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子桑聿看她。
这样的眼神,并不让白秀心慌。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白秀还是低下脸去,不敢对视。或许那样的眼神让人有一种莫名的心安、可是现在,不应该是子桑聿给予她心安的时候。
“臣妾…”
“那个人是谁?”
白秀一愣。
看了看那个脸色依旧平静的人,白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及耳朵。这真的是一个正常人吗?为什么…为什么可以那么淡然地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么说来,眼前的这个人,是知道了所有事情吗?
或者说,子桑聿的心从来不在别人的身上,所以对这件事,也不会过多在乎吧。
“他…我…”白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在她唯唯诺诺的时候,子桑聿的脑海里突然闪将过一个人。
“魏添吗。”
早就顺从招安的叛军首领,却因为秀女二字焦躁不安,逃离军营;之前,还夜闯皇宫,闹得个人仰马翻,不愿被审问,咬舌自尽。这样的人,必定是与秀女有关系无疑了,当初竟还怀疑魏添与顾初允有关系,今日想来,说不定是当夜魏添跑错了地方呢?子桑聿只觉得想到了问题的关键,眼前一亮。
“白秀,是魏添吗?”
那人低着头,烛火照不清她的神情;半晌,沉闷地嗯了一声。
子桑聿点点头,没有要责怪的意思。知道了这个答案,似乎也没有什么想知道的了。
“魏添,是我父亲收的义子。”
子桑聿眉毛一挑。
“四五年前,他和一群兄弟西行,不知道做什么买卖;后来再听说,他已经成为了西边叛军之首。从小,他就梦想着能当一个大将军,我猜,他便是因此,走上招兵叛乱的路子吧。叛乱之后,父亲没有再认他,我与他,也再没有半点联系。
后来皇上一统天下,平叛选秀,白秀自进了宫,便从未想过过去的家中事。为妃后,也只是一次偶然,得到一个莫名人的信,说魏添来了京都,想见我一面。
魏添为兄,白秀自当叙兄妹旧情。那晚御林军换岗,见机便出了宫去见他。后来…那天晚上他跟我说了好多话,大多,白秀已经记不清了。皇上,我也不知道我在跟你说些什么,我只是想说,这个孩子,如果你要杀,白秀绝不求情。”
她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淡漠的神情,一直垂着眼脸。
子桑聿有些不悦。
“白秀,抬起头来。”
这个时候,子桑聿才透过那微弱的火光,看到她脸上流了泪。“哭什么?是在哭那天晚上朕没有及时留住魏添的命吗?”
“魏添于我,始终为兄。”白秀的话,不像是有意造假。
“魏添于你为何人,朕管不到。”子桑聿不想考虑那么多,也不敢想这事情的背后其实是魏添的私心造就出来这一切。“孩子,终是一条性命,留着他吧。”
“皇上?…”
“把他当作子桑家的孩儿,好好养大。”
子桑聿不再多说,轻叹了一口气,便掀袍而起。从离开座位,到她已经走出了这建德殿,白秀还是伫立在原地,久久没有半点动静。胡惠见皇上走远,蹑手蹑脚地进来,可是看到白秀这般,不禁心疼:“娘娘…”
白秀的泪,流了满面。
☆、第66章靳宝儿
天命二年三月初三,皇帝微服出巡。
真是个大地回春,艳阳高照的日子。天命帝予以定国公公孙政‘辅政’之衔,另又分配鼎甲八人各项职能,令朝中重臣相互协作,运作好朝纲要事;朝廷政务,将会由御史送往天命帝身边。即日,天命帝携皇后柏氏,以及膝下皇子睿与小公主从定和门离宫,短则一两月,长则半载,微服出巡一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这日,定疆城发生了一件热闹的事情。
城里头有一户书香门第,那家人独生了一位小姐;这小姐今年刚到适嫁年龄,可惜相了好多户公子,都说不如意,非得要衬得上的才子方依。这家人又是自小把这小姐放在手心里护着的,哪里会逆了她的心思?当即,这户人家便在定疆城最大的酒楼摆下文学宴,相邀才子前往,或是赋诗或是作对,下了血本一定要在人群里揪出个顶尖的来。
这不,有个年轻的公子中了小姐的心意,然而,这公子却是百般推辞。
碰巧这天,子桑聿等人也刚到定疆城。
奶娘抱着两个小霸王在一家客栈安歇了,子桑聿便同着柏倾冉到城中走动走动。暗卫们不敢怠慢,分散四周保护好两位主子的安全。
“哈哈哈哈哈,小哥儿,靳家小姐年轻貌美,多少人羡慕不来的!你今日中了人家的心意,怎么好推辞呢!”一家酒楼跟前,正是人声鼎沸。子桑聿仅是张望了两眼,便没有过多理会,哎,闲事莫理啊。
走了几步,却发现身边的柏倾冉立在原地。
“冉儿,怎么了?”难不成你对这事有兴趣?
这二人都是人群中较为突出的,不少围观民众留意到身边站了两个天仙般的人物,都偶尔瞟来几眼。柏倾冉只是出了神,一直望向酒楼里边的那个…
中了小姐心意的公子。
子桑聿随着她的目光看去,有些不忿:“冉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刚出京都,你就顾着看别人家的公子哥儿…”醋意大发,把整条街都浸酸了。
“呆子。”柏倾冉拍了一下她的后脑勺,拉她走近人群:“你看那个公子!”
公子有什么好看的!就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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