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这话茬,反问她道:“纵使真有这诏书你拿着也没用,你还少了一件东西。”
“什么?”郁氏看着她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
“虎符。”这两个字是周煜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的。
皇后笑的笃定,接过周煜的话继续说了下去:“没有虎符,你那宝贝小儿子就是坐上了龙椅,也是坐不了多久的。”
郁氏听完这话,整个人说是被雷劈过般难看也不为过。她在心里暗暗的骂道,自己千算万千怎会把这么要紧的东西给忘了。
她一把掀开周煜身上的被子,在他的床榻上、身上摸索着,嘴里还不停的念叨着:“东西在你身上是不是?快拿出来!”
周煜被她大力粗暴的动作折腾的不轻,可他没有半分反抗之力,只冷冷的看着她胡乱寻找着。
而此时,正在将军府里的姜正则收到了宋景行在宫里的暗卫冒死递出来的消息。
宫变
小小的纸张上全是墨迹晕染开的污渍,想来是形势急迫到落笔之人刚写完后就将纸卷起送了出来。
果然!姜正则双眼一眯,在心里暗道不好,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立马集合了家里所有的人至厅堂,又叫人速去王副将家将其一家老小都接过来。
他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如今宫里的情况不明,宋景行的暗卫递出来的消息不多,他现在甚至还不清楚就是谁人引发了这场宫变。
皇帝之前叫大儿子带兵五万北上,除却在各边关驻守的士兵外,目前可以调动的兵力约莫还有近二十万,只是这二十万大军需用虎符才可调动,但虎符又不在他手里,现下的情况当真是棘手的很。
好在姜正则之前就跟王副将通过气,暗示他京中不日怕有大动,是以在建威将军府的人去到王副将府上请人时,王家一家人并没有耗去太多的时间就将早已提前收拾好的行装扔至马车赶去了将军府。
姜正则如临大敌,在厅堂前院来回踱步,晃的钟氏的一颗心也紧跟着吊了起来。
等王副将同一家人来到将军府时,已是暮色将沉时分。当初宋景行走前将自己身边的暗卫分了两拨,一拨跟着他们北上,另一拨留在将军府护卫。
姜正则简单的将自己的想法同王副将说了一下,埋在宫里的暗卫还能将消息递出来,那如今宫里的情况应当还不算太坏。他们一定要早作打算,否则等皇宫被歹人把持住后,他们就是有兵力动手,只怕也保不得帝王的安全。
他准备同王副将连夜出城,他带着宋景行的印鉴去皇陵边的荒山一趟,王副将则快马北上去把宋景行给叫回来,而二儿子姜修远则留在府里护着两家子老小的安全。待把事情交待妥当,二人不敢再多耽搁,快马驰骋出城而去。
姜正则的担忧不无道理,这天深夜,郁氏在太极殿里发了好大的一通脾气,但最终也还是没有从皇帝手里拿到她想要的东西。她恼羞成怒,干脆下令叫禁卫军把太极殿给围了起来,把皇帝、皇后和淑尤都困在里面,只留李有才一人在里头服侍周煜。
郁氏耐着性子等两日,直到第三日傍晚她才又去了太极殿,整整两天,除了水,不给里头的人任何的吃食,郁氏去的时候,皇后和淑尤的面色都不大好看,皆是眼底青黑,像是一直未休息的样子。
她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不闻不问的两日时光,磨光他们的心志,叫他们明白什么叫苦等无望。
但她如今也没心思搭理她们,只径直走到周煜的床榻边问他:“怎样?可想明白了?将东西拿出来吧,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必呢?”
周煜的双眼空洞的盯着床顶,眼珠动都不动,竟是连一个眼神都不给一旁的郁氏。
“何苦这般垂死挣扎呢?我知道你在等什么,宋景行去了北上,根本赶不及回来救你,且如今这皇宫里都是哀家的人,就是一只鸟都飞不出去,没人会知晓你现在的样子,更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郁氏把脸凑到周煜的面前,强迫他看着自己。虽然近日休朝,但整两日大臣们都未被叫进宫来述职,她怕此事再拖下去会引人注意。
周煜看着面前这张狰狞的脸,有那么一瞬间他竟错觉的以为自己已经死去,到了阴曹地府。
郁氏看他一言不发,气从中来,她微敛双目,竟起了杀心。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捂上了他的口鼻,手上渐渐收力按了下去。
周煜的黑眸依旧如一滩死水,没有丝毫涟漪,皇后和李有才见郁氏竟想弑君,刚想扑上去制止,却叫郁氏带来的人给死死摁在地上不得动弹。
“他是你的儿子啊!”皇后撕心裂肺的喊着,这一幕太残忍了,她想去阻止那个女人。
约莫是身体求生的本能,周煜的四肢还是挣扎起来,瞳孔不断的放大。郁氏的手被挣开,周煜大口的喘着气,可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自己的劫后余生,郁氏却疯魔了一般两手并用的又朝他的口鼻覆了上来,死死摁住,竟是用了十成的气力。
“去吧!去吧!很快就好了!”郁氏嘴里碎碎念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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