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自己听错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著他。刘哥也眼巴巴的望著他,可是那眼神却是绝望了般暗淡的。
“我白荷今天说了,只要你跪著爬出去,他的命我就留下了!”
莫尘“咻”的收紧了拳,一种深沈的愤怒在心底缓缓的蔓延开来。
他没给人做过奴才,就算在老宅也不是等级那麽森严的地方。虽然听九叔说过,给那些有钱有势的人看家护院,就等於是半个奴才了。可是一直以来他只想保护白荷,就像一个男人想保护一个女人,或者一个强者保护一个弱者一样。潜意识里,他就没有那种主仆的观念。白荷也是对他很好,虽然有时候冷言冷语,却一直没为难过他,甚至对他照顾的很细全。这些都让莫尘从没把自己跟白荷之间的关系想得太清楚,只是一直默默的守在她身後。
但是这一瞬间,白荷高傲鄙夷的眼神,让莫尘一下子清醒了过来。那个在码头第一次碰见时说他们是狗的声音,也是跟现在的一样冰冷尖锐。
如果白荷对他有一点点的尊重,也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跟这个刘哥,原本就是一路的人物,只怕还比这刘哥更可恶。上行下效,有什麽的主子,才有什麽样的奴才。
再看那刘哥,脑子里全是当日他那高高在上,不可一视的嘴脸。抽自己鞭子时,他是何等的痛快?现在却是变成这付模样。自己为什麽还要管他的死活,为他去受辱?
然而想是这样想,他却终究不是能看著人死的狠心肠。再可恶,终究也是条人命。
罢了……
就当他还给白荷这几天的照顾。就像杜谦风说的,如果那天不是白荷救了他,他的下场还不知道会怎麽样。现在就当她没有出现过,自己的一片痴心妄想,也终究只是南柯一梦。
就在他死了心,干脆豁出去的时候,白荷却又厉声的警告他,“你要是敢跪,就再也别在我面前出现!”
莫尘又是一愣,一时不明白白荷是什麽意思。叫他跪的人是她,现在不让他跪的人也是她,她到底想干什麽?
尘中白荷(二十)
莫尘愣著,张管事却是会看眼色的人。这时候已经听出了白荷的意思,赶紧在边上打圆场,“哎呀我说莫尘,你还真跟小姐认真了?小姐是在跟你生气呢!小姐这是在为你报仇,你倒替他说起了话,换成是谁都该生气了。你就真是个死心眼,跟小姐说句软话,小姐还真的会难为你?”
莫尘又是被他说的一愣一愣的。转头看白荷,那张绝色的脸旦上早就没了那股子高傲,自讨没趣般的把枪还给了那个保镖。
莫尘这才醒悟过来,原来白荷是在气他不该帮那人,才故意给他难堪。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要不是张管事在边上说开,他恐怕到死都猜不透。不过知道白荷不是真的这麽狠心对他,莫尘心底却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莫明其妙的,一股子高兴就不知道为什麽的冒了出来。
再看那刘哥,知道躲过了一劫,这时候已经瘫坐在了地上,下面一摊骚臭的浊水缓缓得漫延开来,竟是吓得尿裤子了。他却混然不觉,痴傻的对著空荡荡的半空,仿佛又活过来了一样,痴痴的傻笑著。
看他这可悲的样子,莫尘却突然生不出什麽怜悯来了。只在心底长叹口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白荷虽然收了枪,声音却是冷冷冰冰的,带著几分怒气,“哼!你现在可怜他,以後却不知要害了多少人。”又抬头对那群看热闹的人中一个叫到,“陈三!”
被叫到名字,陈三只能走了过来,“小姐。”
“你在这码头也做了很多年了吧?”
“有八年了。”
“那就带莫尘去城里到处转转吧。”
陈三转头看了看莫尘,应了声。莫尘还不明白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叫他去城里转了,陈三就硬拖著莫尘出了码头。
送走了莫尘,白荷又抬眼扫了周围的人一圈。刚刚的那一段,看得他们个个都脸色白中带青。白荷又低头,冰冷的眼神定定的如毒蛇般阴狠,“捆起来扔海里去,不要脏了地方。”
一声令下,两个保镖立马麻利的上去就先把刘哥的嘴堵了。白荷懒得看这些,转身也朝码头外走去,後面箫正明很快就跟了上来。
“不过是件无聊的小事,你何必非要现在处理?”
“後面的事,我不想莫尘掺合。”
“直接让他回去不就好了。後面那麽一大摊子的事等著你,你倒还有闲心想这个。”
白荷却是不快的横了他一眼,“他只是太单纯,不是真的傻!直接把他支走,他会怎麽想?”
“就算这样,随便找个理由就是了,何必还特意跑这一趟?”以她白荷的聪明,不可能想不出办法。
“支开莫尘只是其次。”白荷却是冷冷的回了句。身後重新动了起来的码头就像是被什麽无形的东西沈沈的压著一般,没一个人出声说话的。白荷眼神一转,才接著到,“这码头才是我的地盘,我不能把它丢了。後面我恐怕是有些日子顾不上这里了,现在不震住了,指不定哪天就後院起了火!”
箫正明这才明白白荷为什麽非杀那人不可。这女人果真是心狠手辣,那刘哥也算倒霉,跟杜谦风的事沾了边,正好被拿来开了刀。
但是箫正明却觉得这事还不止这麽简单。她要替杜谦风报仇,要吓住码头上的那些人,大可不必说那一堆的废话。她白荷要杀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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