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後,周亚璇收到一袋资料,里面有余瑾家里的地址、钥匙、车子的钥匙,以及一套衣服,还有张纸条说余瑾的管家跟司机很快就会回来,还附上一张他们的相片。
隔天早上她帮余瑾办出院手续,他换上朱学禹拿来的衣服,样子令阿桑们都兴奋地尖叫。
他们走出医院的大门口,余瑾左右张望着,她猜他大概以为会有人来接他什麽的,她指指一边的公车站,轻声道:「我们坐公车回去吧!」
他皱皱眉但没有出声。
周亚璇留意到他的表情,遂问他。「坐公车是不是让你感到太寒酸了?」
「不!」他摇摇头。「心理师说过失忆并不会影响生活,但听到坐公车时,我却是非常陌生。」
是啊!他肯定不曾坐过公车的,朱学禹不是说他还有司机的吗!周亚璇心疼他略微哀凄的眼神,半开玩笑地说。「希望和我在一起不会让你太委屈。」
余瑾身子一直,很认真回答。「我不觉得委屈,只要跟你在一起,任何事我都觉得很幸福。」
她闻言低头想藏住脸上的红潮。心理师曾说过,像他这样失忆的人是不会说谎的,而余瑾的话给她的感觉是高兴又害臊,而此时她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见他正欲伸手要牵她的手,幸好公车正好来了,她巧妙躲过他挥手叫住公车。
他失望地努一努嘴,她假装没看到。
他们搭上公车,车上只剩一个座位,她赶紧叫他去坐。
余瑾的表情有些恼火,嗓门拉高。「这句话有些伤人,我虽然失忆,还不至於忘了礼让女性。」
周亚璇发现车上的人都在盯他们,於是乎赶紧坐下。她可以听见後座的女生窃窃私语,她们赞叹余瑾的高大俊挺,前面还有不少女性乘客频频回头。这男人在此地真是格格不入,他本身就不该是这个圈子的人,她的心墙也就愈筑愈高。
车子开动後,余瑾虽是扶着她坐的椅子,仍是摇晃的很厉害。他搔搔後脑勺。「我坐过公车吗?这种交通工具不是很稳。」
周亚璇倒是发现摇晃的人只有他而已,其他站着的乘客都能适应公车的颠簸。
「摇得我的头都快晕了,还有多久才到?」
「再一会就到了,座位还是给你坐吧!」她又自座位站起来,推着他去坐下。
他原本不愿意,却灵光一闪。「我有个方法了!」
余瑾坐了下来,然後拉着她的手,接着一把将她拉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样不是很好吗?」
她倏地脸红,挣扎着想起来,余瑾却将她抓得很牢。「很不好,快放开我。」
「你要我背负着无礼男人的名号吗?」
「余瑾,你不必这样,我很习惯公车,绝对站得比你还稳。」
「哇,你这句话听来更伤人了。」但他不怒反笑。
周亚璇自知根本挣脱不了他的嵌制,但这样的姿势实在令人太难为情,不仅如此,她还能感觉四周射来嫉妒的眼光,看来余瑾私人看护的工作很难胜任。
她尽可能好好地对他说:「余瑾,你得放开我,这里是公众场所,你不能这样,太难堪了!」
「即使我失忆,也不觉得这样做会怎麽难堪。我们是情人呀!」他不为所动,还自得其乐。
她还想再说些什麽,但隔壁乘客比她先开口,他看来有些不自在。「这个位置让你们坐吧,我快到站了。」
对方做个请让让的动作,余瑾识相的让周亚璇站起身来,并让出通道给那位先生通过,亚璇向那人点点头,给他一个感激又不好意思的微笑。余瑾却迫不及待拉她进入新的空位坐下。
「他真是个好人。」余瑾说。
「都是你造成的,或许他是难为情才会先下车的。」
「天啊,你怎麽对男友如此苛刻?我们到底交往多久了?」余瑾问着杏眼圆睁的她。
周亚璇忍不住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我说过,我们并没有交往。」
「我们当然在交往!我住院的时候,不是你在旁边陪我、照顾我的吗?」
「那是因为……」
才想解释,却到了要下车的站牌,下车之後,又忙着认路,根本无法跟他说清楚讲明白。
来到余瑾住所的大楼,浩大的外观是周遭之最,失去记忆的余瑾没有讶异,反而很自然地往大厅走进去。管理员似乎已被知会,还特地领着他们两人到他的住家外。
开了锁进了门,余瑾审视着美轮美奂的屋子,虽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像周亚璇一様露出好奇的神色,只是沈着地点点头。
才回来没多久,一名妇人着急地冲进来,见到余瑾就一把抱住,泪如泉涌,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小少,你没事吧?是我的错,以後不会再有了。」
余瑾看看她,她因为看过相片,认得香姨还有门口的范叔,於是告诉余瑾他们是从小带他长大的人。他很快就接受,他回拥着香姨,而後对范叔微笑。
看到这副景象,忆起余瑾说过他没有父母,但有这两位宛若再生父母的人相伴,也是令她好生欣羡。
余瑾回家後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他去洗澡时,香姨立即拉着亚璇在沙发坐下。「我一听说小少车祸的事,就立刻从美国赶回来,我不是存心离开的,我是因为听了大少的话,想说离开一阵子看小少会不会改些毛病,怎麽知道会发生这些事,谢谢你帮我照顾小少。你是小少的女朋友吧?」
「不是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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