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处,正深入诊疗,张玉儿便轻声在她和张婶旁边嘀咕:“摆什么手,你以为和徐大夫一样啊都是神医不成?”
张婶儿听得有些不满,瞪她:“你好些说话,闻礼好不容易来一趟,咋地这么喜欢说人家。”
张玉儿哼了声:“我说的都是真话,闻礼又没学过医术也没什么经验可循,为啥要给娃子来瞧病呀,莫不那大病过后脑子也变得不清不楚了?”
闻礼没搭理,放开手瞧着张婶儿问道:“小娃周身最近是不是冒出很多红疹的?”
张婶这听得一愣,也没来得及多想便连连点头,声音哽咽起来:“是啊是啊,小娃除了脸手没有红痘痘,就数胸膛那处地儿最多喽,还乱挠乱抓,原本他爹说是红疹但没想到现在变得这么严重法子。”
“把这里通通风吧。”闻礼忽然提了这么个点,“空气闷着对娃不好,而且孩子病因不在红疹上,主要在肺里。”
“肺里?”
“孩子舌黄身热,经脉紊乱,你们给他喂的甘七舍黄药只会加重病情,还是先停停手,将体内肺热消除再说。”
“你怎么晓得咱喂的是甘七...”剩下的张婶儿就没再说话,也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听得的一道事情,说是闻礼在听戏的那头帮着徐大人捉到了逍遥法外骗子手,事情为真,之前她还在疑虑,如今便确信了些,闻礼此番,性子确实是变化很多。
张玉儿听婶儿话过去将窗扇打开透气散味儿,侧头就看见宋闻礼把背上的小包袱拿下来拆开,这走近一瞧,发现里面尽是摆着些细腻银针,她心里惊了番:“你想拿这些银针做甚?”说话口气也变得生硬了几分,指指这些针头再说,“别和我提你真是要去扎我弟弟的针头?张婶,这可不能答应她胡来呀!”
“闻礼,你拿这些针莫不是真要扎我孩儿吧,若是伤了他弄得更为严重了,你能担待起吗。”张婶儿问。
“如今放血已算是晚了。若是再晚些,你家孩子便撑不了那李家大夫来救命。再说肺热哪里是能乱放药的?”宋闻礼撇下往常和颜悦色,一字一顿地将话说得极其低沉,“往常你们宠他倒是也好,但是在病之际,为何要喂他吃海鱼之类冷腥味的食物?”
“你,你怎么...”张婶惊讶地瞪了眼睛,“前天喂他吃食,我以为海鱼是没事的。”
“腥味海鱼最有毒气。”闻礼烧针过后,脸色还未缓下来,便将眼皮抬起瞧着那两人,定定神地说道,“我知你们瞧我只是个野丫头,但在这时候,你们还是得多信我这个野丫头一些。”
张婶被弄得无话反驳,不过话中闻礼所说句句属实,不论是小娃症状还是所喂吃食,端察如此细致,不若闻礼是个懵懂小孩,她定认为这姑娘是学了好些年头的老大夫。
接着闻礼将孩子衣裳摊开,抓准穴位,稳稳地刺于太阴阳明,接着皮外出血如同露珠,将外邪造成的肺热症,用针刺放血方法得到孩儿咳嗽发热的缓解。要说这方法有多好,闻礼那时候是试过手的,几次下来,患者都未曾病情恶化,想来到底还是前世的老师傅教得好。
“这样便好了吗?”张婶上去摸摸孩子的额头,见小娃呼吸如她所说还真平稳下来,也不由得信了她几分,“这些天孩子都没睡上觉,如今这么一扎,还能平稳睡上了些。”
“我见这样,那当初就不该带着徐大夫快马加鞭地来此处,没想到宋姑娘医术如此高明。”门前这么有声大老粗的声儿,将她们听得急忙转头瞧着来者,老林头挠挠头儿地接受来自三人的瞪眼,一脸不知所措,“不好意思啊,声儿大了。”
“林大叔你怎么来了?”闻礼收拾好银针包囊,走出屋子与他对话,“不是说你公务繁忙,怎地还有兴头来这处小山窝窝?”
“反正又不是来瞧你的。”张玉儿跟她后边瞪眼,最后朝着老林头昂昂下巴,“老林头你今儿来又做甚呀。”
“本是听你们谈起小娃病重,虽是徐大夫腿伤不好行走,不过我想了法子将他抬了来,没想到闻礼姑娘先行一步瞧来一瞧,单单是你这气势也将我佩服五体投地。”老林头再瞧瞧张婶,“你别瞧宋姑娘人小,可在医理方面还是懂些的,如是再不放心,我将轿子里的徐大夫请出来把把脉如何。”
张婶还未说话,玉儿便急着插话:“自然得请,徐大夫治病多年早已经验稳固,哪像宋姑娘没遭过什么经历,所以针灸什么的,还是小心为妙。老林头快去请。快去。”
老林头再盯盯宋闻礼,闻礼这处没什么反应,倒是也开口应声:“徐大夫腿脚不好,你搀着他小心点。”老林头点头哈腰地答应立马出门办事儿,闻礼也跟着他出了门,抬头便见着阿孟,他正背抵着马车大轮那处,埋着头闭眼休息。
之前徐大人命他护送大夫来此,心里头还有些不痛快,原本好好的假日倒是了变成了护送人的好东西。如今老林头声儿还在旁边嘀嘀咕咕,少年瞥了眼他,老林头浑身寒颤不止,要说捕快里最怕的,还是这位身份来历皆不明的阿孟。
“嘿嘿,孟大人,这下我们得请着徐大人下来给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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