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哽住,只瞪大眼看着沈微摆手要解释。见众人转过头来,沈微作势要躲陶夙言,几下便挤入人群之前。虽是手段让人不屑,好歹十分有用。
只见年轻女子一身缟素,身侧有一辨不清面目的尸体盖着半块白布,只听女子凄声哭道:“我夫昨夜只是去城东买布,怎么会无端溺死?”
沈微正是从城东过来,知道这城中无河,最近的一条河据此也颇远,不由诧然:“没水却溺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虽然字少,但是很有料的,嗯嗯。
☆、画堂春风(二)
女子见沈微似有不信,索性撩开了白布,露出男子肿胀的身子哭声道:“有人证说我夫昨日确是去了东市,你再看这形容,不是溺死又是如何?”又哭哭啼啼挽起了袖,擦一擦眼角的泪珠,哽咽道:“我夫君的朋友与他一道回的家,说是半道……”
这位苦命嫂昨日是生辰,叫嚷着要她夫君买布给她做件新衣裳,她夫君拗不过买了碎花布,路上遇着友人一道还家,正说笑着,倏尔一脚踩在坚实的石板上陷了下去。那时他尚还活着,一半身子没在石板里,惊慌失措要人将他拉起来,谁想越拉陷得越深,最后石板掩了口鼻,只留下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几欲掉落,竟就这样死了。
不多时又从石板里慢慢浮出身来,躺平了俨然就是这个浮肿模样了。闻说有好事之徒上去踩了踩石板,发觉坚硬得很,就是十几个胖墩站上去也未必见得会陷下去一寸。
苦命嫂又凄凄苦苦的正了正跪姿,一手指天,一手捧心,只作那字字泣血杜宇状:“都说官府为民做主,可他们竟说我说的是昏话,告的是鬼神,如此天方夜谭倒不如一死了之,去把那阎王问上一问,天呀,这算什么父母官什么诉冤地!”
沈微被那妇人一番举动弄得一怔,大大方方自袖兜里掏出银子放在她跟前,笑眯眯道:“这些心意就请领了罢,好歹厚葬了大哥。”
陶夙言正被众人围困,一句无耻一句登徒子的怒骂,一旁苏瑞无奈劝慰众人却反被指责助纣为虐,不由恼了,正待骂回去就见身前一众人各自从怀中掏钱,好奇一问才知是被沈微带动,当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苏瑞身子清瘦,竖立的竹竿子一般。直直扎在人群里左挤挤右推推,竟也在厚厚一圈人群中杀出一条血路,只见沈微半蹲下,一手抚着苦命嫂的手,一手搭着苦命嫂的肩膀正安慰着,端得一派老好人样子。细细端详那苦命嫂的模样,倒是一副好样貌,不似寻常人家的妇人。
倘若不是知道沈微见了美人便挪不动腿的毛病,只怕这一幅情真意切的模样连苏瑞都要骗过了。苏瑞暗自诽谤沈微不厚道,连才死了夫君的苦命女人都不放过。沈微正调戏的欢,却觉后背隐隐寒气迫来,转头只见不知何时出现的封瑜低了头正拨弄手指,苏瑞一脸不愿与之为友有染的不屑神情,一时蹙眉奇着哪儿来的冷气。
沈微捏着苦命嫂的手柔柔安慰几句,侧眼见她夫君死不瞑目的瞪着自己,顺手撩了白布重铺上去。又觉这苦命嫂毕竟在家劳作,手型虽好,却不如封瑜一双细若春葱润如白玉的手好摸,半晌慢慢将手收了回去,想起什么才问道:“死的这般蹊跷,那大哥的友人呢?”
苦命嫂听了又揩泪,梨花带雨的柔弱样儿,沈微依稀又想起个模糊人影来,只是这回不仅不记得她的样貌,连身形气质都忘了七八。大概也这样哭起来惹人怜爱罢,沈微有一搭没一搭的暗想。
“那朋友贾生已被吓得疯癫魔怔,偶尔才清明小会儿,你若要见……”苦命嫂怕是被苦痛冲昏了头脑,见左右一时无笔无墨,思忖少顷便自她夫君身上撕了小块白布,又咬破手指匆匆写了地名上去,又低眉擦了眼,这才将布条递过去。
“姑娘既然好奇,就往这去罢。”
沈微接过布条感动莫名,凑过身去附在苦命嫂耳边道:“你放心,有我在,必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苦命嫂觉察到耳畔暖和气息,缩了缩身子,缓缓点头。
沈微举眸望日,见是秋日难得的好天气,阳光兜头洒下暖意,怎么自个儿身后却越发的冷了起来,像是被什么盯上了。一壁又抚了抚苦命嫂的后背,才凭着酸麻的一双腿站起身来,摇摇晃晃走到封瑜身边,似顿了顿脚步,转身又往苏瑞处折过去。封瑜一时觉得有些气堵,淡淡敛下眉睫不提半字,也不去看沈微一眼——怎么忘了这神棍见谁都要揩几把油,怎么自己偏偏觉得昨夜牵手不同以往。
沈微道:“按先前几件珠子的套路,往往是有诡异之事发生的,便是有珠子的地方。我问了那位大嫂,他说见了这桩怪事的人住在这”一手举起白色布条,指了指上头血写的地名:“若要线索,或可一试。”
苏瑞虽对沈微百万分的不屑,听了也只点点头,正欲说走。猛然想起陶夙言还被无知群众扯住思想教育,当即窜出人群,果然,陶道长往日微不可查的仙风道骨已不见影踪,只剩下一脸颓废的表情,垮下的肩膀,见了苏瑞呆呆一笑:“既白白吃了一通骂,你好歹让我吃点豆腐,罪得其所罢。”
苏瑞微挑眉梢,抬手推了把陶道长,从他喉结一路滑下停在胸前掐了掐:“道长身材极是精壮,甚好甚好,果然是难得的妙人。”动作极快,再看他手上架势,只怕若非周遭有人便要将陶夙言拦腰一截打横抱起了。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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