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回了房间。
古朴雅致的房间,却处处透著奢华和厚重。这个房间里就算拿出一件最不值钱的东西,恐怕都够像那女孩那样的家庭过上一年的。一进一出的格局,里外都铺著厚厚的地毯,淡雅的褐色纹样的墙纸,半身高的木制护墙。外间是会客室,放著套组的沙发、酒柜、书架,还有陆陆续续收集来的新奇玩意儿。里面是卧室,六尺的大床,一套的家俱,还有些他说不上明堂的古怪东西。
打开衣橱,满坑满谷的衣饰,他都怀疑白荷的衣橱里有没有这麽多东西。白荷喜欢金银珠宝,他这里也是这些黄白红绿的东西。
不知道的人,恐怕都会以为这是男主人的卧室。而他在这座小楼里,确实就等於半个主人。就算到了外面,就像那三个男人一样,谁都客气的叫他一声莫爷。
他知道白荷打什麽心思,这两年多来白荷是怎麽对他的他不是没有感觉。一如在车上,他感觉得到白荷是在套他的话。很多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不明白,只是他不想太明白而已。
伸手入怀,莫尘摸出了贴身放著的那块帕子。白色的四方手帕上,角落的地方画著一朵盛开中的粉色白荷,枕著一张翠绿圆叶,在水面上静静的荡开两圈涟漪。
帕子不是顶精贵的,上面的画功也只是普通。可是他看到这块手帕的第一眼,就想把它送给自己最心爱的那个人。他找张管事领了工钱,花了半个大洋买了这块手帕,看著这块手帕,就像看到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
(10鲜币)尘中白荷(五十一)
可是他却迟迟没有把它给白荷,因为他明白,在白荷的眼里,这就是块只值半块大洋的手帕。一如这两年多他为白荷所做的那些事,白荷从没明白过那些事对他意味著什麽。
他小心翼翼的藏著,总是贴身放著,好像就跟那个人贴著心。
无论为白荷做什麽,他都不後悔。
但是该到什麽时候他回去,他会回老宅,然後一辈子在那赎自己的罪。
就算他再爱白荷,他也没办法忍受一辈子都做她的工具。想到再八个月,他就能回老宅,他甚至有一种解脱感。他想念师傅,想念老宅里的师叔师弟们,想念那里的一草一木。虽然他现在已经是罪孽深种……
每每想到自己要以现在这付模样回去老宅、回去见师傅,莫尘就会有一种不如还是死了的羞愧。
一边是白荷,让他至死不悔的人儿。一边却是师傅,让他无颜相对的人。这种矛盾的心情随著回老宅的日子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深的折磨著他。
白荷,没有了杜谦风,你到底想干什麽?到底想要我怎麽样?我已经快到极限了,你究竟要做到什麽成度才肯罢手?
他已经静不下心去练气,对气的感觉也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更多的时候他开始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发呆,经常一恍神,夜色已深,一天又过去了。
“叩、叩!”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同时还有询问声,“莫少爷?”
莫尘回过神,把手帕又收进了贴身的衣袋,问到,“什麽事?”
“门口有个小丫头,说是找您的。”
“小丫头?”莫尘打开门,愣了愣,突然想到今天救的那个小女孩。“长什麽样子?”
“披头散发,实在看不清,一身粗布衣服,看上去十五、六岁的样子。”
是她!她怎麽会找到这来?“她一个人麽?”
“是,就她一个人。”
她怎麽会找到这来?不是让她回家去了麽?难道是听见那三个人叫他“莫爷”,所以打听著跟来了?他虽然不是什麽大人物,但是只要打听下,这城里谁都知道他住哪儿。但是她为什麽不回家呢?
“我去看看。”
跟著那人一路到了小楼门口,莫尘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暗中大门外的墙根下,一个小小的黑影缩成了一团,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天色虽然黑,莫尘却一眼就认出了那正是自己白天救的那个小女孩。那模样跟白天的一模一样,就连被扯坏的衣服都没动过,大概是从白天自己走了之後,她就一路跟了过来。
“去准备点热姜汤。”
吩咐完那人,莫尘小心的伸出手,摸了摸那孩子的额头。小丫头身子一僵,倒没有再躲开。莫尘摸著手下冰凉的额头,看来暂时还没有发烧。
“别坐在外面了,小心著凉,先跟我进去吧?”
小丫头点点头,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莫尘领著她,发现她走路都没力气,应该是走了很远的路才到了这。想想也是,他坐车回来都要半个时辰了,她走过来怎麽也要两个多时辰。
一路领著她慢慢走,从边门进了後面老妈子们休息的地方,正好看见沈妈在里面。
“莫少爷,这是哪来的孩子?”看见莫尘领著个半大不小的小女孩,沈妈一愣。
莫尘想了想,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只能先让小丫头坐下。回过头问沈妈,“还有吃的麽?”
“有,晚饭的时候你没下来,还帮你留著呢。”又看看那小女孩,说到,“要不先把你的饭送上去,我再帮她找点吃的?”
“不用了,把我的拿给她吧。”
沈妈看看那丫头,也摸不准怎麽回事,只能先按著莫尘的话去热饭菜。这功夫准备姜汤的人也把姜汤送来了,莫尘端给小丫头,看著她慢慢喝了下去。
没多大功夫饭菜就热好了,小丫头刚开始吃,牙峰就已经听到消息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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