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老爷知道了,伺候的下人就要挨板子了!”
桃花和海棠一听,这不是等于变相禁足吗?而且还不是不许出院子,是不许出房门,一个月待在房间里,太阳都晒不到,那人还不发霉了,闷都闷死了!
且不说两个姨娘如何后悔,只说其他姨娘们去了绣庄,赵掌柜给专门找了一间大屋,让姨娘们练习刺绣,还派了两个师傅来教。
赵掌柜还传了句话,“老爷说了,一月后验收,谁的绣品好,谁就有赏!老爷带着出去赏花拜佛去!”
这下姨娘们放下轻慢的心,开始认真学起刺绣来。若说她们在百花园里,吃穿不愁,也不用劳作辛苦,日子过得是清闲。可是,她们难得有出去的机会,尤其是老爷昏迷了一次之后,连传姨娘伺候都不曾有过,后来更是不许姨娘们四处走动。百花园虽大,也有亭台楼阁,也有繁花似锦,奈何再好的美景看久了,也腻了。
每天被关在一个园子里,能出去游玩一回,也是奢侈的。更何况是老爷亲自带着出去,那是个风光体面。不为别的,也争个面子。
好在这刺绣是女子都会的,只是技艺高低不同罢了。姨娘们大清早过来,要到傍晚才回去,连三餐都是在绣庄用的。
平日里,大家各吃各的饭,就算遇到一起,也是比比谁的衣料好看,说说谁曾经历过什么大世面,顺便议论下其他姨娘们的是非。
像今天这样,一起做事情,一个屋子里绣花,还真是没有过。往日里,有丫头伺候,有针线上的人侍奉,谁也没在谁跟前动过针线。如今一处绣花,就看出高低来,大家存了比较的心,绣一会儿,就互相看看,品评一番。
牡丹姨娘30多岁,平时稳重大方,又是早先就跟着老爷的,身份比别的姨娘高些。她身边就围了好几个姨娘,没口子地赞她绣得好,“这是要绣牡丹花呢!那可真不容易!”“牡丹姐姐做什么都做得好,难怪得老爷的器重。”
牡丹姨娘微笑不语,不紧不慢地绣着。牡丹是良家出身,祖上也曾是大户人家,后来家道中落了,但是大家风范还在。先前刘贵也是费了不少劲儿,才娶到了牡丹姨娘。据说给了牡丹家里不少钱,助他们度过难关。
而且,牡丹生了次子刘夏,还养着生母早逝的刘春。不是没有其他姨娘记恨她一人养着两个儿子,想要分一个。
但是,刘春的生母活着的时候跟牡丹要好,病逝前托付孩子给了牡丹。而且刘春也只认牡丹,刘夏和刘春也玩得好。跟前有两个儿子,人缘又好,又被老爷另眼相看,嫉妒她的人也不少。只不过平时有人背后讽刺牡丹,没人应声,那些挑事儿的也就哑了。
此刻芙蓉姨娘就看着大家巴结牡丹,十分不满,可又不好直说,就指桑骂槐,“针线谁不会啊!歌舞乐器才难学呢!我就不信了,做个针线,能讨好了老爷!”
芍药姨娘也接话,“是啊,做了这半天,我手都被针扎疼了,回头老爷要听琵琶,我这手,可怎么弹啊!”
这两个一个是青楼女子,一个原是教坊歌女,两个都不是良家出身,素日就跟良家出身的姨娘不是一路。
她二人一说话,其他姨娘就不吭气了,这两人每每得意,殊不知,是良家女子不愿与她们为伍。
屋子里安静下来,气氛有些诡异,牡丹觉出些尴尬,就看了看桂花的绣品,称赞起来,“桂花妹妹,手真巧,这绣的猫儿跟活的似的。反正一月之期还早,想来妹妹还有更好的,不如这个就送了我,如何?”
桂花平日不多话,少言寡语,还总低着头,若不是她生了三公子刘秋,只怕是老爷早忘了她是谁。
不过桂花倒不是个小气的人,抿嘴一笑,“姐姐喜欢,就拿去,我再绣几针,就好了。”
“哼!就知道讨好牡丹,你绣的不是猫儿,是叭儿狗吧?”芙蓉姨娘本不擅长刺绣,半天已经把自己扎了几十针,正没好气,就冲桂花撒气。
桂花低头刺绣,一言不发。芙蓉觉得无趣,哼一声,也就不说话了。
到了傍晚,有的人完成了一副绣品,有的人还没有,两位师傅过来指点了,夸了牡丹、桂花等几人绣工精细,还说明日教新的绣法。
养尊处优的姨娘们做了一天活计,有些累了,不过有人觉得比整日待在园子里强。回去的时候,管家派了十几架马车来接。挤在马车上,茶花姨娘就说,“日日出来,放放风也好。姐妹们一起做些针线,还是挺有趣的。比在园子里闲逛要强。”
芙蓉姨娘嗤之以鼻,心下寻思,不能再这样下去,比针线,自己哪有胜算。今日她自己也看过了,凭良心说,竟是自己最差。也是,在青楼时候,姑娘们学的,都是怎么取悦献媚,哪里要学什么针线。而且,芙蓉当初也是花名在外,身边自有丫头伺候,什么时候用自己动针线了。芙蓉历来掐尖要强,一想起,一月后,自己要被所有人比下去,就不甘心。
总得做些什么才好,芙蓉一路上不言不语,琢磨着计策。
第6章 穿成好色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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