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风波。
曾有人一心想要探个究竟找出他这个软肋命门,结果被叶云景亲手砍去手脚扔进了兽王苑的狮笼里,自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去琢磨叶云景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草戒被男子取下随手一抛,稳稳当当的落进谭征眼前火苗正旺的火盆,同茶水差不多,干巴巴的枯草很快就消失殆尽,连灰烬都没留下多少。
谢桢摘去许久未带的鬼面露出真容,映着火光的凤眸流转出道不尽的光彩,他是极为俊秀出挑的长相,常年挡在额前碎发和额饰尽数摘去,只一发扣拢起左边长发别去耳后,右耳则缀了一颗莹白东珠,垂下些许淡紫流苏散落肩际。
“愣着干什么,还不请谭将军去休息?天寒地冻,叶统领体恤下属,谭将军便去休养一个月,省得劳心劳神。”
谢桢原本的声线其实要更温柔一点,他畏寒惧冷,一到昆仑必染风寒,嗓子一疼便降了音调,寥寥数语是他同谭征最后的牵扯,他指抵唇畔噙了一抹温和之极的笑意,凤眸一眨一合似是将江南的万顷春色都带进了这片塞北苦寒之地。
第01章
瞿塘峡,激流坞。
今年的雨水格外多,激流坞毗邻江畔地势平缓,潮气偏重,只要三五日不打理地上就能生出青苔,谢桢的小书房在内院的角落,即使每日都沿屋角墙底撒下吸潮的石灰粉也很难保证他满屋的书卷纸张安然无恙。
每逢饭点都是人员往来最热闹的时候,谢桢手中的狼毫笔一顿一提,院外的吵闹与他毫无关联,他虽是激流坞新任的账房管事,然而不过一个虚位文职,鲜少有人会往他这来,他走马上任至今,据点里大有还不曾认识他的人。
冬日里他让叶云景扣下了谭征,被浩气盟捉去的那一行人至今生死未卜杳无音讯,开春的一场恶战各有得失,势均力敌的对垒形式没有太大改变,瞿塘峡是中路的重中之重,原本是谭征镇守的据点,如今由叶云景的人尽数接管。
谢桢没在昆仑停留太久,凡是动武能解决的事情叶云景都能自行处理,谭征被扣押软禁的事情只有当时在场的几个势力主知道,有叶云景的警告在先,没人敢多一句嘴,整个恶人谷都当谭征是旧伤复发需要休养。
说起来谭征本就不是叶云景那一派的人,前些年恶人谷内斗凶狠,几方势力主各自为战,又赶上浩气盟正是人手充足的兴盛势头,连着数次鏖战都输得一败涂地,恶人谷的阵线一直被推到马嵬驿和龙门荒漠,险些落得除去昆仑一无所有的境地。
谭征那会跟着的是个还算忠厚的老指挥,是没有搅合内斗的极少数人之一,但他回天无力,仅凭一人之能难以挽回阵营颓势,他还曾向叶云景求救过,然而那时叶云景按着谢桢交代的养精蓄锐,并没有对他施以援手。
后来叶云景在局势最动荡的时候瞬势而出,轻重两剑神挡杀神佛挡灭佛,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扫内安外,一举成了恶人谷里最炽手可热的势力主,凭借赫赫战功,转眼之间便位列极道魔尊。
谭征的旧时上司也是在那时离谷远行,看透了尔虞我诈的男人决定远离浑水泥潭,谭征骨子里是个恋战好战的杀胚,他舍不得恶人谷那种酣畅淋漓的肆意,叶云景也算是个宽宏大量的新统领,但凡想要归顺的人,无论先前跟过哪一个一败涂地的势力主,他都愿意保留他们的原职,谭征因此得以继续留了下来。
说到底还是看在谢桢的面子上,叶云景对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谭征一个前任指挥的心腹,在叶云景这拿到的物资补给一贯是最好的,每逢战时会得到最及时的策应和支援,就连他常带的驻军也都是战力最强的那一批。
可惜这些事情谭征一无所知,谢桢在他眼里不过是个欢好数年的文弱先生,谢桢与叶云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他们自幼相识竹马成双,后来一个去了青岩万花一个去了西湖藏剑,他们的师长一辈也都是挚交,尽管相隔甚远也总会时常聚到一起,谢桢的师父尤好远游,总是动不动就带着背着小书箱的他去西湖吃醋鱼。
叶云景自小就护着他,谢桢幼时个子矮,面相清秀像个女孩,年岁相近的男孩总愿意招惹他,叶云景从那时就拿着没开刃的重剑陪在他身边,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尽管谢桢也是平辈中花间功法最出众的弟子,可他始终没有出手的机会。
谢桢十五岁的时候和叶云景一同遭了人生中最大的变故,他们不得不进了风雪满天的昆仑,走过炽红灼热的三生路,拜在雪魔门口入了恶人谷,长他四岁的叶云景仍旧在这鱼龙混杂之地拼死护他。
入谷两年的时候叶云景拿到了第一份兵权和第一枚虎符,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他做得第一件事就是将谢桢从名册上除掉,从此之后谢桢还是与他并肩同行为他出谋划策,但却从未再被人注意到过,叶云景从恶谷狼的阶职一步步爬到顶,数年期间招惹无数仇怨妒忌,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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