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总说心理治疗大都没什么效果,即使她是搞心理的。
大部分人不想为自己的糟糕生活负一点责,而付钱给人听自己的废话让他们看起来无比特殊。
心理医生?更糟糕。他们只是为了病人手里的钱。
“给他们一根手指,他们想要你整只手。”她当时一边坐在我们宿舍的窗台上抽大\麻,一边跟我娓娓道来,看见我瞪大了眼睛后又耸肩补充,“弗洛伊德说的。”
我敲开那封邮件,又合上。
不,我不需要心理医生。
从最初见了erin后我就知道,我不需要。
她是个好医生。
但有些东西,掩埋处理比较好。
然后把它们带进坟墓,跟着自己一起腐烂,再化成飞灰,免得污染。
习惯性的给m码完苹果金字塔之后,我接到了一通留言。
“w,你好。”
心猛的一沉,脸开始不住的发烫。
磁性的、低沉的声音,带着不会转弯的尾音。耳朵似乎开启了屏蔽器,因为除了我的名字,剩下的东西全都缥缈起来,后来又不得不再听一遍才明白内容到底是什么。
他的笑声一定像是小钩子一样让人的外耳道发痒。
我甚至不再纠结是“他”而不是“她”,或者埋怨erin为什么给我找个男性心理医生。
有声音正叫嚣着:
“你该去见见他。”
“你当然该去见他!他只是个心理医生,这没什么。你只是去看心理医生。”
“你难道不想见他吗?”
想。
当然想!
舌尖下意识摩擦一下上牙膛,突然口渴起来......
按了门铃后,我站在一扇黑色厚重的对开式门前等待。
度日如年。
此时整个后脑都在发麻,仿佛是因为兴奋而过度运转的结果,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者又什么都没想。
a:“万一不是他呢?”
b:“那你不该感到庆幸吗?难道你还期待跟他发生什么?”
当然期待!
如果是他,那任何事都有可能发生。
“w。”
一股让人感到恐惧的冷从脊背向上蔓延......
我习惯性控制自己的视线到他下巴的范围,过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不是梦,也许他的眼睛无害。
试探性的向上仰头,期待浏览整个风景。
下巴一个凹槽,金黄色的长发整齐背梳,眼镜后面是一双纯粹到不可思议的蓝,像萨摩亚苏阿海沟......
梦里模糊的影子渐渐与眼前的人重合,又与剪报上的黑白影像叠在一起......
我不可置信的一遍遍描绘着他的轮廓,他却丝毫不被这观察影响,自然而然的做着手头的一切。
他让开恰好让我进入的空间。
我按着他的示意坐在长条形沙发上,伸出手抚着另一只手臂上刚刚擦过他胸膛的地方,那里仿佛被炽热的壁炉烤过,一阵阵发烫。
一杯茶端在我眼前,迎面的冷香带了点温凉的呼吸让人浑身发软,我缓缓接过杯子,指尖不巧的和他的接触。
他见我端稳,自然松了手,坐在对面,翻看之前卡小姐对我的诊疗记录。
“如果我不打给你,也许你永远都不会来。”他抬头看我,眉长眼深,面无表情。
我被那双蓝眼睛直直盯着,浑身发烫。
是你吗?
我在心里问。
一定是你。
“最近过的好吗?”他徐徐问着,磁性的尾音生硬,却像看不见的手指一样屈伸着,轻抚着我的脸颊。我不觉沉浸在其中,好半晌才能反应过来,但他似乎并不觉得被冒犯。
当然不!
“不。”我看着低头一页页翻档案的他,忍不住提出了疑问,“我们见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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