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下手,但……”又慢了半拍,“死亡地点不在这里。”
徐子廉满意一笑:“你想得和我差不多,但你得和我解释解释,死亡地点为什么不在这里。”
“鞋底很干净,昨晚回去,夜路潮湿肯定会沾上些黑泥,但这鞋底很干净,说明死者昨晚确实回到家,换了双家用鞋。”观孟左脚稍微移动一步,眼睛瞧着那小西沟里头,“与其在这里费脑子,还不如去安家寻寻线索,肯定有什么东西,在那家里。”
“不愧是锦衣卫前任的指挥使,办案能力果然比我还要强些啊。”这凉飕飕的声儿从两人身后传来,徐子廉转身,便瞧见有位银发的斗笠男子,嘴里叼着根干草,正笑意盎然地盯着前方,“哟,这不是前阵子京都刚上任的侍郎大人吗?受皇上封官加爵,怎地还是在这儿小乡村里头受苦?”
徐子廉对此笑而不语:“舜辽,此时办案重地,你不是官府人士,还是不要进来为好。”
“怎地,这场面我见多了你们还想将我撵走?”舜辽喉中发出声短暂的笑声,“如今闲事儿挺多,来徐大人此处逛逛。”
观孟眼眸里一丝银光闪跃而过,侧头盯着舜辽,语气倒算是随和:“被削官位的舜辽王,自然闲事颇多。也听阿努书信说起,你这日子倒过得潇洒。可在我看来,你却连个女人都搞定不了。”
面容风雅的脸上不觉起了些愠怒,舜辽的声音猛地沉下来:“你这口气还是一如既往地烈性。可按理若说寻常,这眼前案子,你也该解决了大半,可如今你是怎地回事?因为那年党羽动乱,脑子锈掉了?”
“脑子不锈掉,我怎么可能还会来这种地方待着。”观孟蹲下来继续勘察现场,接着继续道,“你先出去,老话得留着后头慢慢聊。”
“好好,老话自然得留着后头慢慢啃,要不然多没趣味。”这次舜辽放弃得挺快,直接走了。徐子廉这头思忖片刻,才开口问:“如此说来,他也算是你前官职的属下?”
“不。”少年的拳头握了握,顿几秒,“……他只是前朝公主的御前侍卫。”
宋闻礼回到铺子。因为里头很忙活,她就跑去帮忙,后头还跟着紧随的大黑鸡咯咯咯地扑翅膀叫着,宋谢瞟那只鸡眼,于是问阿姐:“最后一盘鸡肉没了,要不拿这乌鸡先垫垫底子?”
原本在梳洗的大黑鸡,身形立马僵硬。
半天,在宋闻礼漫不经心地情绪下,官府终于昭布死者是小南土坡有家姓安的安娘,这消息一出,镇上人声骚动起来,毕竟安娘在镇上也是人人皆知的好姑娘,虽是未嫁人的大闺女,可心性比谁都善良。这说没就没了,大家伙自然都接受不了。
宋谢趴在闻礼膝盖上哭了很久,这天也没再开业,直到官府的两位捕快找上门来,其中一位就是老林头,他脸色有些难看,说话都很艰难:“徐大人请你去趟官府。”眼神闪避,无声叹了口气。
“为什么?我阿姐又没做什么坏事儿!”宋谢立马抬起头来紧紧怒火盯着老林头,“你们别胡乱抓人,为什么要我阿姐去官府?”
“二姑娘先别急。”老林头宽慰她,小心翼翼地解释,“只不过是想问问她那晚上的事儿,并不是在怀疑宋姑娘。”
“你胡说!胡说!”宋谢紧紧揪住宋闻礼的衣袖子,“阿姐你不能去。”二妹头埋在她膝盖上,“你真的不要去啊。”
“没事儿,一会儿就回来了。”宋闻礼这么宽慰她,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一会儿,是多久的一会儿。
公堂之上。
宋闻礼被带到前堂候审,旁边是张玉儿和张婶二人,皆是跪地磕着头,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前头徐子廉一身正品官服:“张玉儿,你说你昨晚看见的姑娘,是不是就是你旁边的宋闻礼?”
张玉儿规规矩矩地侧头瞧她几秒,再对徐子廉磕头:“禀告大人,确实是宋闻礼无疑。那晚我与张婶儿在回途的路上,看见宋闻礼只身一人,脸色还是慌慌张张不知所措,我就想这其中铁定有猫腻。没想到隔日一早,便听见安娘……”张玉儿没再继续说下去,呜呜噎噎地会儿后,“便听见安娘遇害的消息。”
徐大人再问宋闻礼:“昨晚你确实与安娘走在一道吗?”
宋闻礼恭敬磕头,嘴里慢腾腾吐出:“是。”
“你将她送到何处才回来的?”徐子廉再问。
“回大人,是小西沟附近。”这宋闻礼一答完,堂下观众一片哗然,此刻张玉儿嘴边勾勒出痛快的笑容,眼底里阴霾一片,接着再对徐大人磕头:“犯人铁定是宋闻礼无疑,请徐大人明察!安娘平日里就对我们这些人好言好语,没想到昨日却遭贱人暗算导致命丧黄泉,还请徐大人明鉴!”
“请徐大人明鉴,抓了那宋姑娘!”此刻堂下有个顺着风说话的人后,接下去便再多了几个人的举手赞同,“请徐大人明鉴!请徐大人明鉴!”
场面一度控制不了,任徐子廉平日里是多么温文尔雅的人士见到这场面,也想是忒无可奈何直至愠怒,他拍案,声音立马沉下来:“肃静!”
宋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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