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旭离开了宋大财家,却没有回家去,晃晃悠悠地步子一拐,便往天荒地矿洞方向去了。
天荒地通常是指方圆十几里的一整块区域,有郁郁葱葱的丛林和曲折连绵的山川,也有鸡犬相闻的几个村子和见缝插针的几丘水田。
就在天荒地的密林围绕之中,有一块突兀的荒坡。
这块巨大的荒坡与其说是荒地,还不如说是光地,上面铺满了光溜溜的乱石,间或有些黄黑色的积水塘,除此之外,光秃秃的,没有树木,没有花草,更没有蛇虫鱼兽,跟周围环绕的密林那生气盎然的郁郁苍苍,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是一痕无法愈合的巨大的伤口。
这块荒坡就是真正的天荒地。
它的名气是如此霸道,使得连同周边物种繁茂的一带地区都被叫作天荒地了。
没人能知道为什么同处一地,周边处处林深草茂,鸟兽蕃庶,只有这块荒坡寸草不生,生灵灭迹。
这种强烈而奇异的对比,自然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古往今来,相当多的人对这块古怪荒坡的形成原因作出了解释,但终究没有人能给出一个令人信服的原因来,只是留下了几个形同嚼蜡般的故事。
在这些干巴巴的故事里,都有一个共同的结局:老天因为某种原因最终遗忘了这块荒坡。
老天忘了这块不毛的荒坡,但是荒坡就在那里,天荒地矿就处于天荒地这块荒坡之下,没有人会把它忘掉。
钨矿的矿井入口处于荒坡的边缘,矿洞斜斜伸下去,正好弯弯曲曲地通往荒坡底下的深处。
这个矿已经开采好多年了,附近的几个村里都有不少的人在这里当矿工。不少村童偶尔也会跑到这个矿上来玩,甚至会跑到矿洞里面捉捉迷藏,或者是拣一块好玩的石子或矿石玩一玩,也不会有人去理会。
可是近来矿上的情形忽然有些紧张,矿上加强了管理,不允许无关的人进矿洞去了。
这倒不是矿上发现了有人要对矿洞下手,而是接到知会说,有几名上面来的人要到矿下去探察。
矿上的人没有太在意,城里或者虞部虽然不是经常会派人来,但毕竟每年都会有一两次,只要维持好秩序,接待好这些人就行。
迎来送往嘛,也就是这些事。
说实话,村童也对这个矿洞的兴趣不是非常大,既然大人都说不能去了,那就不去了。
反正在天荒地这一带,林中有鸟,溪中有鱼,好玩的地方多得是,谁稀罕这个无聊的不毛之地?
可是也不是所有的村童都听话的,毕竟还是有人会偷偷跑进去玩。
这天,几个矿上的监工就从矿洞里带了一名少年出来,送到矿区驻地的一个屋子去。
屋里有好几个人,或坐或站。那白白胖胖的史大主管则坐在主位上一把宽大的圈椅里,手里拿起少年身上搜来的小石头看了一看。
这种小石头他倒是有些印象,并不是什么矿石,而是天荒地的矿里近来挖到的。
虽然他对这种小石头有些印象,但却是不认识这种石头。
他去过的矿场不计其数,也见过不少地里挖出来的奇怪物品,就是没有见过这样的石头。
这种从天荒地矿洞里的土层中零零星星地挖出来的石头灰不溜秋的,有点像是拉长了的鸡蛋,奇特之处在于形状和大小全都得一样,而且特别沉重,似乎不是天然产生的,而是有人严格按某种尺寸做出来的。
不仅是史大主管,就是天荒地矿上的其他人,也没有一个认识这种石头的。
他们猜想这也许是某种矿石,或者是某种古代生物的卵所化,于是送了两枚到虞部去鉴定。
可虞部一直没有任何回应,似乎不把这当作一回事。
上面的人不把这当作一回事,下面的人就更不会把这当作一回事了。
天荒地的矿工挖到这种石头,都是直接就丢到一边去不管。
史大主管估计这小子应该是好奇捡了这石头来玩的,就把它搁在几子上,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站得松松垮垮的少年,问道:“你怎么又溜进去了?”
“我是去找我三叔公,不行吗?”这少年长得俊朗,脸上却是带着一副满不在乎的痞气。
他不觉得被送到这里来有什么关系,反正又没有像以前那样在纸上画一只猪贴到史大主管的背上去,难道这位像猪一样的史大主管还能吃了他不成?
他心里只是有些懊悔昨天不该吃太多的豆子。
如果他不是昨天豆子吃得太多的话,今天他的肚子就不会发胀。
如果不是肚子发胀的话,他就不会放个那个引人注意的响屁。
放个响屁本来也不打紧,在里面埋头挖矿运矿的人不少,再加上光线昏暗,倒也容易蒙混过关。
谁料想这个屁不依常理,居然既响又臭。
其实就是这个屁又响又臭也不要紧,矿下本来就空气浑浊,闻到的人顶多暗操两句也就罢了。
可他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屁居然臭得令人发指,里面干活的人实在顶不住了,不得不去追究这肆无忌惮的罪魁祸首是谁。
他们一追查,就发现了潜入矿井里面的少年,把他送到这里来。
“你不要胡说八道。你见了宋老三就害怕,还会去巴巴地找他去?”史大主管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也不再盘问这个痞劣的小子,肥嘟嘟的嘴巴向旁边站着的监工努了努,“去,把宋老三给我叫来。”
宋老三是个矿工,虽然被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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