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可真是糟心,而且不是普通的那种,是非常糟心的那种。
林校觉得心累,有时候并不是自己不努力,而是努力了,并没有改变什么,才叫人更累,好像又要走老路,她真想尖叫——
但又叫不出来。
她难受死了,真想砸砸什么东西,脑袋里有一种疯狂的破坏欲支配着她,恨不得烧杀打砸,最好是林长富的全身骨头都给整理过,再重新地排一遍,如果真有轮回报应这么一说,她可能之前十八代都是十恶不赦的人也说不定。
她双手捂着脸,感觉路太长,怎么也走不完,走得都累了,不止心累,身体也累,索性蹲在路边,也不往前走了,好像失去了动力——
“不走了?”顾景晟学着她的样子蹲下,对这个动作着实不习惯,面上露出一丝纠结。“不回学校了?”
她侧头看他。
没说话。
顾景晟对视她,“要不今天就不回去了?”
她一乐,“怂恿我逃学吗?”
逃学这种事,她干起来得心应手,并没有丝毫不适。
“不是你自己跑出来的?”他并没有迟钝地就背了锅,讲得理所当然,“我是跟你出来的,明明是你怂恿我逃学的。”
就这种口气,才叫她觉得心情好受些,像是真实地活在这个世上,伸手点向他的额头,“挺牙尖嘴利呀,小小年纪?”
他挥开她作怪的手,“年纪这种东西,能代表什么吗?”
“哇,讲得好成熟的道理,”她故作吃惊状,忍不住伸手不顾他的躲避,硬是要捏他的脸,“你这么小年纪,讲这么有道理的话,听上去怪怪的……”
要不是他躲得快,还真让她给捏了脸了,顾景晟忍不住瞪她,“你自己才怪呢,跑进去就撒个野,也没干成什么事,好歹把钱给夺回来什么都行呀,就砸了一通跑了出来,有意思吗?”
她一滞。
好像说的也点道理,当时她还真是没想,脑袋就让怨气给冲糊涂了,丧失思考的能力,砸是砸了,气还是没出,钱也没拿回来,她自己到是双臂砸得酸疼,还碰到陆锋那个混蛋男人——
面上的笑意保持不住了,龟裂开来,“所以你报110?”
所以,她还比不上个初中生冷静且有盘算?
她是不认的。
“当然呀,”顾景晟丝毫不谦虚,谦虚这种“美德”在他身上并没有存在的必要性,蹲得双腿有点酸,索性站了起来,当然,他不会说他嫌这种蹲在路边的样子太没有形象,“你跑进去,他听你了吗?没听吧?”
林校拒绝听这种事实情况。
但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跟他说的一模一样,依旧斜眼瞧他,就算是蹲在路边,也是那么视线往上地斜眼瞧他,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心里还嫌弃他为什么要站着,“你看着不笨呀,还要个家教做什么?”
她的表情很认真。
从侧面打听过他的成绩,在班上并不是第一二名之类,但是前十总是会有的,她还是挺难想象当初他的作业都是她做的情形来,还以为他作业都靠别人做,肯定是书一点没都往心里读,没想成绩还好——
到是叫她颇有意外,她本来还打算着将他调/教一番,将他的成绩从危险的边缘狠狠地拽回来,还往上高升,一直升到中上等才好,这妥妥的活广告,叫他的成绩给闹乱了,她心里里有种阴暗的念头,巴不得他成绩烂得很。
“想更好。”他居高临下地睇视她,一副“傻瓜”表情。
“傻瓜”自然代表的是林校,当然,她并不愿意自己被这两个字所代表,索性也站了起来,可能是蹲得太久,她有些站不起来,就把手递给顾景晟——好像有默契似的,顾景晟真伸手将她给拉了起来,都不要她开口。
“真是个用功的少年呵。”林校忍不住取笑他,继续往前走,长街一眼望不到边,就跟她的前路一样,心下无限迷茫,面上跟个没事人一样,指指路两边的农地,“你看这两边的地好多,如果建工厂,可能能建好些个工厂也说不定。”
不是说不定,而是一定,后来就建了,这片土地全征用了建了工业园区。
顾景晟对这小镇的发展没有多少印象了,——他早早地不在镇上待了,以至于后来回来,才晓得小镇的飞发展,顺着她的手看过去,两边的土地,确实多,不过地这种东西,他是晓得的,属于集体土地,并不能直接从村民手里直接购入,而是由政府征用后改变土地性质才能利用土地。
“嗯。”他就应了一声。
算是听见了。
林校没对他的冷淡表示不满。
不过林校再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瞅瞅他,“其实我小时候非常想要个哥哥或者弟弟的,可惜没有,我们村里有些人为了生个儿子,大都把二女儿送人了,如果我们家要是想生个儿子的话,那么我就可能被送走了。”
顾景晟抬眼看她,她在笑——
那种笑充满了嫌弃,不是对谁的嫌弃,是对她自己的嫌弃。
“还是我奶奶看不下眼,把我从林长富手里抢了出来,”林校收回视线,看向天空,天空蓝蓝的,飘着几朵云,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好像要把心里的那些怨气全都呼出去,但是没有,一点用都没有,仅仅是让她的情绪不那么糟糕罢了,“我说话晚,快两岁时才说话,我妈都差点以为我不会说话呢,从小他们都喜欢我姐姐多点,不喜欢我,觉得我性子阴沉,不笑……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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