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示意皇帝他的唐突,又悄悄道:“你过去点。”
“告诉朕,你在看什么?”皇帝依旧揪着这个问题不放。
梓玉彻底败给他了,她推了一把,愤愤道:“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说着,又瞟了眼正在慷慨陈词努力作宏篇长诗的某位大臣。
秋衡忍着笑,慢慢直起身子,意味深长道:“四字真言,习惯就好……”
上座小两口眉来眼去,举止亲昵,当然没逃过底下人的眼,一时间不少见风使舵的人找借口轮番敬齐不语的酒——冯渊那事正值风口浪尖,齐不语的日子不大好过,先前还没几个人敢和他套近乎,可现在风向又转了——齐不语捻须而笑,以后整个齐府还得靠梓玉啊!
柳松言低着头,盯着眼前的青花压手杯,听着耳旁那些人的议论,只觉得无力。他当然知道众人在议论什么,所以,他固执地不想抬头看。不去看,他至少还可以当她是当年的七妹,而非与皇帝并肩而坐的皇后!偏偏皇帝开口点他:“如晦,你不作一首?”听皇帝的意思是有心提点柳松言,一旁的柳必谦也开始怂恿自己儿子露个脸——如今长子不争气,只能指望二子出息了。
柳松言抬头,迎着皇帝的目光,淡淡回道:“陛下,草民并非是个作诗取乐之人。”一如既往地刻薄,柳必谦差点没气晕过去!
“朕并非要如晦作诗取乐,而是……”秋衡顿了顿,偏头望向一旁的梓玉,动情道,“如晦,你虽是朕的伴读,但朕自小敬你如兄长,去年朕大婚,你未曾归京,不如,今夜作诗一首贺朕与皇后能永结秦晋之好?”说罢,他又望着柳松言,微微一笑。
皇帝的笑意是暖的,和平时无异,可梓玉看着他的侧脸,却莫名生出一股子冷意——这人今夜反常啊,似乎在试探柳松言?
柳松言垂下眼,淡淡道:“既然是贺陛下大婚,这有何不可?”早有人伺候他笔墨,松言提笔,不待凝思一蹴而就,又有人递了上去。宣纸拈在指尖,秋衡念了一遍,又递给梓玉:“这是如晦的一片赤忱心意,皇后,你也看看?”
这话又是温柔一刀,轻轻割在松言心上,他只觉愈发不堪,无处遁形,倏地,又有些庆幸梓玉不记得那些往事。
这样,她就不会知道自己现在有多不堪了。
柳松言的字张狂的不像样子,梓玉静静看着,她似乎能看见藏在这些字迹底下,那个可怜又苍白的少年,如今,他该有多难堪啊!
嘴唇微颤,梓玉有心想说些什么,可她知道,如果自己开口,那人心底必然会更加难堪……她不舍得再在这具残破的身子上划上一道伤疤。
将梓玉的脸色悉数收在眼里,秋衡又转眼看向底下那人。不谈其他,直觉告诉小皇帝,这两人之间肯定有什么瞒着他!
秋衡笑道:“皇后,咱们一起敬如晦一杯?”虽是提议,但却不容置喙,梓玉只能随皇帝一起。只有将人逼到无路可退,才能得到皇帝想要的东西。果然,到这个时候,柳松言掩饰的再好,他淡漠的面上终于有一丝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皇帝毒辣的目光——那人到底做了八年的皇帝,自小与人勾心斗角,最善揣摩人的心思。
喝完这一杯酒,正巧在内廷与女眷们一起听戏的太后来了,众人又开始改口夸太后与皇帝如何母慈子孝……梓玉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太后一出现,也就意味着太后要下手对付她了,今晚的重头戏才开始。小皇帝不愿见她二人针锋相对,必然要在中间调停,也没那么多精力顾着柳松言了。
太后坐了半晌,与几个老臣寒暄几句,这才拐入正题:“皇后,哀家身子乏了,你不如陪哀家回宫?”太后提的正常要求,皇帝与皇后一般没理由拒绝。
何况,皇后不去后宫,那今晚捉奸的好戏怎么开场?
此事梓玉心知肚明,她正要开口应承下来,专注搅混水和稀泥的皇帝跳出来道:“母后,皇后今夜得在此陪朕宴请群臣,朕命钱串儿送母后回宫,如何?”今天这些人必须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尤其伺机反击的暴脾气皇后,一不留神谁知道他的后宫会不会内乱?到时候闹成一堆烂摊子,还得他来收拾!
言罢,秋衡在案桌底下扯住梓玉的裙摆,实在是不要脸!
他怕这人乱折腾,又怕太后瞎折腾,恨不得将梓玉别在他的腰带上。
两人的手躲在案下拉拉扯扯,梓玉狠狠瞪了一眼,磨牙道:“你干嘛?”
“朕在耍赖!”秋衡十分坦白。
太后咳了一声,趁皇帝不备的当口,梓玉一把扯回他揪着的裙摆,起来福了福身,道:“陛下,臣妾先送母后回宫。”说罢,她便随太后一道退下了。梓玉与太后假惺惺地说了一路的话,半路上,太后忽然道:“罢了,时候还早,哀家还想听会儿戏。”既然太后如此说了,梓玉只能跟着她一起,又暗暗防备太后耍花招。
熟料看完一场戏,太后还是没什么动作,梓玉送她回了雅韵斋,正打算回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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