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黄花梨木制的圆桌子,子墨和子棋见慕容轩迟迟不动筷子也都不敢动,良久,慕容轩转过头对子棋说:‘子棋,今日皇上跟我商量了一下你的婚事。’听到这句话,子墨的表情瞬间僵死,用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盯着慕容轩,而子棋面上却只是透着哀伤的平静。
慕容轩复又道:‘渤海国递交国书前来为其太子萧慎求婚,皇族的女儿里目前只有你的年龄适合了,所以我来问问你的意见如何。’
子棋刚张嘴要说话,子墨却抢先一步开口:‘父王,你不能让子棋出嫁,不能让她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
‘墨儿,皇族的婚姻是由不得你的,何况子棋到了年纪总是要嫁人的,即使不嫁去渤海,也要在官家的子弟中找一人嫁了,我知道你从小失去了母亲,舍不得你姐姐,可是你也不能强求子棋照顾你一辈子啊!’
‘我…’子墨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父王,有些实情怎么能对你说出来?
‘好了,子墨,你不要这样为难父王。’子棋开口,语气和表情是一样的平淡:‘父王,就依您和圣上的意思吧。’说完,拖着子墨就走了,连饭都不想吃。慕容轩也是没有胃口,在他眼里他觉得子墨之所以舍不得子棋是因为自小没有了母亲以后只有子棋事事迁就她照顾她,这下子棋要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自是会有些难过的,他又怎么知道子墨和子棋之间已经超越了姐妹之间的依恋而变成了对恋人的依恋呢?
这边,子棋拉着子墨坐在自己的寝宫里面,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这样的结局自己早已预料到,可是为什么要来的这么快呢?子墨满脸是泪的抬起头看着子棋:‘原来你上次在后花园里说的将来要分开就是说的这个是么?’子棋无力的点头,她总算明白了。子墨抱住站着的子棋,将头埋在她的小腹上,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子棋轻轻地抚摩着子墨的头发,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子墨,不要哭了,这个事实谁也无法改变了。’
‘不!’猛然站起来:‘我要去求皇伯父把你留下来,我要告诉所有人我喜欢你,我不要你走。’一声比一声喊的凄厉。
子棋匆忙捂住子墨的嘴:‘别说了,别说了,你不能这么做,你忘了么?我们是皇族,为了大宁我们没有选择。’
‘就因为这个我们就要分开么?我宁愿你我什么都不是!’
‘可是没有如果,如果有的话,宁可选择当初不要让我们遇见不就谁都没有痛苦了么?有些事情是注定的,注定我们有缘无分…’两个人抱在一起边哭边吻着对方,周围的空气好象都能品尝到一股又咸又苦的味道…
后来两国敲定的婚期就在六月初六,距离现在只有不到半月,子墨不止一次咒骂这个从未谋面的姑妈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给自己的儿子娶亲,可是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接受现实和珍惜每一分每一秒,不是没想到过私奔,只是子棋坚持的态度让自己一次次地从感性变回理性。两人在一起几乎寸步不离地度过了剩下来的日子,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
‘明天真的是六月初六了吗?明天她就要出阁了吧?’一个人跑到后院的那片桃林,内心恐慌,也不敢去找子棋,就想找个地方把自己灌醉了。她负手而立,神情肃杀,回忆一幕幕涌上心头,好象上次的表白还是昨天,而今天过后,什么都将变成一场空了。一口接一口地喝着王府最好的陈酿‘醉月’,一遍又一遍地在面前的白纸上写着子棋的名字,不消多会,地上的空酒壶就散落了好几个。子墨身形因为酒劲上来而显得颠颠倒倒,今夜,莫名地凉风乍起,一阵风兜过面门,子墨再也支持不住醉倒在地上,幸而王府夜巡的仆人发现才将她送回寝宫,不然即使是六月也免不了一场风寒,一场透彻心扉的寒。
第二天一早,醒来发现自己正睡在寝宫,酒力还微微有些没有清减。草草地梳洗一番便吩咐下人不用送早膳。子墨今日穿了件紫色的团龙云锦袍,平时多半是时间喜欢穿素色的袍子,可今日不同,今日是子棋大喜的日子。镜子里的脸黯淡无光,她使劲拍拍脸,强打起精神,起身朝芜晨苑走去。
门口的婢女捧着一盒杂果从苑里走了出来,今日的王府,各个都喜庆无比,只有自己是落寞的。‘小王爷来了?郡主在里面都打扮好了,王爷刚来瞧过,您也进去瞧瞧吧,郡主一直在问为什么您还不来呢!’
子墨战战兢兢地走进子棋的房间,看着一身凤冠霞披的她,良久才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子棋~’,鼻子一阵阵泛酸,她多么希望看到的都是一场梦境而已,她的子棋今天就要成为别人的妻了么?
子棋强忍着痛说:‘小爷,你现在才想起来看姐姐我么?’说完,把所有下人都打发到偏厅去吃早饭,见他们都下去了,泪才决堤。顾不得一身沉重的行头,箭步冲上前去抱住子墨,细声的呜咽像一根根针扎在子墨的心上。双手抚上子棋哭的梨花带雨的脸,说道:‘子棋,此生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厮守在一起么?那么来世,来世我还要你做女子,等我来娶你!’
子棋像个泪人一样哭倒在子墨怀里,之前也许她还可以很冷静地看待这个必然的结局,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再也不可能忍住了,过了今日,便是近在咫尺也是天涯。什么也没说,细密的吻过子墨之后,子棋用哽咽的声音说:‘子墨,答应我,你一定要找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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