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开陈瑶,又一个箭步冲到水池前,用手捧起那些皮毛和血肉,四处张望着,嘴里兀自说个不停。“快收拾好,快,别让别人看见...快!”他原地转着,似乎在疯狂地思考应该把这些东西仍在哪里。
陈瑶被他搅得不知所措,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好拎着门口用来倒剩饭的大塑料桶走过去,示意他扔在这里。张彦风用力的那动物的尸骸按进桶内的泔水里,又飞快地跑进里间的厕所,拿出一只纸篓,把里面用过的手纸统统倒进桶里。接着又跑到水池边,拧开水龙头,哗哗地冲洗着水池里的血迹。把所有的水龙头都拧开了,他还嫌慢,用手不住地在水池里擦着。
当最后一根毛发旋转着消失在下水道里,张彦风又从门后拿出拖把,用力蹭着地上的血迹。陈瑶手足无措地看着张彦风飞快地清理着卫生间,感觉脑子里乱极了。好不容易等他停下手,疲惫不堪地靠在墙上喘着粗气,陈瑶小心翼翼地问他。
“彦风哥,到底怎么回事,你能跟我说说麽?”
张彦风无力地摇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我最近很不对劲,自从我回荷月岛后,我常常忘记自己做过些什么,身边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拿回来的,总感觉身体不受控制..”
陈瑶想了想,轻声道。“要不要让梁姐姐过来看看?”
张彦风连连摇头,似乎对那个名字十分恐惧。“不用不用不用。”又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我会好起来的,嗯,我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不要指望任何人....”他反反复复地念叨着,看起来毫无信心,陈瑶默默地看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张彦风突然站直身子,勉强冲着陈瑶笑笑。“我,我先回去了,你..”他垂下眼帘。“替我保密好麽?”
“好的,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去梁姐姐那里看一下..”
“呃,好的,如果我觉得需要的话,我回去的,我走了..”说完,他就脚步虚浮地走出卫生间,摇晃着向寝室走去。
卫生间里一下子恢复了安静,只能听见水管里汩汩的流水声和日光灯镇流器的鸣叫。陈瑶站在原地,好一阵子没有动。她看看干干净净的水池,又看看那只大塑料桶,突然感到今晚的张彦风是那样的陌生。
比第一次见到他还要陌生。
第二天一早,陈瑶就去敲张彦风的门。连敲了十几下,一点回应都没有。
整整一天,陈瑶的脑子里都是张彦风,他那毫无血色的脸和那双仿佛深渊一般的眼睛不停地在陈瑶眼前浮现。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虐待动物的行为,往往来自于对现实的无能为力和失去控制的焦虑感。
张彦风究竟对什么感到无能为力,又对什么感到失去控制呢?
他是个个性软弱的人,但是性情温和,善良。生生撕碎一直动物,再把它吞下肚子,无论如何也不像是他这种人能做得出来的。而从昨晚的情形来看,张彦风在残害动物的时候,很明显处于一种意识模糊的状态下。
她只知道,在初来荷月时,两人便被分开,她只知道张彦风受伤了,却不知他伤的有多重,伤在那,在这几个月时间里他经历了什么,去了那里,一概不知。究竟是什么让张彦风陷入了如此深刻的精神障碍中?
“他们都讨厌我...我也不能再..再..依靠他...”
依靠?如果说张彦风在依靠某些事物,一个人能从事物上得到什么保护或者慰藉?他?她?它?是指的什么?
可问题是,这种做法的直接后果是使自己对这种‘保护’产生明显的依赖,一旦这种‘保护’消失的话,他不但不会消除对阴影的恐惧心理,反而有可能会加剧。
陈瑶摇摇头,独自走在海岸线上,眺望那蓝与蓝的平行线,她似乎有丝丝感应,感觉到荷月岛并不像表面上的鸟语花香,而是隐藏着她看不见的无形黑暗浪潮,黯然无息的翻滚着。
,你在哪..”
.....
整个空间,都在一片静默中,那扇神秘又未曾打开的大门,都沉默地望着这里发生的一切。
秋言看着他眼前出现的这扇铁门,神情间似乎有些疲惫,有些复杂,还有一丝莫名的迷惘,不过很快,他的红眸渐渐重新明亮起来。
在那如梦幻般恐怖可怕的幻影中,仿佛地狱也不过如此。
秋言深深地看了一眼那个虚幻的门框,眼角似乎也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的,他便收回心神,手臂在虚空中抬起,然后缓缓向下压去。
伴随着他的动作,怪异的呼啸声再度响起,一道奇异的光芒从那幻影中慢慢流淌过来,像是从虚幻中渗入现实,一点一滴,向他迎面扑来。
门,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无比强大的力量,受到了难以想象的刺激,昼光剧烈地颤抖着,同时竟有隆隆之声,从那门后深处响起。
秋言的脸色此时已是苍白如纸,但他眼中的红色火焰燃烧得更加兴盛,那扭曲的焰火甚至像是带了一丝狂野,邪魅。
‘嘎吱嘎吱’当门被打开后,一切的虚幻,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仿佛从未响起。
门后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人,一个让秋言多次在睡梦中相遇的一个人。
那一双墨色的双眸闪着灵动的光彩,诱人的樱唇上挂着甜美的笑容,如墨般的长发用一根银色丝带束于脑后,她的皮肤白皙净透配上一身洁白的低胸长裙,更将那妖娆的身段彰显无遗。
是她,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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