戮更加令人觳觫的恐怖气氛!
过了片刻,她的唇齿间吐出两个字:“封!彧!”
她没再里脚下瑟瑟发抖的侍卫,签过马儿纵身跃上,扬起马鞭,用着比刚才更快的速度,向着莽苍原飞奔!
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能如苍鹰一般振翅高飞,从这里飞到莽苍原,在转眼之间!
捡回一条命的侍卫颤抖着手打开了那封如封彧所说,带给陈林的战策信,然而翻开之后细细读来,这并不是什么战策!这封信,分明就是给顾长烟的!
信上很简单:长烟,我知道你会中途劫信,如果想要亲人活着,二十天内到莽苍原驻地军营击退赵恕,如若不然,后果自食。封彧。
顾长烟的脑海里只有这句话,长泽和母亲在封彧手上,现在封彧给她出了难题,不去,夏珂筠脱险但是亲人丧命,去,亲人脱险但是夏珂筠会遭遇重大变故!他把选择留给了顾长烟,可这对顾长烟来说却是个死局!
但凡她此刻有别的选择,她一定会折返新安都先杀了封彧!
不经意间路过了一队商户的马车,她隐约听见几个车夫一边赶马一边谈论着:“听说大夏女皇回了灵安之后朝乱,为了安抚朝政,她在祭祖大典上发誓必在今年之内打下莽苍原这才稳住了对她失踪一月的猜测。我听我在灵安做买卖的外甥说,若是今年大夏不能大夏莽苍原,她就得将皇位传给她弟弟,哎,你们猜,这莽苍原打了这么多年都没拿下,今年能成?”
心急如焚的顾长烟耐下性子放慢了速度:“此言当真?”她问车夫。
车夫不知何时来了个女子,拍着胸脯说道:“当然!整个灵安的人都知道,女皇在祭祀时对着文武百官发得誓!”
“谢谢。”顾长烟回应了一声,再次加快了速度将商队远远抛在了身后。
事情愈发棘手,夏珂筠明明知道莽苍原不容易打下来,她是迫于压力才发誓,那么,这一年是她的关键时刻!
可,顾长泽和顾母还在封彧手里……
翻山越岭,跋山涉水。这段路她走了好几遍,只是每一遍的风景都有所不同。树枝长出了新芽,春风拂绿了江岸,她停在离莽苍原不远的小镇子里思考。
封彧说二十天,现在是第十九天。
她放空了一切,只是看着江水东流惊涛拍岸,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
为何封彧对她的掌握如此精准?为何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计算之中?他的局为她量身定做,只等她自己一步一步靠近。
正如疆场杀敌,知己知彼未必百战不殆,因为你面对的对手,是个一样知己知彼的人。
她和封彧都互相了解,所以封彧在用她的心思揣摩她,而她心中有所挂念,所以无法走出她惯用的思维。
变,才是走出这条死路唯一的方法!
一日未眠,她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心思,去破解封彧的局!
翌日一早,顾长烟动身去莽苍原的时候,几乎是抱了必死的决心!
莽苍原的士兵未必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陈林这几个封彧的心腹肯定知晓。封彧是不是已经到了莽苍原,长泽和母亲身在何方?
顾长烟上马的那一刻,眺望东方渐明的地平线,又深深凝望了灵安的方向。
阿筠,若是此行顺利,我必卸下一切关于南泽的记忆和牵绊,去找你!
你若想要九五之尊,我便替你巩固江山,你若想要名垂千古,我便为你提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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