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冲著我来,不要伤害我门内兄弟。」
裴子乔道:「我们的目的不是你,是盛天门,也是苍劫剑。只要你把剑交出来,我就放了盛天门的俘虏,但你却要代替他们被关进地牢。」
薛昭根本不考虑,一口答应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办。」
他这次回到盛天门见裴子乔,早有一死的决心。
「薛昭,」裴子乔很满意对方答应得如此爽快,脸上露出阴沈的笑意,「你说渺儿的母亲是云其国逃亡的公主?」
薛昭一愣,目光移向一旁的宣离尘。
宣离尘连眼皮都没动一下,好似没有听见。
薛昭顿时明白,原来是他把一切都告诉了裴子乔,说不定连引自己前往云其的诡计,都是他帮忙想出来的。思及此,不禁发出叹息,原来宣离尘已经恨自己到这麽程度?就算现在自己死在他面前,恐怕他也没有任何反应了吧?
「薛昭,为什麽不回答我的问题?」裴子乔见薛昭只望著宣离尘发呆,不禁微微蹙眉,压低声音又催促一遍。
这次,薛昭答道:「你为何不问渺儿自己?如果他身上有胎记,就是;如果没有,就不是。」
话音落下,四周突然安静下来,裴子乔脸色变得非常难看,连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薛昭查觉出这丝异样,但却不明白自己究竟那句话得罪了裴子乔,让他用那种尖锐愤恚的目光瞪著自己。
这时,宣离尘回答了薛昭的疑问,他用勉强能被听见的音量答道:「渺儿已经死了。」
「......」薛昭听後双瞳蓦然睁大,後退一步。
宣离尘续道:「他已经无法回答自己究竟是不是云其皇族这个问题。」
「不......」薛昭终於发出声音,但他的声音却嘶哑得仿佛喉咙已被割出血痕,他慢慢摇头,但视线却一直锁定在宣离尘脸上,似乎想从宣离尘的表情中找到一丝安慰,一丝让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谎言的安慰。
但是,他没有从宣离尘脸上找到这样的答案。他看见的宣离尘,平静的目光中隐饰不住悲伤,而那抹悲伤绝对伪装不出来。那抹悲哀不停向薛昭证明著:一切都是真的,渺儿真的死了。
「不......」薛昭摇头,他还是不相信,神态疯癫地喃喃念道,「既然渺儿已经回到风云寨,他怎麽会死?风云寨里......还有谁会杀他......渺儿,不,这不可能......」
薛昭疯狂的神态映在裴子乔眼中,裴子乔别开头去。他不想对任何人解释,不想回忆起渺儿死去时那一幕悲惨可怕的画面。更不想对任何人承认,是他杀了渺儿。他不想告诉任何人,他後悔当时的冲动,他的後悔和自责已将他带进永无止境的悲痛之中。
他做了一个手势,两名手下走上前来,一左一右架住薛昭的胳膊,将薛昭拉出中堂。
薛昭没有抵抗,但他却对裴子乔吼道:「裴子乔,你告诉我,是谁杀了渺儿?是谁杀了渺儿!难道你不为渺儿报仇吗?难道你眼睁睁看渺儿死吗?裴子乔,你要关我可以,但你答应我帮渺儿报仇!裴子乔,你回答我!......」
他疯狂怒吼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小,因为他已经被那两名寨徒越拖越远。
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宣离尘和裴子乔的视野之中,但他的声音似乎依旧回旋在剩下两人耳边。那样响亮,那样清晰,他吼出的每一句问话,都不停猛烈击打著裴子乔内疚的心。
裴子乔久久望著薛昭被拖出去的方向,双目呆滞。m
时间仿佛已经静止,他就好像雕塑般一动不动。但突然,他捂住自己心口向後一倒,仿佛被谁从前方推了一掌。
宣离尘及时扶住他,听见他如同梦呓般的自语:「渺儿死了,谁杀的......我杀的,不为他报仇吗?......呵呵,怎麽报?」
从他失去焦距的眼眸中,宣离尘看到他隐忍的痛苦。
渺儿的死,已经在裴子乔心中挖出一个很深的坑。
那个坑已经无法填满,残缺的心将无法爱上他人。
宣离尘渐渐懂了渺儿那近乎自杀的做法。也许渺儿知道,即使活著也得不到裴子乔的爱;但如果死了,可以让裴子乔不再爱上任何人。他无法把他据为己有,但却要他永远无法忘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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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盛天门後,裴子乔的精力主要用於研究渺儿最後留下的那张人皮上。虽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渺儿就是云其公主之子,而那张人皮上就隐藏著云其宝藏的秘密。现在苍劫剑又回到裴子乔手中,只要找到云其宝藏的位置,宝藏就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夜渐渐深了,天空黑得就像化不开的浓墨。
安静的内室,裴子乔静静注视著又回到他手中的苍劫剑。
虽然他也是云其将门之後,但由於云其亡国时年龄太小,不仅不知道云其宝藏的位置,就连这把苍劫剑究竟如何开启宝藏之门都不知道。
所以现在即使地图和钥匙都摆在他眼前,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使用。
人皮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宝剑也看不出任何像钥匙的地方。
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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