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身上厚重的锦被,我有点哭笑不得。这身体本身就是冷的,盖这么厚重的被子一点用的没有,无论睡多久,被窝里都是凉的。
我拥着锦被呆坐在床上,记忆还停留在反哺生机那一阵,可是绵软的四肢告诉我,睡了肯定不止一天。不知当时到底成功还了多少生机回去,但现在体内生机充足并无任何不适,不禁担心那人到底如何了。
「小姐,流云可以进来吗?」门外白绸覆目的白衣男子双手端着一个黑色的托盘,在我答应后才缓步进入石室,将托盘置于我床头的小几上。
「雾山呢?」我看了眼托盘上那堆零零碎碎的杂物,一块塑料布似的半透明物体,上面隐约有淡金色的花纹、一根银线穿着个小小的红珠子、一个小布袋、一根麻绳挂着的尖牙、还有个黑乎乎的小铁牌。顿觉好奇,「这些是什么东西?」
「回小姐的话,前日小姐的测试已经通过,老祖闭关去了,吩咐流云前来送小姐下山。」修长的五指拂过托盘,流云应道:「这些是老祖和止渊大人给小姐准备的小物件,供小姐旅途之用。」
「流云,你可知那天……与我测试的那人,可还安好?」我犹豫再三,开口问道。
「那人无事安好,小姐无须担忧。」手中的动作一滞,流云随即浅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也对,既然我测试通过了,那就是说那人应该平安无事才对。我放下心来,见流云双手捧着那个塑料布一样的东西,好奇道:「这是什么?」
「此乃蛇衣,」流云将手中之物轻轻抖开,半透明的薄膜似的蛇衣上有细细的金色描绘着一片片鳞片的形状,轻声道:「是老祖早年得来的神蛇的蛇蜕,神蛇千年一蜕,制成蛇衣水火不侵、刀枪不入,极为难得。小姐出门在外,须得时刻不离身。」
「这要怎么穿?」我望着这一张塑料布似的蛇蜕犯了难,「裹身上?」
「让流云服侍小姐吧,蛇衣需贴身穿着,」流云薄唇轻抿,腮边隐隐泛起红晕,「请小姐宽衣。」
反正流云看不见,我也未作多想,便脱下衣裙,只留了贴身小衣和内裤。
「小姐……」流云脸上的红晕已蔓延到耳垂处,「小衣和兜裤也请解了吧。」
「……」这人是怎么知道我没脱完的?我疑惑地看着他蒙眼的白绸。
「不用怀疑,流云没偷看。」流云失笑道:「我数着的呢。」
我也不禁好笑,便将内衣裤解下,脱了个一干二净,道:「好了。」转过身来面对着流云站好。
抿着唇低声道:「唐突了。」流云双手一扬,将蛇衣披在我背上,双手将蛇衣往我身上按,纤长十指所过之处,半透明的蛇衣与身体紧密贴合。
我伸手捏了捏手臂内侧的软肉,蛇衣如同第二层肌肤紧覆其上,淡淡的金光流动,摸上去却没有丝毫异样。
分神之间,流云的双手已来到我胸前,不带任何猥亵之意,只是轻轻将蛇衣覆按在我的胸乳之上,双颊却是红了个通通透透。
他的困窘让我的紧张被冲淡不少,然而当蛇衣穿好,我却真真是全身上下被他摸了个遍,连腋下腿心等位置也不例外。
这蛇衣一旦认主,穿脱全凭主人意愿,旁人即使再大神通也剥不得。
执着我的手教我如何穿脱蛇衣,细细说明蛇衣的各种用途,直到我重新穿好了衣衫,流云脸上的红潮一直不曾褪去。
将雾山和止渊二人给我的其他物事一一教会我使用后,流云又给我细说了进出归山的方法和各地的出入口,给我标好了地图放进乾坤袋,最后将我送到界碑前,低声道:「小姐在外面还请一切小心,不要逞强,还有……」
「面纱戴好对不对,」我笑道:「我都记得了,跟老嬷嬷似的。」
「小姐见笑。」流云好不容易退去的红晕又再浮起。
我不再多话,跟他挥挥手便走进浓雾之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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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达百米有余的巨大蛇骨盘踞在山腹深处的溶洞之中,蛇身从中断开两截,蛇头颌骨大张,百数枚尺许长的尖牙,根根森然。
盘卷着的巨蛇遗骸正中,雪肌乌发的少女全身赤裸,含胸抱膝,沉在一小池淡安详似是沉睡,只是樱唇苍白不见血色,胸口丝毫未有起伏。
「神女.....」指尖轻触水中少女的脸颊,止渊神情痛苦,「四千多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若不是你有勇无谋,枉作小人手上兵,何至于如此田地?」雾山神情冷漠,虽口出讥讽之言,目中却是哀色。「你若不愿再等,大可不再管这事。」
「你就念在我这些年来的努力,少说我两句罢。」从冰寒刺骨的水中将手收回,止渊神情无奈,「莫说四千年,再多一万年我也等得。」
「那也得你有那么长的命。」雾山横睇一眼,伸手去触那巨蛇骸骨一处断肋,「怎么不去管你那宝贝徒弟了?」
「别碰!」止渊闪身拦在雾山身前,拉着那玉白而长的手将人拉开,「你疯了吗?这么痛苦不堪,怎么还要去碰。」
「蛇性本冷,就是要时时痛苦,我才能记住我们到底都经历过什么。」雾山淡笑着挣脱,再次朝着骨骸伸手。
「巴蛇,你这是魔障了?」止渊眉头紧锁,干脆一把将人抱住往后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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