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宝月真的很想去看看。”宝月翘着嘴使劲晃着德康的前肢。
德康摇摇头:“积雪这么厚,飞毛腿爬上去,也是走一步退两步。二哥上去察看一番就马上下来,你等着我。”
宝月虎着脸翘着嘴巴,不甘心地看着北面的山体,实在无计可施。
德康趴在雪地上检查自己的前足和爪子,看看有没有破损的地方,清理缝隙间的污垢和碎屑,接着侧躺在地上把后足也仔细检查了一遍,完事起身啃了几口积雪,伸伸前肢、踢踢后腿扭扭腰准备上山。
豺群这时也停止了活计,跑上前来恭候着。
逃亡者等德康活动完毕,恭恭敬敬上前劝说:“主上。这天色都快暗了,山坡都被积雪覆盖着,到处都是陷阱,您是不是等个昼夜再上去?”
德康不以为意:“这路我熟,闭着眼睛也能上去,你们就在这里等我下来。”说完揉了揉宝月的头皮,纵身朝山坡跑去。
“二哥。你要快点回来,宝月等着你。。。”看着德康远去的背影,宝月忍不住大喊起来。
“等着我。。。”德康的叫喊声在山间回荡。
德康一点也不担心把宝月独自留在豺群中,逃亡者的经历和处境决定了他只要有条活路,就绝不会离开德康的庇护。
刺头和飞毛腿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妄图反叛,二对二,他们没有取胜的把握。
强大的德康上山了,江湖经历丰富的逃亡者怎么可能在刺头和飞毛腿身边安然入睡!
此刻,他比谁的警惕心都要高,德康不下山,逃亡者是不会合上眼皮的。
除了下第一场雪时带着宝月上过山,德康再也没有爬过厚厚积雪覆盖的大山,这登山的难度,完全超乎他的想象。
德康轻轻松松跑过山脚,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宝月和豺群,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始爬山。
山体除了一小部份非常陡峭的悬崖外,其余的部份全部被积雪覆盖着,根本无法分辨厚厚积雪下面的路况。
德康根据裸露的悬崖判断上下山的大体路径,不过积雪下面的具体路况如何,实在是记不清楚了。
在山脚处德康先找个块大岩石把神剑埋在岩石旁的积雪下再留下些气味,然后发力向上奔跑,一开始运气不错,由于有一股冲劲再加上速度,因此足垫并没有深陷到积雪中,德康得以保持着身体平衡,向上的速度也蛮快。
等他跑了两三百步山体的倾斜角度开始加大,德康觉得不对劲了,跳跃着的四肢落地时开始往下滑,跑出几步几乎滑落回去一大半,费了老大的劲,看看也没跑出多少距离。
德康有点心急了,这得跑到猴年马月啊。
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办法。
德康寻找那些凸出来的地方,跳上去后对着上方比较平缓的地方奋力一跳,这可赶上乱爬十来步路了,不过这类明显凸出来的地方也不多,大多的路程德康只能老老实实卖力迈动四肢。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早已经看不到宝月他们了,德康来到了山体比较陡峭的地方,已经没有办法跑动起来,只能费着劲一步步往上爬。
他尽量张开足垫小心翼翼开始攀爬,大部份的山体表面都比较平整,靠双眼分辨不出积雪下的路况,不得不一步一步小心迈上去,生怕会踩到陷阱、窟窿。
当德康的前肢迈出去时候,足垫的落脚处实际上是在最初接触点的下方,也就是他跨出的那一步并没有达到想象的距离,再加上另一条前肢向前迈出时,先前踩住的足垫还会朝下滑落一些。
因此打足精神往上爬一个身位,差不多得比在平地上多费一倍手脚。
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地方,当德康迈出一步后另外两肢跟进时,留在原地支撑的后肢一滑,在前支撑的前肢本能地踩雪用劲,哪知道也跟着下滑,迈出的另外两足胡乱扒拉着地面,除了掀起一片雪花外着不到劲,瞬间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只见德康咕溜溜朝下面滚去。
德康舞动着四肢想要站起身,可是根本办不到,身体和翻滚激起的雪花像一团黑白的烟雾向下飘落,直到滑过整个陡峭的山体,他才被一块大岩石止住了翻滚。
德康晕头转向爬起身,转了一圈才搞明白来路去向。
他使劲抖动身体甩掉满身的积雪,然后舔舔了嘴唇无奈地看着刚才滑落的地方,不知怎么想到了最初和宝月一起捕猎时那只摔得半死的逃命岩羊。
德康很奇怪自己的脑海里怎么会冒出那个画面,那实在是好多好多个昼夜前得事情了,整个冬季那么多次的捕猎,要说德康印象最深刻得,非碰上雪豹那回莫属,其余的,除了偷白食,大都淡忘得差不多了。
他甩了甩脑袋,试图抛开这些杂念,但不知怎么的,岩羊慌乱逃命时失足摔下的那个片段,像走马灯一样不断在脑海里飘过。
德康苦笑一声,回头看着宝月他们休息的地方,才想起逃亡者规劝自己的话语,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这回有点鲁莽了。
一点儿也没有攀爬陡峭大雪山的经验,就大言不惭、不加勘察地行动,处境岂不是与亡命奔逃的倒霉岩羊差不多。
唯一的区别,岩羊是被逼急切逃命,而自己则是自讨苦吃。
现在咋办?
作为一个新群落的首领,豪言壮语犹在大伙耳边,德康可没脸就这样灰溜溜回去。
他愣愣地盯着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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