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长老正在济世斋的二楼修补昨日坏掉窗子,听闻楼下巨大的声响,他快步走下楼梯,正见邓公明趴在地上,知道他是被打出来的,不由得笑了两声,上去将他扶起。
邓公明拍拍身上的土,开口向对方问这其中的缘由,没想到熊长老却笑而不语。随后,他见邓公明还是很好奇的样子,只能恳求他道:“老邓啊,你可要帮我保管好这个秘密,今天见到的事,你可不要对外人说,要是知道的人多了,我的麻烦会很大的,今日不得已才将此秘密示人,全是为了崔长老,若你真的想知道,那就等她出来后直接问她吧,在此之前,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小小心意,还请邓老收下。”
邓公明突然觉得手心多了个瓷瓶,他低下头看,一边的熊长老解释道:“这是我炼制的补气益血的丹药,对身体很有好处的。”
就在邓公明发呆的时候,他已经被对方推出了济世斋。
山下镇子里的公鸡开始鸣叫了,声音划破寂静的清晨,邓公明一个激灵,却发现自己已站在门外。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虽然心中对这件事一直想要刨根问底,但目前看来,是没有办法弄清楚了。
他将瓷瓶揣进兜里,趁周围还没有人看到,偷偷地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一夜,不光是雷天宁和邓公明,乔红林也是没有合眼,他看着一旁正闭目打坐的徐芝源,正在运气恢复着自身的伤势。徐芝源被琅恨天发狂时震开,遭到了自己阵法的反噬,也算是受了内伤。
乔红林很担心他,毕竟自己当时也是太大意了,将整个灵锁剥魂阵都交给徐芝源一人加持,才让他受了如此重的伤。
只是乔红林的心里还有其他事,要让他更加在意。
这时,殿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人穿着袖口有镶金边的深青色对襟长袍,门也没有叩,便大步走进,一来就死死盯住乔红林。这人有一道八字眉,那双眼里泛有精光,一瞧便工于算计。
“乔长老,原来你在这儿,我找你费了好大功夫。”
“高长老这么大清早来找我,怕不是来串门的吧。”
“哼,我原本不想深究这事,但刚从崔长老的小院出来,就着路近,顺便来提醒你一句,以后玩弄小把戏可不要过了头,以免引火烧身。”
“还请高长老说明白些,乔某天生愚钝,听不明白。”
那人将眼睛眯起来,仿佛想要看透他那虚伪的面具。
“那我就把话说明白,我账房的门,是不是你弄开的?”
乔红林心中一惊,早就料到对方会怀疑,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自己头上了,但他面不改色,笑了一笑,猜测到:“高长老这就有些冤枉我了,乔某虽然平时为人有些狠戾了些,但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我还是做不出来的,敢问账房里可有丢失财产?”
“没有。”对方挤出两个字。
“如此甚好,对于这件事,我认为高长老不如去调查一下那个梁平带回来的叫做琅恨天的小子,他昨晚被抓到的时候,正是在账房附近。”
在整个过程中,对方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盯着乔红林的脸,似乎想看他还能够演到什么时候。
“乔长老恐怕想多了,就凭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的境界,可震不断账房大门内侧的暗锁!”
乔红林的脸色瞬间就沉了下去,那人继续说道:“昨晚乔长老您第一个出现在账房附近,想必也不是巧合吧?”
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房间里开始沉默起来,直到那人气愤地狠狠挥了挥袖子,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请高长老留步。”
对方回过头来,那神情像是不愿搭理他,但还是冷冷答到:“还有什么事?”
“我想问一下,崔长老她现在情况如何了?”
“哦?原来乔长老是在关心她,那告诉你也无妨,崔长老的伤很严重,连熊再鹏那家伙都没办法。”
说到这,他头也不回地离去。乔红林看着其背影消失,咬牙切齿道:“高以昇,你个混蛋!”
就在这时候,盘坐的徐芝源睁开了眼睛,乔红林将心事暂且放下,去察看他的伤势,并将高以昇来过的事同他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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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如往常一样,弟子们还是按部就班地晨练着,仿佛并没有经历过昨晚的战斗。琅恨天严重透支了体力,在雷云莺的小院里休息着,全都是因为崔月澜为他求情,琅恨天才免于牢狱之灾。
他躺在床上,昏迷中时不时地说起梦话来,身子来回抖动。雷云莺为琅恨天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额头上的汗,不明白他究竟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济世斋一如既往地安静,也许会有一两个弟子因为修炼或争斗负伤,前来找熊长老治疗,其余的时间内,他还是很清闲的,只需要偶尔指导一下自己那几个天资愚钝的弟子,其余时候,熊再鹏都是在二楼炼药,旁人不得进入。
他的弟子们在一楼无聊地来回翻看着师傅要求的那几本书籍,打发着时间。
“真是的,这几本书都看了将近有几个月,翻都要翻烂了,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究竟怎么想的,该教我们点深奥的知识了吧。”
只是他们几个不知道,就在不远处墙边的药橱后面,隐藏有一个密室。
在济世斋地下的石室中,只有墙上镶嵌的几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散发出幽幽的光。石室中央,大炉里的火焰在安静地翻腾,外面听不出半点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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