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我们都沉默了,也没法不沉默,心里沉沉的,还能有什么话说。王昊家出事了,虽然说是这么说,可是我自己心里也很明白,我们真的是什么忙都帮不上,即便是我们的父母,也是无可奈何。是帮不了,同样也可以说是不能帮。可能从小到大的这种家庭环境已经适应了,周围都是这样的事情。政治这东西,只有身在官场的人才知道,虚的很,今天可能耀武扬威的风光无限,明天保不齐就怎么样了。一提起政治,那和商肯定得扯上关系,说得难听点,什么官官相护官商勾结的可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在古代有,在现如今的社会也一点不会少。焦裕禄孔繁森这些人为什么大力提倡,就是因为少的都快绝种了,要是一抓一大把,就也显不出来了。所以,今天也只是轮到了王大大,也许,再过些日子,也保不齐会轮到张行家,吴斯家,或者是我家。只是,在我家,还有上面一个老爷子在罩着,可是说白了,如果哪天没有了,那到时候的事情,谁也说不好。而且,我更清楚地知道,在这件事之后,我们这几家和王昊家的关系就算断了,原因明摆着,大家家里都是干这行的,既然不是一线上的蚂蚱,那么,出了事理所当然的,就是避嫌。我知道,也明白,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自扫门前雪举动不能怪任何人,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地觉得悲哀,想着我们这群人这么多年的友谊,其实真的是脆弱不堪,作为没有了父母们倚靠的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又想什么呢?”吴斯我的头,拉回了我的思绪。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咱们这种人,其实活得也挺累的,哎,反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明白,我以前也这么想过。不过,亚亚,看开点,还是活的开心最重要,不是说了吗,我永远跟你一块,有什么事,都一起,所以以后怎么样都无所谓。该着的事就是躲也躲不开。”
随后的日子,王昊的改变虽然让我们虽不及防,但也确实是情理之中。自从醉酒闹事之后,王昊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子,开始担负起了所有的重担。所幸王昊已经大学毕业了,而且还是个国内有名的大学,这让他在这个只认名牌大学文凭的社会找工作方便了许多。但同样的,没有了家长那层关系,也不是件轻松的事。相信不用多说也知道,现在这个社会,什么都缺,但最不缺的就是人,别说大学生了,就是硕士什么的人家也不一定就看得上,所以找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即使找到了,作为一个社会新鲜人待遇薪水也不会好到哪去。王昊这个人,是个典型的自由主义者,不喜欢束缚,所以大学毕业了也没想着找工作,大多数时间还是泡在音乐里。不过现在,就是这样的一个他,也不得不对很多事情低头。我清楚地记得当他把命子一样的乐器卖了的时候那种眼神,我想那种难以割舍又不得不为的痛苦是我无法真正感同身受的,我只知道,这绝对是残酷的。但是没有办法,王昊现在需要的是钱,他爸关进去了,家里的公司宣告破产,身上还有债,以前住的别墅也必须搬出来,他要活着,要养活家里人,一切的一切需要的都是钱,在这种情况下,那昂贵的乐器也只能去换钱。王昊当时拿着卖琴的钱脸上的表情很长时间停留在我脑里,那时他说这就算是对以前生活的一种告别吧,其实那东西也不一定非要卖,就算卖了也顶不了太大的用处,可是即便留下来,有这么个念想又有什么用,还不如来个彻底的告别,看不见了,自然也就不想了。
说实话,在我来说,遇到这样的事情真的不知道自己能帮到王昊什么,因为在某些方面,我不能完全像吴斯张行他们那样去直截了当的表示自己的关怀,因为我是个女孩,而且是一直让王昊当成妹妹的女孩,也许在这个时候,我所做的事情会形成完全相反的效果。况且,我的力量也实在是微薄的有限,所幸,还有吴斯张行二哥和陶磊。但是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保住了王昊现在自己住的那套公寓,让他们一家有个安身之所。其实中间的环节具体是怎么作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全是吴斯他们在办,我只知道相当于我们几个凑了钱又把那房子买了下来。我把以前开的大切卖了,又把自己那点金库淘了个遍,幸好刚过完春节,红包的收入还算可观,大家凑了半天总算是付清了所有款项。
这事直折腾了一个多月才算上了正轨,王昊现在在一家外企公司上班,说到工资真是少得可怜,所以除了上班还要打一些散工。见到他的时候我有些惊讶,实在是外形变化太大,跟以前的风格差着老鼻子远。以前挺长的头发剪短了,也染回了黑色。一向是破洞仔裤挂链子的行头换成了一板一眼的正装,人也有些瘦了,看上去有些疲惫不过神总的来说还好。那天大家都在我家聚,快八点了王昊才搬了箱北京啤酒上来,笑着说克罗那现在是买不起了,你们就将就着点喝北京吧。酒桌上,大家还是像以前一样互相臭损着,感觉上好像还和以前一样,一样的快乐,一样的舒坦,但其实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很多事情已经改变了,包括以后的日子也不可能在像以前一样。
“今我去看过我爸了,老头子在里面还算不错,神挺好的。”王昊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我们大家都抬起头来看着他。
“哎,都看我干嘛,来,接着喝。其实我啊,想过了,出了这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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