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获呆在家里,用自己配置的土药方治疗双手的咬伤。没过几天,当他活动双手、自认为伤好了点的时候,便想再赴并州:恶狼的噬咬并没有吓退他急于想摆脱贫困寒微的脚步!
但这回他没挑豆腐担去,一来怕碰到野兽挑着豆腐担行动不便;更主要的是,万一豆腐打翻弄掉了,那真令他心疼,因为在寒碜的、穷怕了的武士获眼里,那白花花的豆腐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虽然谈不上是真银,但每个铜板都是他一滴汗撒八瓣打拼出来的活命钱!
他只想先去并州摸摸市场行情,再带点原料黄豆、红豆、黑豆回来(他也做“彩色”豆腐),便将两个空麻袋捆扎一起,用扁担叉起就出发!
武士获进了并州城,当然是乡巴佬进城!这儿人多、房多、货物也多,声青嘈杂得很!在他眼里,一切都那么新鲜、有味,令他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走着、走着,他来到一座高门大院深宅前,也是他武士获平生从未见过的高门大宅深院!夠气派、夠豪华的!
哟!红漆厚重的大门口,还有毎边两个持枪立正的兵士,就像肆根木头柱子似的矗立在那儿纹丝不动!
是呀,这城里人多,人多就杂,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是得请人把门防贼防盗。但在乡下,化那个闲钱干吗?这可没我们乡下好:昼不关门,夜不闭户;过日子虽然不舒心,但放心着哩!
武士获问问旁边一个年长的人:“老兄,这是哪个财主的家?”
“财主?”年长的人想了想答道,“总管。”
(隋朝时称为总管,唐初沿袭,之后改称都督或大都督。)
“老兄,你莫不是听错了,我问的是财主。”
“我既没听错、也没答错呀。”
“老兄真会说笑,管家再总也是管家啰,怎么会是财主呢?”
“说笑?他不但管管家,也管财主,还管你和我!总之都归他管,他管理总的,是管理总的总管,你说管理总的是不是总管?”
“老兄你真越来越会说笑,越来越可爱了!”武士获一脸笑意,“老兄再绕口令也绕不昏我的头,他怎么能管到我呢?我一不偷、二不抢,三不奸盗犯科,他管我不是狗捉耗子多管闲事吗?是井水犯了河水。”
武士获说着笑着,年长的人反被他气昏了头:“不跟你讲!跟你讲是对牛弹琴!这儿是总管府你都不知道?你是乡巴佬吧?十足的乡巴佬!土包子一个!”说罢,衣袖一甩,气嘟嘟地走了。
总管府!武士获心里咯噔一下:这就是那个结拜的青年大哥要他找的总管府?!
他不由得朝里探望一下:呀!好大的宅!好深的院!后面好像是大花园似的!怪不得那个青年大哥说要帮他,大财主的公子嘛!
卫兵们见武士获朝里张望,便问道:“怎么,你要找人呀?”
武士获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这儿有被狼咬过的人吗?”
武士获话音刚落,两个卫兵便相拥而上一左一右挽住武士获的手臂,如释重负地高兴极了:“哎呀,大爷你总算来了!”
“怎么?怎么?绑架我呀?但请千万别撕票!”被挟住的武士获莫名其妙。
“那会呢?敬你当神都是怠慢。”卫兵道,“汉王交待我们这些卫兵······”
“什么?汉王?汉王刘邦都死了好几百年了!别青天白日说谎话。”武士获当然知道大名鼎鼎的汉王刘邦,而这个汉王是时下朝廷册封的,只有政坛小圈子里的人知道。
“不、不、不,不是刘邦,是、是······反正汉王交待我们这些卫兵:碰到有人找被狼咬过的人,一定要把他请进来!请进来的有奖,否则挨罚!这下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你大爷盼来了!噢、不,自个送上门来了!”说着卫兵忍俊不禁笑了起来。
武士获一想,连忙道:“错了,错了,你们大错特错了!我不是你们要请的那个人,我是跌打师,专卖伤药,治狼咬伤特灵!所以,我到那儿都这样问:‘你们这儿有被狼咬过的人吗’?”
四个卫兵颇为失望:“唉,煮熟的鸭子飞了!”
“唉,到嘴得奖的肥肉飞了!”
武士获立马从卫兵挽住的手中脱身,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总管府!
武士获心想:看来,这结拜的年青大哥也真夠义气、夠意思的!嘿嘿,还蛮大的哩:汉王!想着,走着,走着,想着,武士获不禁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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