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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哒哒的马蹄声像是敲在琅恨天的心窝里。
马车走得并不快,因此声音显得不是很杂乱。琅恨天觉得,梁平应该是故意将马赶得这样慢,就为的是让他多看一眼身后的兰香山。
马车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老长,最端处还留在兰香山脚下,似乎是不愿意同他们一起上路。尽管很慢,可兰香山的体积还是在琅恨天的眼里愈来愈小,等太阳落下,月亮升起,兰香山顶的最后一点豆大的光亮也再难以穿透黑暗,被彻底湮没在夜色里。
最后透过车厢帘子的缝隙望了一眼那个方向后,琅恨天将帘口扎紧,缩在车厢角落里。果然,一等到出了兰香山地界,梁平便猛地将速度加快了。
“驾!”
梁平大喝一声,马儿比之前快了好多,害得琅恨天一头撞到车厢壁上。
“无良老头儿!”
“哈哈,这么晚了,快睡觉吧小崽子,要是不想睡的话,出来帮爷爷驾会儿车,爷爷去休息会儿啊!”
“车驾得这么快,睡个屁啊睡,你休想,把车弄慢点儿!”
“我们这次来兰香山已经比原来在雨花镇时候折返了一段儿路程,离目的地更远了,必须要加快脚步才行,你忍一忍就好了!”
“白天快点儿就快点儿吧,大晚上的,你赶着去投胎啊。。。。。。我靠!”
正说话的功夫,“咚”地一声,琅恨天又在车厢里翻了个跟头。就这样,马车在小路上飞驰,颠簸得琅恨天不得安宁。饶是这样,后半夜的他再也忍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了,等再醒来的时候,他猛然间感到很冷,撩开帘子,他看到了一片洁白。
又下雪了,自从离开雨花镇后的第一场雪。
琅恨天从包袱中找出厚衣服裹上,又拿出一件厚棉衣,撩开前帘,发现梁平正靠在栏板上打瞌睡。马车走得很慢,像是在蠕动,梁平已经驾了几个时辰,想必是困了,不知不觉就已睡着。琅恨天不想打扰他,轻轻地将棉衣披在他身上,接着从他手中接过缰绳。
远处天已经蒙蒙亮了,他们现在正行走在一片开阔的平地上,方圆几里没有一棵树,从高空俯瞰,就像是白糖罐子里的一只蚂蚁一样显眼。随后,一只不知名的禽类发出尖唳的鸣叫声,拍打着翅膀掠过马车上空,惊得马儿都一阵慌乱。
琅恨天赶忙稳住,有些嗔怪地望着那东西消失在白茫茫里,那叫声是如此落寞,使琅恨天心中越来越难以平静。等再次向前行走了一段,终于又见到了树林。琅恨天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仿佛被人从背后注视着,回过头,看到梁平静静地靠在那里看着自己。
“爷爷,你什么时候醒的?”
“很早就醒了,本来就没有什么睡意。”
“你骗人,外面这么冷你都能睡得着!”
“呵呵,你小子,还知道给我添件衣服。”
“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
“照这个速度来看,还有很久。”
“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是我的家乡,生我养我的地方。”
梁平讲到这里,显得很精神:“那里有我童年的回忆,有我爱的人,还有我的父母,只是不知道如今是否仍旧健在。”
他说了很多,让琅恨天提起了兴趣。
“那地方名为十乱山,绵延数万里,而我的家乡就在那十乱山脉中。那里已经不再是南晖城所属的芒地了,而是位于中部的秦地。”
“你会喜欢上那里的,相信我。”
看着诉说起自己家乡的梁平如此陶醉,他的心里也为之而高兴。琅恨天脸上挂着笑,用期待的目光望向前方,手臂甩动,嘴里大喊一声:“驾!”
二人在路上又飞驰了两个月有余,经过了大大小小几十个小镇,也有几座较大的城池,有好几次盘缠不够用,两人便发扬优良的坑蒙拐骗入室偷窃好风尚,一路上也算有惊无险,直到有天,琅恨天发现梁平的眼神炽热起来,顺着他的目光,他望到了一片连绵不断的山峦,在地平线的那头忽隐忽现。
“我们终于要到了。”梁平按捺不住心中的兴奋,对琅恨天说到。
尽管是已经能看到十乱山的影子,但俗话说望山跑死马,两人还是又赶了两天多的路才到达它的边缘。放眼望去,面前平原与山地的交界处,已是一片乱石嶙峋,给人以苍莽的气息。
“再往前走,人烟便很稀少了,若是能够遇见,也一般不会是善茬,所以要提高警惕。”
“我明白了。”琅恨天回到。
深入山林,尽是些狭窄的蜿蜒山路,马车已经不可通行,于是二人在山林边的集市上将车厢卖掉,购置一些必需品后,轻装上阵,翻身上马前进。
琅恨天跟在梁平后面,深入了约有半天,周围的景象便与外面完全变了模样,沿途所见皆是高大的树木,比外面不知高了多少倍。此时已经是春天了,有不少野兽出没在林间。琅恨天看着它们来回攀爬蹦跳,热情地同它们打招呼,挑逗它们,心里却窃窃自喜:“嘿嘿,以后天天能吃上肉了。”
于是乎,没过几天,琅恨天的马背上就多了十几张兽皮。看到琅恨天的成果,走在前方的梁平直冲他翻白眼,每次看到这小子嬉皮笑脸地用野果将小兽吸引过来然后一棒子打死的无良行为,他都忍不住狠狠吐槽一番,但之后琅恨天总是拿着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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