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我又连续几天都发了低烧,而李枫,也走了,走之前,他只朝我妈说了一句话:“道袍脱落之日,婴灵投胎之时,也是你仙逝之日,到时候,我自然会来带走你儿子”
这句话,我并没听到,只是母亲临逝前的一天,才告诉我的。
说也奇怪,自从还了童子命之后,低烧一段时间之后,不用吃药,我身体也好了。只不过,那一个梦,还没有结束,我时常在半夜里梦到我的姐姐,只是这一次,她不在凶神恶煞得要我还她什么,只是朝着我,轻轻的笑。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朝我笑,她的眼神里并没有嘲笑与怜悯
每一次,当姐姐出现时,我的心里不再觉得恐慌。慢慢的觉得很有安全感。自此之后,即使我再次看到那些脏东西的影子,姐姐都会出现在我身边,每当姐姐出现,那些脏东西都会被吓跑。
而我,对姐姐也从恐慌变成了眷恋。我没有朋友,所有的人都讨厌我,但姐姐她不会。只有看着姐姐的塑像时,我才不会感到孤单。
有时候,我会在在姐姐的塑像面前说着悄悄话,说着我见到的,看到的,觉得奇怪的趣闻。即使说一整天,我也不会不觉得累。
只不过,这种让我感到开心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自从我病好了,母亲就要把我赶去上学了。说实话,我很讨厌学校,那些人都把我当怪物一样看,有的还拿着垃圾扔我。我只喜欢和姐姐呆在一起,至少姐姐从来不会骂我,她还出现在我梦里,摸着我的头朝我笑。
去了学校之后,我只能每天早上,和晚上看到姐姐,说悄悄话的时间,也会变得很少很少。
但我又不敢忤逆我母亲,吵闹了两次之后,我还是乖乖的上学了。
我偷偷的把姐姐的里面,母亲知道了也很生气。后来,她见无论她怎么骂,怎么打,我每天早上就是硬是把里才肯走。
于是,母亲也只能由着我的性子来了。但是她规定,姐姐的泥像,必须等她每天早上上完香,念完经之后才能带走。
这个我当然没意见,每一天早上,我都陪着她一起给姐姐上香,然后才把姐姐的里。
于是乎,学校里出现了这么一个怪现象。课间的时候,我都会拿着一个泥像自言自语。本来觉得我神经病的,更像神经病。本来觉得我不白痴的,或许在他们的眼里,我已经变成了白痴。
但我就是不管他们,我相信,姐姐是能听到我说的话的,我们,是亲姐弟,世上没有什么比亲姐弟更亲的了。
直到后来,偶然间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我才更加的确定,姐姐,一直都在我身边陪着我,保护着我。
那是一个下午,刚下课,我又掏出了姐姐,对着她,说着悄悄话。这时候,一个强壮的小子走过来,从我手里抢过了姐姐,把窗外一扔。接着把一叠小本子扔到了我面前,命令我道:“替我们写作业。”
这个强壮的小孩,叫李根大,是班里的一把,仗着自己长得高大,领了一帮小弟,没少欺负人。而作为长相怪异的我,常常也是李根大一伙取笑,和欺凌的对象。
如若是平时,我可能见到这李根大就绕路走,找一个地方躲着。或者,乖乖的帮他写作业。当这次,他把我姐姐的泥像扔了,这简直让我无法饶恕。
第一次,我赤红着眼睛,抓着那比我高半个头的身影,朝他大吼:“把我姐姐还给我。”
“哈哈,这小子果然是傻了,叫泥巴当姐姐,你们看……”随着李根大的嘲笑,他身后的一群狗腿子都哈哈大笑。旁边那些无关的人,也是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好戏,这样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后来的事情,自然不用说,我因为生气,和他们一伙打了起来。但是我个子又瘦小,他们又高大,人有多,结果当然是我被他们拖出去,狠狠得揍了一顿,直到上课铃声响了,他们才溜回座位,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老师来了之后,也是扫了鼻青眼肿的我一眼,就没在理会,继续上课,这样的情况,他见得不少。而且。即使我投诉,老师也只是骂李根大他们两句。因为他们是亲戚,而且,老师和我说话,从来都是把头扭开,他害怕我那满是眼白,没有眼黑的左眼。
所以,我只能趴在桌子上,低头哭泣着。我哭,并不是因为我疼,而是因为姐姐被李根大扔出了窗户,扔到了学校边的树林上,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姐姐。
我趴着头,悄悄的哭着。哭了好一会,待我擦干净眼泪的时候,我愣住了,简直无法相信我的眼睛。姐姐的泥像,居然安静的躺在我的抽屉里。
我欣喜若狂的擦擦眼,以为我看错了。可是过了好半响,姐姐还清晰的握在我的手里,我不得不相信,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
可是,姐姐刚才明明被李根大扔了出去,难道,是我看错了?
我挠挠头,朝那李根大瞧了一眼,这不瞧不要紧,一瞧我就愣住了。只见姐姐趴在李根大的肩膀上。而李根大,身子抱成一团,瑟瑟的发抖着
这一天之后,李根大生了一场大病,病了好几天。那些拿着垃圾扔我,欺负我的人,都无一例外的生了一场大病。
从此之后,我又多了一个外号。从扫帚星升级成了孤魂陈。许许多多的孩子把我的事回家和他们的父母说。他们的父母都说我邪门,是一个孤魂野鬼的转世,现在这野鬼苏醒了,要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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