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点点的鲜血,心中着实痛极,不由后悔自己出手太重,看向闻樱,他冷冷问道:“你昨晚上一直和他在一起吗?有没有离开过?”
闻樱不知他问话用意,偷偷看了他一眼,方小声道:“昨天公子突然腹痛如绞,奴婢请了一个大夫回来,开了几贴补药,奴婢一直煎到半夜,方回来喂公子服下了,其他时候并未敢稍离公子左右。”
方邪皱了一下眉头:“他腹痛?大夫怎么说的?”
闻樱道:“大夫也没查出是什么原因,只让公子好好静养,后来那腹痛便自己好了。公子也没放在心上。”
方邪最后一丝希望也告破裂,最亲的人被最爱的人杀害,饶是他意志坚强,也受不了这个打击,踉跄退了几步,好容易稳住身形,没有半丝感情的道:“好,好一个查不出原因的腹痛,悠远,你真的以为什么都能瞒天过海吗?哈哈哈。”
闻樱惊骇莫名的看着方邪状若疯狂的离去,隐隐觉得,这事是再没有转圜余地了,看到昏倒在角落里的鬼面,她忙过去将他扶起,痛哭道:“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好好的,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从那天起,方邪就暗中派高手将鬼面和闻樱软禁在屋子里,每每想起大伯父的音容笑貌,便恨不得杀了鬼面替他报仇,但杀心刚起,自己已不由自主的将这个念头打消了,他对鬼面感情着实深厚已极,心中恨他到了极点,仍是不忍心下杀手。
鬼面这几天也不好过,除却心中实在伤心到了极点不说,那奇怪腹痛又发作了几次,他本来就吃不下东西,现下越发厉害了,以至于身子越来越弱,最后竟卧床不起,闻樱急的没法,找了几次方邪,他却根本不肯见自己,渐渐的心也冷了,只能每日里悉心照顾,期待他能一点点好起来。
且说江南起初回府,一心只想着吃,也没注意到府中气氛凝重,那时方庆尸体已运回徐州由他家人操办后事,方隆和方邪也才刚赶回来,他也没时间理会,便忙着到厨房里,整日足不出户,专心品尝厨师们烹制的各种野味。后来偶尔听了下人们的一两句评论,这才知道方庆被害,方邪冷落鬼面等事,他与鬼面相交虽浅,却着实投契,一听闻此事,忙去看望他,及至看到屋里的冷清凄凉景况,不由大怒,他乃直率之人,登时按奈不住,勉强安慰了鬼面几句,便怒气冲天去找方邪。
一问之下,怒火更盛,原来方邪竟和风梧在京城最有名的妓院里喝花酒,他一路行去,到了妓院,众人一见如此俊美的年轻公子到来,立时围了上去,一个个莺声燕语,极尽妩媚之能事。
江南哪有心情看她们搔首弄姿,不耐烦的推开,一把揪住老鸨道:“方邪在哪里,快说,不然我宰了你。”
老鸨被他吓的魂飞魄散,忙指了一间房,江南放开她,杀气冲天而去,一脚踹开房门,大吼道:“方邪,你个小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他就如凶神恶煞一般,屋内几位国色天香的美人儿立时被他吓的抖衣而颤,方邪抬头看了他一眼,似哭似笑的哼了一声,又将一杯酒咕咚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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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看也不看一旁戒备着他的风梧,一把拎起方邪的领子,劈头就骂:“我打死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你当初怎么娶到的悠远?费了多少心机?用了多少不入流的手段?你后来又是怎么答应他的?一生一世不负他。这些话,你都忘记了吗?如今……如今竟如此对他,你……你于心何忍?”
方邪也不推他,惨笑一声道:“我忘了吗?我真的忘了吗?我也希望我能忘记,若我真忘了这些,就该杀了他为大伯父报仇才对。你知道我心里有多恨吗?我恨我自己,都到这个时候了,竟还惦记着他,还爱着他。大伯父疼了我这么久,我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而不替他报仇……”话未完,眼泪已落了下来,向来铁石心肠的方邪竟放声痛哭。
江南松开了手,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想起问事情的具体经过。
方邪在极度的爱恨中煎熬了这些日子,已频临崩溃状态,此时一经诉说,便再也忍不住,直说了半天,江南方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他是有话直说的人,即使风梧在场,也毫不避讳,冷冷看了他一眼,朗声道:“你是聪明人,难道不知人言不可尽信这个道理吗?能信这位风大人的,为何不信悠远?我倒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呢?”
方邪哭道:“我怎么不想信他,只是证据俱在,事实如此,让我如何说服自己。”
江南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当局者迷的道理,但又实在不甘心最好的两个朋友就这样都生活在痛苦之中,当下不再劝说方邪,自己回王府了。
风梧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暗暗寻思道:此人是谁?倒不可小看了,好在方邪爱之深,责之切,已失去了平日里的冷静睿智,否则还当真难办。
当夜江南留了一封书信在王府里,言说自己闷了,要出门散散心,让方隆放心,他不会在江湖上惹出任何事端,请他不用派人寻他,弄的整个江湖都不安宁。方隆和他处了这么多年,也大概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了,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自己想来,依他这样的人物,竟甘心被软禁了这许多年,也实在难得了,不禁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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