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夜景诡谲得让人眼神迷离,那种细细地,浅浅地低落在盛着五光十色液体的酒杯中,慢慢的沉下去的感觉。绚烂灯光映照着盛满拉菲的高脚杯,觥筹交错间暧昧的色调侵蚀着麻醉了的人们的心灵。
酒原来没有雅姐说的那么可怕,秋言拎起不知名的酒瓶豪迈地往嘴里灌倒着,连辛辣都感觉不到,脖子像一条刚洒了温水的小道,非常润泽舒爽。秋言从未喝过酒,吧台上的酒一杯一杯的更换着,纤细的手中握着酒杯不停地在空中摇曳,性感的酒吧女郎晃动着她娇人的身子,时不时引起台下看客的骚动,狂野的音乐夹杂着阵阵的欢呼,在凌晨黑夜里掩埋了**都市里炫彩霓虹的角落。
“秋言,别喝了,已经很多了”闫忻坐在秋言身边,眉宇间多出一抹挥之不去的愁绪。
“这位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醉欲眠卿可去,这酒可是样好东西。”酥软人心的男音,闫忻并不陌生,正是这家酒吧的老板仝亚。一双仿佛可以望穿前世今生的耀眼黑眸,笑起来如弯月,肃然时若寒星,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轻笑时若鸿羽飘落,静默时则冷峻如冰,侧脸的轮廓如刀削一般,菱角分明却又不是柔美,真是让女人一见倾心。
“没事没事。”秋言大笑低眸再抿一口在嘴里过了两遍,回味有点辣,鼻子有点冲,胃里也有点烧灼的热感,舌尖后面一点的地方有点痛。头有些晕,但不算很晕尚能站立,谈话间打嗝时有酒气上涌,看闫忻时周围多了几处模模糊糊的身影,勉强装作清醒的样子与仝亚侃来侃去。又是几杯下肚,秋言眼眸朦胧的看着闫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不好意思地用手捂着嘴。
“彦风!快,快扶他去厕所!”闫忻像是预知到什么慌忙推了一下侧边正同一女子搭讪的张彦风,虽力道不大,不至于把人推到在地,但依然让他向前滑行两步。
几分钟后张彦风扶着已经涨成两个头的秋言一步一绕地奔向厕所。
“混小子,回去了可千万别说是我让你喝的酒,要是让家里那位姑奶奶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张彦飞也是嘿嘿一笑,摸着胡子茬拉碴着下巴。他也不记得有多久没有接触过这种繁华堕落的都市生活。
“哥哥啊,这这酒可真是个好东西,我感觉我在飞。”秋言结结巴巴大手一挥挣脱开搀扶,呼吸犹如风箱般急促起伏,在狭窄的走廊里奔跑起来。醉酒后的放松可能是人人都乐意体会的感觉吧。蓝色的穹顶下是混着贝壳细沙的墙面,过厅的地面采用蓝白马赛克的锦砖,在走动中,竟能出现延伸般的透视感。卫生间的小便池前,两兄弟还不忘嬉笑打闹。
‘吱’身后的格子间突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虽然醉酒但两人毕竟训练多年敏锐的察觉到背后的声响,正欲转身却被一条白色毛巾捂住嘴鼻,二人心道大事不妙,欲要挣扎可在毛巾之上安眠药剂的逼迫下眼眸渐渐松软下来,沉沉睡去。
当画面重归黑暗后,在酒精的作用下秋言亦真亦假的又做起了那个怪梦。他眼前浮现出一张张嘲讽不屑的嘴脸,同时耳边回旋着人们无礼的称呼,并同龄人对自己那一声声肆无忌禅的“野孩子”,“野孩子”,“野孩子”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霓虹点缀的都市街道,还有那川流不息的行人车辆,以及一个不曾相识的少年庸庸碌碌,无数个深埋的场景片段,夹杂着种种不甘与不舍的情感。
迷迷糊糊中,秋言被一阵人声吵醒
“头好痛。”干涩的声喉有些沙哑,秋言缓缓的坐直身子揉扶着太阳穴,而身边恰巧也有一声熟悉的轻吟声传出。“浑身怎么感觉像是被人揍了一顿呐”
房间里门窗紧闭,还拉着厚厚的窗帘,除了被门口照亮的地方外,客厅里大部分事物都隐藏在黑暗中,秋言缓缓站起来也是扭动着酸痛的腰肢,吸了吸鼻子,动作却在此刻忽然停止,因为他闻到了一股最为熟悉的味道,血腥味!
秋言的手抖了起来,慌乱的把地上的张彦风一把揪起。“出事了!”旋即一把推开紧闭的门窗,眼前的一切依旧只是一些模糊的轮廓。他在墙上疯狂地摸索着,终于摸到了房间的开关,刹那间,房间一片明亮,秋言顾不得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刺痛的眼睛,急切地搜寻着什么。
张彦风被秋言一声大喝,瞬间清醒!环绕一圈才发现这不是自己所居住的客房,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太重了,重到似乎有种压抑恶心的感觉。他快步走向左侧的卧室,一把推开紧闭的房门搜索起来。卧室和客厅里一样凌乱不堪,他掀起床上胡乱卷放在一起的被子,没人!他又跪在地上向床下看看,还是没人!
他暗骂一句,刚出卧室就听见秋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张彦风循声过去,看见秋言站在卫生间的门口,直愣愣地向里面看着。张彦风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了过去,感觉双腿都点颤抖。
和秋言并肩站在卫生间的门口,张彦风终于知道秋言为什么发愣了。
一个女子蜷缩在浴缸里,头南北脚,右手握于胸前,头侧在浴缸前,双眼半闭,嘴巴微张,脖颈处有一长长刮痕,刮痕已经发黑,浴缸里的鲜血也于凝固,场面恐怖如斯。
张彦风的大脑一片空白,本能地想要上前查看,却被秋言一把拽住胳膊。
秋言把张彦风拖到客厅前坐下,心有余悸的开始回想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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